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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個哥兒里?!倍亲儕y成了個丑陋的漢子,只不知是化妝的還是真毀了容,不方便在大庭廣眾下說。林淵猜到其中另有隱情,便擺了擺手:“你先去吧,我立刻過去?!?/br>他撥馬便走,傅和堂也不落后,將圣旨高高擎在身邊,氣定神閑地笑道:“要是本將軍手持圣旨死在這里,家父必定上奏圣上,聯合十郡太守共伐逆賊,我想侯爺還不至于現在就急著要走上這一步吧?”林淵聽得心煩意亂,恨不能立刻堵住他的嘴,可是眼下南安軍力確實還沒到那一步。而且沒了元暮星,別人也煉不好那個什么合金的,再做出的兵刃怎么都不如他弄出來的好。元暮星……這人為何要跑?他有哪點兒做得不像個好丈夫了,怎么當初沒要他身子時兩人相處得還好,真正擁有這個人后,反倒像是失去了他一樣。他絕不甘心,不能失去!他再去哪兒找一個這么合適南安侯府的大夫人,這么世合母儀天下的端莊佳人!林淵揚鞭策馬,朝城外軍營飛馳,不管傅和堂是否在后面跟著。飛馳出街口時,一輛華貴的馬車忽然自西而東,攔在了他們面前,車簾掀開,露出一張富態柔和的臉,耳邊一點朱砂痣,正是長樂侯府的老夫人。他的馬車不偏不倚擋在馬前,林淵不得不收緊韁繩,緊抿雙唇,問道:“阿爹這是何意?”他停下了,傅和堂卻沒停下,縱馬沖出長街,回頭對他拱了拱手,飛揚肆意地笑道:“多謝林候相讓,我與暮星成親之日必當請侯爺來觀禮?!?/br>林淵厲聲吩咐:“攔下他們,送老夫人回府!”老夫人從車里下來,拿出短劍抵在自己喉間顫巍巍地說:“好,你要去追那個人盡可夫的賤人就盡管去,阿爹就死在這里,也算沒有對不起林家祖宗,沒讓兒子娶一個給林家抹黑的放蕩哥兒!”“阿爹,你這是在壞我的大事……”他心潮激蕩,忍不住吐出了一句心聲。林老夫人卻聽不進去,只冷冷道:“一個哥兒而已,能做什么大事?他倒是勾引漢子的本事了得,才在廟里呆了一晚上就勾搭上了個道士跟他私奔!你知道嗎,那道士身邊還有個俊俏的漢子,我都不知道他要勾搭多少人才夠!”老夫人咬牙切齒,恨得眼珠發紅。林淵緊緊抿著唇,看著老夫人頸間雪亮的白刃,竟不敢讓人動粗。傅和堂在旁邊看笑話一樣看著他,夸張地嘆了一聲:“長樂侯,老夫人也是為你好,本將軍勸你做個孝子吧。也放過暮星一條生路,讓他跟本將軍過幾天好日子,省得在你府里被人蹉磨死?!?/br>三人在這原本寬闊,現在卻被擠得水泄不通的街角對峙,街道另一側忽然傳來了沉重雜亂的馬蹄聲和聲聲喝斥:“你們不能再走了!”“奉侯爺之命,請夫人跟我們去軍營稍待!”“攔住那道士!”“不得動手,小心傷了夫人!”“別傷了那個丑臉漢子!”“那個不是夫人,抓道士,對哥兒溫柔些!”亂紛紛的叫聲、馬蹄聲、兵器交擊的響聲自遠而近地響起來,玄甲軍中罕見地傳來毫無秩序的混亂聲音,人馬擠成一團,讓人無法相信這是平定南安六郡的天下精兵。噠噠的馬蹄聲不斷逼近,最前面一騎卻是一個身著灰衣,遠在看不清五官時便給人一種艷色逼人之感的年輕道士。他身后是個玄衣男子,臉被半擋著,靠近了看不出模樣,周身卻都透出種清冷出塵的氣質。在這兩人身后還有三匹馬飛馳,最前頭一騎是個剽悍朗闊的大漢,眉心一點艷麗的朱砂痣,與整個人的體態氣質都格格不入,令人不忍多看。在他身后坐著一張半張臉生著紅斑的丑漢子,再后面兩騎一個是額生紅痣的哥兒,另一個則在眼角生了顆勾魂攝魄的美人痣。不知為何,雖沒看清后面那兩個哥兒的相貌,林淵卻直覺地有種違合感,胃里有些發堵。傅和堂卻是在看到蒼狼時就有這種感覺了。眉心艷麗飽滿的朱砂,粗獷剽悍的相貌,怎么看怎么不搭配,在那匹馬沖向他的時候,他甚至有種想要抽身退走的沖動。哪個蠢貨把他看成元暮星的,簡直是一天一地好么!兩個做主的人都不做反應,手下也不敢輕易攔截那幾匹馬,就眼睜睜看他們沖到了路口。直到這時,老夫人才反應過來,厲聲喝道:“攔住他們,殺了那個賤人,不許他再勾引我兒!”馬匹飛馳到面前,邵宗嚴就在飛馬過程中縱身而起,踩著馬頭輕飄飄地飛到空中,如離弦之箭般疾射向林淵。“是刺客!抓刺客!”“那幾個哥兒也是他們的同伴,抓住他們!”玄甲軍拍馬護住林淵,無數弩’箭密密麻麻地射向他,也有人朝著后面那幾個打扮成哥兒的武林高手攻擊。蒼狼抽劍磕開飛來的亂箭,一騎絕塵,朝向長樂侯府另一側的柳樹飛馳——在那棵樹下,有著凡人看不到的紅衣仙人和他的金烏在徘徊等候。白棲墨與呂驚云護持在他馬后,劍氣縱橫,大開大合地殺退玄甲軍。傅和堂本在一旁輕松地看熱鬧,但呂驚云那張多情又無情的臉在他面前晃了幾下后,他腦中驀地靈光閃動,指著他叫道:“呂樓主,暮星也跟著你們來了是不是?”呂驚云邪魅地笑了笑,可惜眼角點了朱砂痣后氣質大變,不僅沒有從前那種高深莫測的邪惡恐怖之意,反倒讓不少士兵看得眼神發直。傅和堂正要追問他為何扮成哥兒,對面忽然傳來一聲尖利的慘叫:“淵兒,我的淵兒,你們快殺了這個道士!”他循聲望去,那個本該被射成篩子,被玄甲軍亂刃分尸,被林淵一刀兩斷……就是不該刺殺成功的道士正坐在林淵馬后,左手捏著他的脖子,右手拈著一枚金色藥丸塞進他口中。林淵眼睛大睜,滿面痛苦之色,似乎想嘔出那粒藥,可是掙扎半響也沒能掙開那只手的鉗制。如果那道士要殺的不是林淵,而是他的話……傅和堂下意識捂住喉嚨,澀然問道:“不知道長是何方高人,今日來此是為……”那道士抬眼看向他,冰冷詭艷的臉龐上殘余著幾分殺意,冷然問道:“你要娶元暮星?”眼前的林淵就是例子,這道士的來意昭然若揭。傅和堂咽了口口水,握緊手中圣旨,不敢答也不敢不答,腦子轉得飛快,說出了一個答案:“我想娶暮星是不假,可我不像林淵那樣為了煉制精鋼的法子才娶他;也不像他那么卑鄙,無媒無憑就強要了人,還任由阿爹和下人欺負他。我是堂堂正正求了圣旨,給他一個無人可欺的身份來的!”他說著說著,自己倒也坦然了。這道士分明是來給元暮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