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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褻瀆。 素寒璧孤身一人站在神像之下仰望, 渺小得好似蟲豸, 亦或是黑暗土壤里抽了芽的小小花兒。 她凝視著神像的眼眸, 隔著百丈的距離, 從她那無情卻似有情的眼里試圖解讀些什么。 在這神像的凝視之下,她仿佛一個揮舞著拳頭、無理取鬧的小孩。 許久之后,素寒璧一躍而起, 她看得有些厭煩了。 素寒璧伸出手去, 直接將神像眼眸之上籠蓋著的瑩粉色薄紗扯下, 將那以美好神性包裹得無比圣潔的眸子暴露在陽光下。 粉色薄紗入她手中,消失不見,仿佛融入了她的身體一般。 素寒璧也不在意這些細節,她的指尖描摹著神像的眸子。 在神像那美麗無暇的眼眸深處,密密麻麻涌起了無數的黑蟲,它們爭先恐后從神像的眼眸里逃出,形狀可怖。 黑蟲之潮形成的逃跑路線在神像完美無缺的臉上刻畫而過,仿佛是神像落下淚來。 素寒璧厭惡這些小蟲子,它們的身體上印刻著古老的文字,扭曲糾結著,形成令人眩暈惡心的圖案。 她搓搓手,將指尖爬上的黑蟲抖落。 隨著一道訇然巨響,這生著琉璃天模樣的神像宛如失去了支撐一般,倒塌了。 素寒璧舉起手中無瑟劍,小小的身軀在高塔之中向上飛。 隨著素寒璧飛行的軌跡,無瑟劍的劍光愈來愈擴大,直至劍氣將高塔集擊散。 在內殿之外,正在焦頭爛額,準備解救琉璃天的南琉璃十二神女,只看到她們與殿主共同守護的高塔在一道巨響聲中,頃刻瓦解。 素寒璧自廢墟之中飛出,就算是如此,她也覺得有些不盡興。 手中無瑟劍朝下一指,比那高塔還要更加巨大的劍影向腳下南琉璃殿而去。 這一劍,直接將南琉璃殿腳下的云層捅穿,萬卷流云向下而瀉,形成一道震撼的瀑布,環繞著鴻蒙云氣,場景極美。 只是對于南琉璃殿來說,便不算美了,南琉璃殿里無數道嬌弱的呼喊聲響起,這些女修在疑惑自己所居的南琉璃殿為什么突然……突然就塌了。 素寒璧拆完南琉璃殿,直接跑路,趕著去拆下一個。 她循著天道鈴逃跑的軌跡,往下一個仙殿趕去,也不知道天道鈴下一個會往哪里逃。 反正,總歸是要逃到他的主人那里去。 循著天道鈴的氣息飛啊飛,素寒璧也不知道飛了多久,只看到眼前出現了一座熔巖宮殿。 那蘊著火紅色光芒的火焰沖天而起,將占地幾萬里的宮殿包裹其中。 素寒璧挑眉,心想這仙殿還各有特色,上一個南琉璃殿堪稱戀愛腦之殿,那這個叫什么? 不過,馬上素寒璧便得到了答案。 她手中拿著無瑟劍,將那熾熱的火焰斬斷,走入火海之中,便聽到自己頭頂傳來直貫胸臆的說話聲。 “素寒璧,你有罪?!蹦侨鐚徟械恼Z言落下,音量仿佛有重量一般,朝素寒璧頭頂砸下來。 素寒璧悟了,她暫且將這仙殿稱為精神小伙殿。 在素寒璧來到這里的不久之前,天道鈴已經趁素寒璧不注意,從馬上就要保不住的南琉璃殿離開了。 天道鈴作為一個普普通通的天道,他貧瘠的想象力,實在是想不到素寒璧一個剛飛升上來的修士,能夠有如此的實力。 拆……拆拆拆了南琉璃殿……那個高高在上的南琉璃殿? 這也太離譜了,天道想,如果他是那些仙殿的殿主,也要想方設法阻撓素寒璧,不要讓她飛升。 在逃離南琉璃殿之后,天道鈴便接到了他家殿主的消息。 “琉璃天活該,只看資質不看人品,收了那樣的圣女,也難怪她南琉璃殿被拆了?!?/br> “你且去北森羅殿,我已與森羅天打過招呼,他會收留你的?!?/br> “森羅天比琉璃天那廢物女人強,他座下還有一得力同僚名為祝之朔,實力亦是強勁,他們二人聯手,定能將素寒璧制伏?!?/br> “但你注意轉告森羅天,將她傷了或是囚了都可以,切不可將她殺了?!?/br> 天道鈴疑惑:“她將南琉璃殿毀了,如此大罪,還不殺了?” “小小天道,又有何資格向我發問?”那沉悶的聲響傳入鈴鐺之中,而后再無消息傳來。 天道鈴抵達北森羅殿的時候,森羅天已經等在北森羅殿門前。 “呵,你們真是有趣,連一個女人也攔不住?!鄙_天隱沒在一片黑暗之中,他所在的地方仿佛是一個將所有光明吸走的黑洞,不見其顏。 他將天道鈴扯了過來,直接“撲通”一聲扔入了界池之中。 “她本就有罪,會有如此命運,不過是在贖罪罷了?!?/br> “如此戴罪之人,也敢來我北森羅殿叫囂?” “當真可笑?!?/br> 森羅天冷笑一聲,那極黑的一片黑暗消失在原地。 北森羅殿的轄域之內,已經布下天羅地網,就等著素寒璧投身其中。 他森羅天比琉璃天更擅長戰斗,一個小小女子自然手到擒來。 不久之后,他便等到了素寒璧,便發生了方才那一幕。 素寒璧當然不懼森羅天的什么“有罪”論調,她行事雖然離經叛道了些,但也講些道理,并不會濫殺無辜。 森羅天在高處俯視著素寒璧,沉聲說道:“我森羅天,宣布你有罪?!?/br> 素寒璧:“???”你搞什么,你說是就是? 她抬手,輕描淡寫地將頭上壓著的三個大字“你有罪”拂開,認真為自己開脫。 “這不怪我,是南琉璃殿太脆了,你沒聽說過這么一句詩么,‘彩云易散琉璃脆’,就是形容南琉璃殿太弱?!彼睾嫡UQ?,一本正經說道,“這是一句膾炙人口的詩句,你連這都沒聽過,森羅天,你是不是沒文化?” 森羅天一噎,開始認真思考這句話是不是真的是這意思。 他扭頭,去問身后的人:“祝之朔,她說的是這道理嗎?” 祝之朔一愣,撲哧笑了出來:“殿主,這是形容美好的事物容易失去,并非形容南琉璃殿實力不足?!?/br> 森羅天知道自己被素寒璧調侃了一道,頓時臉色難看了起來。 “素寒璧,事已至此,你竟還如此囂張,無一絲悔意?”森羅天冷哼一聲,“你的罪,又豈止這些?” “不是吧,森羅天,我偷偷毆打修為比我低很多的小煞筆這種事難道你也知道?”素寒璧真驚了,森羅天這人怎么什么都知道。 這事嚴格說來,確實有些跌份了。 “并非如此?!鄙_天看著一臉無所謂的素寒璧,被她的表情諷刺到了。 事到如今,她竟然不知道自己錯在何處,真是冥頑不靈。 “你的事情,我們都知道?!鄙_天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