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010：無所謂吧，反正都是工作，對我來說其實無所謂的。

Fluorine6314：呵呵……

范建心想，是啊，營銷圍脖僵尸號這種工作當然是副業，你能有什么所謂，有的選么你。

13809012010：有的時候也會很累，領導同事相處不太愉快，也會遇到排擠孤立，但一旦想到我拿了工資，我就有義務忍受這些，或者至少不讓這些影響我的工作。

13809012010：畢竟我不是為領導和同事工作，我要為我的客戶負責。

范建幾乎感動了，這個僵尸粉竟然出乎預料地認真，在七夕的晚上也沒有消極怠工，還在考慮他這個客戶的心情。雖然中間的邏輯過程，依然有些混亂。

Fluorine6314：你認識我么？

13809012010：什么叫做認識？如何界定？

此人真的挺有哲理，畢竟人心隔肚皮，這年代大家面目不清，多年好友轉身可能就是陌路仇人，范建忍不住笑笑。

Fluorine6314：有我手機號。

13809012010：不認識吧。

Fluorine6314：唉，反正大家都無聊，不如聊聊天吧。

打完這行字，范建不禁覺得自己可悲，是有多墮落多饑渴才會和僵尸粉聊天?。。?！

13809012010：好，聊什么？

Fluorine6314：我……可能是挺無聊的，有點孤獨。在我十來歲的時候，我爸就不在了，然后我媽遇到了合適的人，又生了一個弟弟。

13809012010：你和他們相處的不好？

Fluorine6314：倒不是，我只是不想打擾他們。經常聯系的話，我繼父可能會多想，也可能會不高興。

13809012010：恩，你做的有道理，可是你這樣你母親也許會難過吧？她會覺得你怪她。

Fluorine6314：我和她討論過這個事情，我提過我的看法，我想她理解的。

Fluorine6314：何況，看到我她可能會想起爸爸，也不是什么太好的事情，逢年過節打個招呼拜個年就很好，我想她應該更享受如今的生活吧。

Fluorine6314：其實你說錯了，我真的不躁郁，我只是有點無聊，有點累。

13809012010：戀愛也不順心么？

Fluorine6314：嗯，談過七次，全都掰了，最長的一段也就半年。

13809012010：你不算失敗了，從這個意義上，你挺成功。

Fluorine6314：怎么了？真的不是我花心，我對每一任都很體貼溫柔，可每每到了最后，他們就對我說，你對我很好，可我覺得我們不合適，我覺得你不愛我，之類的。我也不懂到底為什么。

13809012010：戀愛的事情，我不是很懂，一直忙著讀書。

Fluorine6314：哦？【壞笑】你沒戀愛過？來，哥哥幫你分析分析，好歹也算是經驗豐富嘛。

13809012010：我覺得談戀愛很無聊。

Fluorine6314：……

13809012010：至少就我觀察到的，全部都很無聊。約會，電影，KTV，游樂園，咖啡館，這些事結婚之后恐怕都不會再做吧？我覺得有些浮夸。

Fluorine6314：你說的，其實也沒錯，但也不是所有的情侶都是這樣的。雖然，我自己之前是這樣沒錯，因為女孩子們喜歡。

13809012010：所以女孩子們可能覺得你沒有個、□□。

Fluorine6314：女生和男生不一樣，女生是要哄的，而且有話也不會直說只會藏在心里。等她們真的說出來了，很有可能就是分手了。

13809012010：你個人的經歷未必具有普遍、□□？

Fluorine6314：可能吧，其實我從初戀就挺不順利的。

13809012010：哦？

Fluorine6314：我高中的時候喜歡一個女孩子，特別漂亮特別可愛，結果我表白被拒絕了。她喜歡我們學校當時的年級第一或者是第二，一個喜歡穿白襯衫溫文爾雅的學生干部。

13809012010：這樣啊，你很恨那個人？

Fluorine6314：一度吧，但倒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喜歡誰是她的自由，沒有王某也會有張某。

13809012010：那個人姓王？

Fluorine6314：舉個例子，姓王的人多。

13809012010：后來呢？

Fluorine6314：一開始我不知道那女孩喜歡他的時候，我就已經不太喜歡那個男生，自作聰明，戳了別人的傷疤還自鳴得意。后來，我終于找了個機會，學農的時候去他們班把他打了一頓。

Fluorine6314：現在想起來特別幼稚，可那個時候，不過是毛頭小子。后來我就一直和他作對了整整一年多，直到畢業。

Fluorine6314：挺后悔的，當時其實應該留個聯系方式下來。前幾天同學聚會看到他，想打招呼，但發現自己一點立場都沒有，怎么說，嘿，情敵？

13809012010：我想他對你印象應該也蠻深刻的吧，作對是相互的，倘若他把你當做空氣，你也不會那么堅持。

范建瞇著眼睛，似乎確實有些事情，絲絲縷縷地重新浮現在腦海里。

Fluorine6314：或許吧。

13809012010：恩，我這里有點事情，就先下了，七夕節快樂。

Fluorine6314：你也是，兄弟。

范建深吸一口氣，打開窗，盛夏的夜風一下子竄進來，把肺里污濁的空氣和積郁的心思都吹散得七七八八，如塵如煙。

僵尸粉是個好東西，范建靠著窗想道。

第6章第六章

之后的時間，與這個僵尸粉聊天幾乎成了常態，往往會是在晚上，有的時候可以聊一個小時，有的時候卻只能是五分鐘。

范建有的時候會擔憂，過多地泄露個人信息，會不會在不遠的未來給自己招致麻煩，可當他與這個僵尸粉再次在網上碰到，他又會控制不住地把那些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