分卷閱讀146
書迷正在閱讀:818我的神經病金主跟他的智障小伙伴、國民男神他私聯站哥、總裁說他遲早藥完、師尊今天也在艱難求生[穿書]、鵝子,等mama捧你!、回頭草、我想看看藍天磊、(劍三)沉舟(H)、不負如來不負君、執愛(雙性受)(H)
一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自得。 但這個想法果真如黑所言,隨著他慢慢看、慢慢品,一日比一日動搖、破碎。 先生說武信君等不到盟軍,武信君果然沒等到。 先生說李由會兵敗,李由果然兵敗。 先生說武信君收到捷報后會領兵南下,武信君果然南下破定陶。 現在,先生說,武信君……彭越喉嚨重重的滾動了一下,“武信君下一戰會???!” 周寧淡聲道:“我并未如此說?!?/br> 彭越一怔,可您分明就是說武信君接連六勝,已成必敗驕兵。 周寧淡聲糾正道:“這是有這個憂慮,所以我打算去信一封,盡臣下勸諫之責?!?/br> 彭越聞言欲言又止。 周寧笑道:“將軍有話,但說無妨?!?/br> 彭越遲疑的說道:“先生為周王室貴胄,我觀先生如今也有……復國之心,何不……” 這是勸她看著項梁為秦軍殺死,正好方便她另立山頭,不過一個月的功夫,他已經把他當做她的自己人了。 周寧笑了笑,到底是出身微鄙的武夫,雖自以為精明,行軍作戰也頗有戰術,但還是難掩其本質出身帶來的憨直淳樸。 論心機權謀,他和韓信一樣,過于稚嫩坦白了,他至死都沒明白為人臣下的生存之道。 此時他勸她犯“上”,怎知她哪日會不會懷疑他有犯“上”之意? 畢竟此時他可有了前科。 想起眼前之人的下場,周寧也不免唏噓。 因為自覺沒有謀反之心,所以不懼審查,最后卻被劉季下令剁為rou醬,分送天下諸侯,并令各諸侯當著使者的面吃下去。 她素來愛惜羽毛,不想功成之后留下千古罵名,看來她無事還要教導他們為臣之道啊。 周寧微微斂眸,淡聲道:“都說是驕兵了,只怕我勸了,他也聽不進?!?/br> 應該是一定不會聽。 前線那么多英雄智士,并不是沒有人看出這個憂患,并且勸誡與他。 正如周寧所言,就在周寧書信送達的次日,前線的宋義便尋到了項梁,說了如周寧一般的驕兵必敗的言論,然而下場卻是被項梁嫌棄啰嗦,打發他出使齊國。 至于周寧送去的書信,則被項梁鄙為書生之言,丟到一角落灰。 第99章 悔恨 宋義好心勸諫卻被遠遠的打發去出使齊國, 心中難免郁郁,在路上遇到齊國的使者高陵君顯, 與他閑聊時口氣也不是甚好。 宋義問道:“你此行是要去定陶拜見武信君項梁嗎?” 高陵君友善的笑著頷首,“正是?!?/br> 宋義卻神情淡淡的說道:“那你路上可以慢慢走,走得慢了可以免去一死;走得快了,只怕有殺身之禍?!?/br> 高陵君大驚,“先生何出此言?” 宋義卻不再答,只拱了拱手,兩人便各自錯過, 去往對方的來處。 亂世之時,如此大兇之言,又是從他要去的地方出來的人口中說出, 高陵君寧信其有, 果然放慢的行程。 高陵君是往此處來, 自然是放慢行程為佳, 但周寧等離定陶不算遠的,卻得加快步調了。 周寧一聽聞宋義被打發出使齊國, 便召來高和彭越, 準備南撤之事。 高和黑等人已經是一回生二回熟了, 聽周寧說準備撤離,二話不說就開始下去準備。 彭越跟著黑和高退下,好奇道:“先生怎么知道項梁沒聽勸諫?” 高道:“先生才智非凡, 走一步能看十步, 常常能看到我們看不到的細節,若我們都能知曉先生所想, 那我們也是先生了?!?/br> 盼笑了笑, 道:“反正先生不會出錯, 咱們聽先生的安排就是,我懶得動那個腦子?!?/br> 黑和望笑著點了點頭,喜雖然沒有表態,但觀其神態,好像已經在盤算要怎么組織撤離了。 彭越眼角微微抽搐,只覺得這周軍高層比底下的無知士卒中毒還要深。 他換了一個問題,又道:“我回去細想了想,總覺得先生上次那話,似乎是算準了武信君不會聽勸?!?/br> 黑挺起胸膛,笑道:“那是自然,先生看人斷事從未出錯?!?/br> “既然知道他不聽,又為何白費功夫去送信呢?”彭越又問。 喜想了想回道:“對方能不能聽進采納是對方的能力問題,但先生說了,全的是先生的品行,先生如今還未自立,有盡為人臣子勸諫之責的本分?!?/br> 彭越皺眉不語,真要盡臣子本分,那他就不會以周王室的名義招降自己了,這不明擺著要搞事嗎。 盼說道:“也可以是為了情誼?!?/br> 彭越看向他,盼解釋道:“先生在吳中縣時,武信君之侄項籍項將軍對先生很是照顧?!?/br> 彭越點了點頭,倒是比較信服這一說法。 黑一揮手,頗有些開大會,在臺上演講的氣勢,激動道:“反正我覺得就該說,先生看得遠、判得準,是咱們先生的能力,就該表現出來,讓懷王、讓楚軍、讓天下百姓都看看,這才是明主呢?!?/br> 彭越抽了抽嘴角,不想和他說話,這政委頭子一說話,比他們村頭跳大神的老嫗還邪乎。 高抱臂上下打量了黑一番,嘖嘖搖頭道:“先生可沒你這么浮夸好面?!?/br> 喜和盼等人也無視了黑的猜測,顧自商量起了后續工作。 彭越摸著下巴嘿嘿笑了起來,看來不是他一人覺得這小子不靠譜。 然而今次,真正猜中周寧意圖的還偏偏就是黑。 周寧透過窗外,看著庭中他們幾人有說有笑的離去,視線淡淡的從庭中戍衛的士卒看向定陶的方向。 她這人從來自私,禮貌、品德和重情都不過是她自保的遮掩,所以她此舉確實另有圖謀。 她要坐至尊之位,就免不了南征北戰,可她不喜冒險,更喜歡兵馬數倍于對方,甚至不戰而屈人之兵的穩勝。 所以,關于士卒兵馬之事她已有謀劃,她至今未脫離楚軍陣營,不是舍不得項梁給的五千兵馬,而是…… 周寧的視線轉向北方趙國的方向,她想要的是那一處歷史上被項羽坑殺的二十萬秦軍精銳降卒。 所以不得不和要領兵救趙的宋義爭一爭這未戰而先判敗征的才名了。 三日的時間,足夠一批干練的秦吏安排好撤離的諸多事情。 但此時亢父的百姓還不知實情,他們只以為周寧整軍是要出征,他們亢父還是歸于周君治下的。 周寧也還沒有說,亢父百姓對她的真心擁護是她謀劃的一環,她并不想丟掉,所以還要等,等一個離開的時機,一個冠冕堂皇的仁義的理由。 這一夜,風很急,月色也被疾風吹來的烏云遮蔽,天光顯得格外暗。正應了一個詞:月黑風高。 月黑風高夜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