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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但阿塔爾第一次借用了一個人類的身份降臨在了他的面前。哪怕是在記憶中,阿塔爾都要為那個不過十八歲的杰森醒來之后瞪圓了眼睛的犯傻樣子笑出聲來,因為他借用了達米安的身體,而對方那時候身為刺客聯盟的少主,顯然和杰森的關系不怎么樣。他用這具小小的男孩的身體從房間中找到了解藥,為杰森處理了傷口,然后再佯裝對方的性格,把這說成是一場“施舍”,力圖打消杰森的疑惑,而對方好像就這么信了。有了第一次之后,就會有第二次。阿塔爾也不怎么挑身體,抱著“如果醫藥手段做不到的話,我動用一點天使之力也沒關系”的想法,他到后來都不用人形了。有時候把自己塞進一只貓的身軀,趁著杰森不在的時候從門鉆進來叼來藥片,扔在顯眼的位置。又或者占據一只鳥的位置,從沒有關牢的窗口飛到熟睡的杰森的床前,用羽毛撫摸他的傷口,動用魔法讓它痊愈的更加快一些。再或者,在杰森經歷一場殘酷的戰斗之后,讓他家那盆明顯不是花期的盆栽開出花來,遮蔽住對方被血色填充的雙眸。這些對阿塔爾來說,不過都是一些舉手之勞的事。而他居然也無聊地把這些舉動持續了一整個夏天,當一個在暗處幫助杰森的神秘人。直到某一次他又成為一只鳥兒來到床邊。而本該保持著沉睡狀態的杰森卻突然睜開了眼睛,朝他占據身體的鳥兒露出一個笑容,隨后翻身利落地關上了窗戶,擋住了他可能逃脫的位置。然后,他坐直了身體,朝他挑眉說道:“……解釋一下,你是誰吧?”阿塔爾這才發現自己的那些照拂的舉動居然都被這個區區人類注意到了。“魔法?刺客聯盟那邊的人?還是說……”杰森托著自己的下巴,像個小男孩一樣興奮地猜著,“……該不會是天使吧?”他自己說完這個詞語,都忍不住笑出聲來了。這真是一個荒謬的詞語,因為杰森已經見證過了無數次黑暗的入侵,但從未見過有天使出現過。他堅信這樣的種族不過是人類在面對黑暗的擠壓下,對自己的存在空間進行一些渴求的滑稽幻想而已。但杰森還能說出這樣輕松的玩笑的原因是……他感受到了對方對他那種毫不在意的態度。對,是毫不在意,盡管和他做出的那些照顧杰森的舉動彼此矛盾,但杰森真的有這種感覺,這是一個接近于施舍的舉動,但是卻給人完全不同的含義的人。他這樣的善意是不求回報,甚至是從未想過索取的,好像杰森就是杰森,他根本不想從他這里拿到什么。感激的情緒也好,被人在意的復雜感觸也罷,對方好像一點都不在意杰森會做出什么反應。不得不說,這種態度的確讓杰森松了口氣。他雖然佯裝表面堅強,而暗地里卻是個十足的膽小鬼,但這樣的他卻偏偏對人類的感情分外敏感,在意別人的評價和目光,不得不說是一種可悲到極點的人格。一旦別人給了他什么,他就能夠輕易地從對方的表現中看出,他們想要從杰森這里得到什么。有時是信任,有時是愛意,或者別的情緒,這讓他感覺既煩悶又厭倦。金錢或者權利都好,但他們卻偏偏前赴后繼,想從杰森這里得到最無法付出的東西,那就是感情。所以他對此非??咕?,怎么也不想讓人靠近。只有這個陌生人……這是杰森第一次產生了想要問出“你到底是誰”這樣問題的人。為此,他可以越過自己設下的壁,問出這個問題。但是……但是杰森沒有想過,這只鳥憑空消失在了原地,然后再也沒有出現過,好像杰森問出這個問題本身就是一種解除的魔咒。有時候,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但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可悲到這種地步,為自己臆想出來一個被照拂的形象。這幾年,杰森有專門留意過身邊的人,甚至是一只鳥,一束花,但是再也沒有人給過他之前的感覺。……所以,都是他的錯,他不該點破的。杰森都要放棄關于那些幾乎稱得上是可憐的想法了,他居然在等待一個人重新出現在他的生命中,實在是太可悲了。但就好像一旦運氣轉到最糟糕的時候,反而會好運那么一次,命運就像一場心理博弈。他在第三個夏日的時候,接到了來自陌生號碼的一通電話,遇到了一個叫做阿塔爾的人。和之前的達米安,黑貓,鳥兒……不一樣,這是一個真真切切存在的青少年,他站在杰森身邊的時候,會有一種溫暖的力量。杰森昏昏沉沉地想,那個夏日他可以毫無防備的在受傷后睡過去,可能就是知道有那么一個人會出現,然后治愈他吧。在純藍到接近黑色的水中,他的身軀緩慢地下沉,感覺意識逐漸脫離他的身體,往更加寂靜,更加遙遠的地方離去。杰森甚至能夠聞到空氣中的花香,還有雪花融化在鼻尖上才能聞到的冰冷的帶著清雋的氣息,但是這是不可能的。因為他正在往深水處沉下,水壓急迫地覆蓋上他的身體,掩住他的呼吸,試圖帶他去一個永遠安靜的地方。……下一刻,一個人拉住了他的衣領,把他使勁地拽了起來,杰森似乎聽到對方說了句什么小聲嘀咕的話。“……真是傻的可以,混蛋?!?/br>但他根本沒有力氣反駁了,對方扯著他,只不過一秒鐘就將他丟在了岸上。杰森的肺中突然充斥了氧氣,他痛苦的蜷起了身體,嗆出吞下去的那些咸水,不住的干嘔著,濕透了的衣服緊貼在身軀上,顯得格外難受。而阿塔爾卻抱著手臂站在他面前,沒有任何上手去幫忙的意思,就這么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杰森。杰森重新躺了回去,癱倒在地上,黑發粘膩在臉頰兩側,顯得他的面孔稚嫩了好幾分,透露出幾分人類的脆弱。他望著黑壓壓的天空,嘀咕道:“啊……我還活著啊……”阿塔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