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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后代和手下們弄的,你要知道,血族唯一的食物就是人類,我可以為了你忍受重復的口味,卻能強迫別人也不去弄新鮮食物?!?/br>他專注地看著傘下的和尚,顯得英俊又深情款款,任何一個有眼睛的人都該為他此時的神情傾倒。可是釋念沒有。不僅沒有沉淪,甚至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垂眸淡淡道:“你說得不錯,你不算是騙我,過去種種都是我愚蠢輕信的結果,我該自造自受。只可憐了那些被你族人所害的百姓……”他眨了眨眼,執傘站了起來,看著塞倫公爵,眼中一片慈悲:“因果輪回,報應不爽。你等一族肆意傷人,來日亦當為人所傷。若此方天地無人可以阻攔汝輩,來日我當化身忿怒金剛,來此除盡吸血鬼!”釋念大師心中仿佛有什么空靈的聲音層層響起,神色莊嚴,右手立在胸前,像是冥冥中有股力量加注在身上,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不一樣了。“你竟敢說這種話!我愚昧的羔羊,是我對你的教導不夠嗎?你竟敢對我、對血族不敬!”塞倫公爵既憤怒又失望,整個身體幻化不定,撲向那把看似護不住任何地方的傘。但一切都沒有意義,不論他表現得多么可怖,說的話多么狠戾,他所有的攻擊都無法穿透黑傘籠罩的范圍,而傘下的人也不會再隨著他的言語而動搖。這個人類軟弱又輕浮的心已經脫離他的掌握,落到了別人身上。是那個男人!都是那個扛爐子的男人帶壞了他心愛的孩子!重逢以來這么久,釋念的眼睛始終追隨著那個人,耳朵只能聽到那人的話,對自己這個精心塑成他的主人卻如此冷酷無禮,簡直就像回到了幾個月前,他們第一次相遇時!不!比那還要嚴重!當初這個血仆至少還懷著對血族的恐懼和無知的善良,還能輕易地被他的話打動,在他身下染上欲望的色彩,而現在——塞倫公爵眼色一暗,冷冷望向邵宗嚴。現在,他簡直可以確定,哪怕他現在就在這里狠狠要了釋念,他嘴里叫出來的也會是這個該死的人類的名字!吸血鬼胸中忽然涌出一股從未有過的強烈痛楚,仿佛被陽光曬到了一般,唯有殺掉那個搶走他心愛之物的人才能消抹心頭之恨……他金色的眼珠閃動光芒,猛然撲到邵宗嚴面前,凝出雖然凹凸不平,卻強韌得堪比鋼鐵的完整身體,雙臂卡住了彎刀和拂塵,裂開巨口朝他的脖子咬去。邵宗嚴被他死死箍住,只稍微晃了晃身子避讓開銳利的指甲,雪白修長的頸子整個暴露在了吸血鬼眼中,身上不僅散發出處子的馨香,還沾著香濃又熟悉的rou類炸制后的香氣,比起他遇到過的人類都更加誘人。這一刻,塞倫公爵的殺機甚至都淡了不少,只想好好品嘗眼前美味的食物。然而剛要咬到那片滑膩的肌膚,他的胸口猛地被撕裂,不知什么東西在他體內硬攪了一圈,整個魔力都在崩散,露出了那副被砸得血rou糜爛的可怕身體。胸口上還有一個新打開的大洞,從里面滴出寶貴的血液,卻完全找不到兇器。他這副丑陋的樣子竟被人看到了!塞倫公爵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傘下的和尚,頭頂忽然又狠狠一痛,剛長完整沒多久的骨顱再度被狠狠砸裂,熟悉的疼痛和恥辱令他瘋狂地長嘯一聲。尖利的長嘯足以崩碎玻璃,震碎人類的內臟,可是他才剛剛發出聲音,一丸圓滾滾帶著醉人甜香的東西就滾進了他喉嚨里。他立刻聯想起昨晚血族野獸般全無理智的情況和他自己清醒后在腿間傷口里見到的渾濁,還有至今也沒能完全消除的欲望,拼命想嘔出那粒藥??伤念^被砸向腔子里,身邊還有吸血獵人虎視耽耽,根本沒有機會吐出藥。他只能竭盡全力化身霧氣,阻止身體再度受砸傷,卻沒時間也沒有能力吐出那藥了。以霧氣形式存在還好,一旦重新變為人形,他不敢確定自己會不會像后代血族那樣在人類面前陷入瘋狂。這是他人生最大的恥辱,可他現在不得不帶著恥辱在這些人類面前退卻!銀灰色的煙霧里不知不覺透出一股暗香,藥力不僅沒隨著他的霧化消失,反而更快地揮發出來。塞倫公爵不得不立刻做出選擇,最后看了一眼砸傷他的粗大圓桶狀物體,順著洞口的石縫飄進了黑暗中。三名吸血鬼獵人狠狠松了口氣,倚著山壁滑坐到地上,抱著武器大口喘著粗氣。釋念也撐著傘走到邵宗嚴面前,擔心地問道:“道長無恙否?”道長身體無恙,心很痛。第一次對上吸血鬼讓他損失了師門留給自己的唯一財產青銅藥爐;第二次砸的卻是比藥爐還珍貴的,晏寒江家里拆下來的不銹鋼內膽智能控熱電熱水器。被吸血鬼的腦袋頂變形了。邵宗嚴當初拆它時還想著將來有一天能重新用上的,現在用是用上了,可惜不是洗澡用的。他感傷地收起熱水器,接過了黑傘,對大師露出一個憂傷的笑容:“那個吸血鬼被我砸了腦袋,又中了藥,以后有恙的就要是他了?!?/br>說著話,晏寒江清冷的聲音忽然在他識海中響起:“棲華小世界又沒有電,留那熱水器也白放壞了,能砸那吸血鬼一下也算是物盡其用。以后再到別的小千世界,我給你買更好的?!?/br>晏兄真會安慰人。剛才還是他先捅了吸血鬼,那個熱水器才能順利砸下去呢。邵宗嚴眼睛閃亮亮地看著魚缸,心里那點感傷早拋諸九霄云外,過去抱起魚缸,指尖伸到水里蹭了蹭草魚。吸血鬼獵人們緩過氣來,便爭相問道:“您剛才砸傷塞倫公爵的是什么武器?”“您是魔武雙修嗎?還同時兼修了空間魔法和水系魔法?還是說,這是什么高級魔法道具的效果?”“您也是吸血鬼獵人嗎?您真是太強了,一定是傳說中的王級獵人吧,我從沒見過能把四代血族打得落荒而逃的人類!”劫后余生的激動讓最不愛說話的牧師都沖上來圍著他問長問短。邵道長卻只搖了搖頭,淡定地站起身,摸著魚吩咐他們:“天色不早了,大家先休息吧。別的吸血鬼若能出來,剛才塞倫公爵就不至于一個人拼死拼活,也不會吃我一粒藥就嚇跑了?!?/br>那是什么藥這么神奇?這位魔武雙修的大高手竟然還是藥劑師嗎?三名獵人都快瘋了,釋念大師倒是因為早就把邵宗嚴當成了神仙,無論他做出什么事來都覺理所當然。有人問到本門的藥,邵道長還是忍不住多解釋了兩句:“我只塞了他一粒凝香丸而已,不是什么神藥。吸血鬼不是會變化霧氣,神出鬼沒嗎?這種藥沒別的作用,只要服下便能’凝三春之蘅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