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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走看看,忽然聽見前方有人聲嘈雜。一人腿上坐著一位女子,大聲笑道:“衡王真是出手不凡,此等仙境人間哪得幾回聞?”衛十言皺了皺眉,止住了腳步,停在了一處假山后邊。另一個聲音像是衡王:“曹世子過譽了,今日各位好雅興,不正是個吟詩作對的好時候?”“衡王說得對!”“不如對對聯如何?”衡王笑道:“好哇!本王先來,今時花開正好,又有蝴蝶立于上頭。不如就‘蝶上生花生不盡’如何?”底下自然又是一片恭維叫好之聲,卻無人應對。這幫紈绔子弟才學疏淺,平時最愛夸夸其談,此時無小廝門客在旁自是答不上來,那曹世子更是臉色青黃,自覺丟臉。衛十言在一旁正要出聲譏諷幾句,卻有聲音搶先他一步:“狗要放屁放不出?!?/br>聲音不大,卻足以鉆進他的耳縫中。衛十言愣了一愣,不由自主地笑出了聲。他轉了身,向后走去,轉過一叢牡丹,便見一塊山石上斜躺著一人。那人頭戴一玉冠,頭發半散著,身著一身白衣,看著就是富貴人的料子。手執一只酒杯貼在唇邊,聽見腳步聲,眼珠一轉,視線就和衛十言對上了。萬花園里的花很美,紅橙黃綠藍靛紫一樣不少,百花齊放,各種姿態應有盡有,可那一瞬,視野就忽然變得極窄,一方天地里只裝得下那一雙眸子,旁的物什好似統統消失了,又好似處處都在。什么來著?是了,玉面狀元郎。“衛大人?”衛十言拱了拱手,嘴邊仍噙著笑:“左閣老真真是極好的文采,在下駟馬難追?!?/br>左許本來還有些慌亂,聽著這話也笑了:“衛大人也是好興致,來聽我左某人的墻角?!?/br>“哪里哪里?!?/br>又拱了拱手。左許臉上笑嘻嘻的:“衛大人出了宮還行禮,該罰?!?/br>衛十言挑眉。“今時花正好,”左許不知從哪掏出一只空的酒杯,笑道,“能飲一杯無?”左許今日休沐,本想一人逛逛園賞賞花,卻不想被旁人掃了興致,沒忍住出言嘲諷了幾句,一抬頭就看見了他心心念念的侍衛大人。穿常服的衛大人還是很好看,深藍色對襟窄袖長衫,腰間墜著一塊墨玉,袖口用金線繡的騰云祥紋在陽光下閃著光。盡管頭發和領口仍是高高的束起,但嘴角的笑意還是讓左許傻了一會。兩人相伴而行,一路看花,一路飲酒。左許話多,且一講就停不下來。講牡丹,講蓮花,講李白,講杜牧。本是普通的花花草草,被他配著詩,配著戲文傳說,歷史雜記,愣是講出了不一般的趣味。衛十言在一旁聽著,時不時也為他的見識驚嘆一番。左許正講到興頭上,轉過身就要繼續向前走,卻聽見背后傳來一聲輕笑。衛十言道:“娘親給我做的衣裳只要是白色的,我穿的次數都極少,左閣老猜是為何?”左許不解:“為何?”衛十言道:“白衣雖好看,卻極易染上塵灰?!?/br>左許愣了一下,立即轉過頭扯著自己的衣服,看見后腰上有一塊黑泥。左許:“歪的法克???”衛十言:“?”左許:“...這是西洋語”衛十言走上前,一下一下的幫他拍著后腰,肩膀微微地抖動。左許:“......”左許:“別笑了?。?!”左許發現他的衛大人和想象的不太一樣。第2章鴨鴨一來二去,兩人就算相識了。但衛十言仍未弄清楚,左閣老的目光究竟是指向他,還是指向他身后那位至高無上的人呢?不久,皇上秋獵,百官隨行,大街小巷跪滿了百姓。左許騎著馬跟在后頭,有些無聊,他今日未著朝服,穿了身騎裝,長發束起,系著根淺藍色的銀紋發帶,好似哪家出門游玩的紈绔子弟。左許自知不善騎射,秋獵比賽開始后,他就跟在皇上身后轉悠,看看秋景,看看衛大人。美滋滋。誰知皇上突然說了一句:“朕好不容易出宮一次,爾等就不用再跟著朕了,去同他們一道吧?!?/br>衛十言愣了一愣,掬著手低頭道:“皇上的安??神R虎不得?!?/br>皇上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朕聞此言,就知將軍府后繼有人了。莫擔心,這獵場里三層外三層都是你爹的軍隊,爾等不貼身守著也無礙?!?/br>衛十言身形未動一絲一毫。皇上嘆氣:“朕讓你留下便是?!?/br>隨即皇上又轉了身,看著左許,大聲道:“除了左許左閣老和御前侍衛長衛十言,其余人等,都不必再跟著朕了!違者重罰!”左許:“?”左許和衛十言跟在皇上的兩側,衛十言不善言談,大多時候是皇上在和左許談話。左許覺得有點不太對勁,盡管他在和皇上議論最近的聽議政策,他的直覺告訴他,不太對勁。秋日的早晨,太過于安靜了。這時,遠處傳來一聲大喊,打斷了他們的談話:“有人獵到了一頭巨鹿?。?!”眾人紛紛朝聲音的方向看去,衛十言和皇上也轉過了頭。左許看到皇上身后不遠處的一個侍衛,右手好似動了一動。沒來得及想什么,左許伸手抓住了皇上的胳膊,一拉,一拽,兩人的位置就換了一換。刀子從背后扎進左許身體的時候,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左許看著那把長刀從自己的胸前穿出,腦子一片空白,膝蓋一軟就跪了下去!衛十言刀已出鞘,一個回身就把那刺客拿著刀的右手砍傷,逼得刺客松開了刀。刺客刺殺不成,對左許心生怨恨,他左手立即從懷中掏出一把短小的匕首,刺向左許!左許正捂著胸前血流不止的傷口,不知身后變故。此時,刺客離左許極近,再去用刀傷其左手也來不及了,衛十言追上前,右手舉刀直指刺客肩膀,左手直接握住了那把匕首,不再讓它往前去一分。刺客晃了一晃,嘴巴流出一絲鮮血,倒了下去。這電光火石之間,衛十言就把刺客重傷,卻防不住刺客咬舌自盡。他立即轉身查看左許的傷勢,左許臉色蒼白,雙眼緊閉,竟因失血過多昏了過去。衛十言毫無猶豫,他把左許背上的刀慢慢拔出,一邊叫人尋找隨行的御醫。左許的血把衛十言的衣服染了一大片,衛十言抱著他的手,無法控制的顫抖著。左許醒來時,天色全黑,而他已經睡在自己的床上了。胸口的疼痛好似一并蘇醒了,傳到四肢上來,周身經脈都疼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