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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叮囑了那人幾句,讓林虎注意墾荒的尺度和別亂砍濫伐,破壞島上的植被,伏波就讓人退了下去。 這還不算完,之后還要安排新廠房的建設。除了原定的水泥廠,玻璃廠外,伏波還打算建一個帆布廠,一個麻繩廠?,F在船廠已經走上了正軌,也開始試制三桅船了,將來對于船帆和纜繩的需求也不會低。更重要的是,伏波想要的可不只是大型的硬帆船,比起這種適合在近海轉悠的中式船,西方的軟帆船在遠洋的機動性上更為突出,能夠承載的艦炮數量也更多。將來熱武器戰爭普及了,就是艦炮對轟的時代了,沒兩排炮的巨艦還怎么打仗? 不過想要制造這樣的船,技術是一方面,大量材質過硬的繩索和帆布也必不可少。而想要技術革新,研發和新材料一樣的重要,簡單來說,就是燒錢。好在有疍民這個群體作為支撐,密集勞動力型的工廠還是能先開起來的。這些人的紀律性上比不上老實巴交的農民,但是吃苦耐勞是沒話說的,將來說不定還能出一批轉業的工人。 不過自己這三板斧,還真有點資|本主義血汗工廠的味道了。 搖了搖頭,伏波提筆寫起信來,這些在她走之前可都要安排妥當才行。 第一百三十五章 “村長,用水泥造房子真是又快又好,估摸著再有半月就能蓋成了!就是價錢有些貴了,咱們開的只是個布坊,真要用這么好的房舍嗎?”負責布坊的孫家管事又是開心又是擔憂,在孫二郎面前絮叨道。 孫二郎有些出神的看著面前平地而起的屋舍,并未答話。跟尋常的土坯房不同,這種紅磚房都不用立柱,只用紅磚抹上水泥,一層層壘砌起來就好,等四面墻都建成了,再搭個橫梁,置屋架覆瓦就行,當然修的飛快。偏偏這樣的磚瓦房,比真正的青磚房便宜一大截,若是遇上暴雨、洪澇,估計也能像青磚房一樣穩固…… “村長!” 孫二郎回過神,對那管事道:“修這紅磚房不是錢的事兒,幫主自有用意。告訴林掌柜,讓他上點兒心,不圖快,修結實了才好?!?/br> 都是赤旗幫的產業,兩邊也就是打個招呼的事情,那管事又笑道:“這個就不必cao心了,我瞧著老林正在興頭上呢,哪肯跌了自家顏面?” 看來林掌柜也知道這房子的輕重,孫二郎不由微微頷首:“等過去這個雨季,水泥坊肯定是要擴建的?!?/br> 海邊的房子最怕風雨,木頭修的屋子向來比土坯的要多,但是保暖可是大大不如,還容易被風災吹壞。有了這種紅磚房,肯花錢建一間的絕不在少數,難怪林掌柜一直在疍民里招人,這是想修房子更多一些啊。 那管事不由小聲道:“可惜那邊沒法入股……” 之前三位大頭目都拿出了賞錢,想在幫里的作坊入股,可惜這次不是人人都能入的,譬如水泥作坊,就只有林猛投了一千兩,占了一成股,可想而知水泥坊將來的規模。孫,李兩家都沒能入股,可是讓不少人扼腕呢。 孫二郎卻道:“如今已經不是建米坊的時候了,咱們能拿到布坊的股,已經不錯了?!?/br> 當初建米坊的時候,可是三家都有二成的股,現在卻沒人敢這么想了。這些作坊肯定都是幫主的產業,也是幫主一手建起來的,他們每人能管一家,已經是天大的好處了。就像這布坊,同樣是一千兩,孫二郎就拿到了兩成股,可是布坊當真不賺錢嗎?歸根結底還是要看如何經營。 而李牛就干脆多了,竟然自己貼錢弄了個雜貨鋪,和幫中四六分成,他占四分。這玩意要是弄得好,恐怕不亞于大商行,真是除了鹽場外最賺錢的買賣了。 不過比起賺錢,孫二郎還是更看重產業。沒人造,誰有貨賣?況且幫主要建的布坊明顯是有用意的,聽說還要找人改良織機。這要是制出了新布,恐怕也是不亞于水泥房的產業。 想了想,孫二郎又叮囑道:“織機可以先用起來,也要留意那些疍民里的女子,只要手巧的都要留下。將來咱們的布坊,可不能少了織女?!?/br> 那些男子可能過了風季就要重新回海上打漁,女子卻未必。只要錢給的足夠,又能學些手藝,應該還是肯留下的。而數個疍村里的女子,可不是個小數目了,想來他們的布坊也能盡快發展起來。 只是如今局勢不太安定,還是要看幫主這一趟是否順利。 ※ “東家,既然是要拼命的大事,為何不帶我去?”嚴遠眉頭緊皺,半步也不肯退。 當初前往番禺的時候明明就帶了他,怎么現在要出遠門了,反倒把他撇下? “長鯨幫不知何時會動手,島上自然要有人守著,連你都走了,我可不放心?!狈ㄉ舷麓蛄苛藝肋h一眼,笑道,“再者說了,你太惹眼了,容易引人猜疑?!?/br> 這神情真讓人哭笑不得,嚴遠無奈道:“現在可不是玩笑的時候?!?/br> “誰說我是開玩笑?要不是二郎在東寧走不開,我就應該帶上他,不過現在換成林猛也不差。他怎么看都像是個船夫,而你怎么看都像個當兵的,氣質上的事情,不是想改就能改的?!狈ㄒ稽c也避諱,直言道。 最好的特工往往都是體態容貌皆不出眾,像邦德那種英俊瀟灑萬人迷型的純屬藝術創作,危險系數反而更高。她自己怎么說也是受過專業訓練,又有女性這個身份作為掩護,嚴遠就不行了,真行動起來很難遮掩自己的軍旅出身,就算化了妝,身高也沒法改變,根本就不像個海上漂的船員,待在身邊反而容易添亂。 這次嚴遠說不出話了,他半輩子都在軍營,有些事真不是想改就能改的。這次前往汀州事關重大,可是一點都不能出紕漏,他雖然相信伏波,但是自己不跟在身邊,總是放心不下。最要命的,還是方天喜那老匹夫。之前聽說他找上門時,差點沒把嚴遠氣炸了,軍門身邊那么多人,就數他心思詭譎,經常出些讓人聽著就想皺眉的計策。結果軍門出事,他倒是一走了之,這種不忠不義之人,哪能信任? 想到這兒,嚴遠不由道:“東家,方老兒未必存了好心,還是當防著些?!?/br> “他是蓑衣幫的謀士,不是赤旗幫的,這點我可不會忘?!狈ㄐ湃畏教煜矄??其實談不上。挖墻腳的時候誠懇一些是肯定的,但是該有的防備是一點也不會少。至于為什么讓他了解赤旗幫的治軍、經商手段,引他好奇只是其中一方面,伏波也想借這個古代的謀士,把自己的部分理念傳達出去,不論能實施多少,對于標準的古代義軍都會有好處的,而受惠的肯定還是普通百姓。不過這種事情,就不足為外人道了。 見她如此堅決,嚴遠也知道自己勸不動了,嘆了口氣:“既然如此,就多帶些精銳吧,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