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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肚子里,閉著眼睛嘆了口氣。還好,還好沒有更壞的事情發生,否則他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他站起身來接過侍者手中的大衣,對周小雨說:“韓助理的書今晚我會派秘書到府上取回,請你準備好?!?/br>他頓了頓,“屬于韓清晨的東西,我會全部拿回來,希望你有這個覺悟。并且關于我們之間的關系,我想,大概你已經有了更好的選擇,我不耽誤你,再見?!?/br>周小雨從未被他如此冷酷的對待過,已經懵了,準備好的臺詞竟一句也說不出口,只能傻傻地看著他頭也不回走出包廂。方雅帶著法務處的律師親自上門,帶著白手套取走了書,她不管別的,只翻看有沒有繪本的原畫在,周小雨即便想藏也藏不住,只得全部交還,她只想著這件事這么久都沒有動靜必定不會露餡,而且就算被咬出來也是死無對證,做夢也想不到等她的是多么大的一場丑聞官司。韓子溪以畫家陳清的經紀人的名義,公開起訴周小雨剽竊罪,證據十分明顯,周小雨提供不了原畫,而韓子溪提供的原畫畫冊上只有兩個人的指紋,就是陳清和周小雨的。宋恒在關鍵時刻捧上一箱子畫,既有人物設定,也有一部分草稿,還有張張畫上都有的花體字母“R”,與系列繪本上的簽字有官方鑒定書證明是同一個人的筆跡。案情清晰明朗,并不難判決,韓子溪邀請媒體跟蹤整個庭審過程。周小雨被要求登報澄清剽竊事實并歸還繪本出版所得一切利益。立即下架銷毀。這件事掀起的波瀾簡直比去年繪本推出時還要壯闊,媒體直鬧了三四個月才被另一樁豪門艷事將注意力吸走。周小雨并未出席任何一次庭審,全部由律師代勞,事實上她從韓子溪公開起訴那一天起已經徹底消失在了公眾的視線中,神通廣大的媒體連周氏夫婦都找不到,更別提抓到周小雨本人采訪了,娛樂新聞上滾動播出的以前關于繪本對她的采訪鏡頭,仿佛一個大笑話。官司打贏的那一晚韓子夜坐在床邊看著那一如既往的安靜睡顏:“你的畫,我已經全部拿回來了,你高興嗎?”……他將那五本畫冊放在床頭的柜子上,“這個結局不好,你快點醒來,我們重新給它一個更好的結局好不好……”一室靜默中,韓子夜嘆了口氣,將頭深深地埋在了枕畔的發絲中。平安夜和新年大家都聚在清晨的病房中。邵杰杰趁人不注意拿了清晨的生日蛋糕往那淡色的唇上抹了一痕奶油,盯了半日不見反應,嘆氣念叨著:“這么好吃你都不起來嘗嘗?”韓子夜正與宋恒站在窗邊說話,他問:“你怎么知道他會把東西埋在那里?”宋恒沉吟了下:“那陣子我覺得韓助理狀態不太對勁,所以不免多留意了些,再加上……”他回頭看邵杰杰正在擺弄清晨的可愛樣子,“杰杰他……跟我講了不少,韓助理和……少爺你的事情,所以……那天我見他捧了一箱子東西到后院去就留了心。出事之后我有一天想起來去挖,沒想到都是畫,很多畫的都是少爺你,所以我想先保存著,也許將來少爺會想要。我也沒想到會用在打官司上面?!?/br>子夜捏著酒杯的杯柱,看紅色的酒液隨著他的晃動在杯壁上留下的一層層痕跡,“謝謝你?!?/br>兩人沉默地看著窗外輕盈的大雪,海風讓雪片變得黏滯,落在樹枝上不一會兒便壓彎了枝條,橘黃的燈光映著雪地十分美麗。韓子夜轉了話題,“杰杰他……雖然看起來很開朗活潑,但是你也要小心,他從小就是天才兒童,智商超群,但是正因為如此在社會化方面一直有所欠缺,在孤兒院受了很多苦,我救他出來那一年他連話都說不太好?!?/br>他看向宋恒端正剛毅的面孔:“你要好好待他,不許讓他傷心?!?/br>宋恒垂首站好,認真地答道:“請少爺放心,我一定盡全力保護他?!?/br>子夜點點頭,兩人回頭看見邵杰杰膽大包天居然要拿勺子給清晨喂酒喝,正被金梅教訓,“你當他是大布娃娃嗎?”兩人仿佛沖著對方示威的小狗,呲牙咧嘴地對峙著,不由得都笑出來。冬去春來,清晨睡了整整半年,每個人都認定他不會再醒來了??聪蝽n子夜的眼神不免帶著些惻然。韓子夜更瘦了,人也沉默了許多,除了工作和坐在清晨床前發呆幾乎別的事情什么都不做。連翠園也沒再去過,何禮笙來過幾次電話勸他,也被他敷衍著說了幾句便掛掉了。他工作起來十分鐵腕,殺伐決斷毫不留情,有手下幾個臂膀在,更是得心應手。只是他似乎把所有的溫情都留在那間小小的病房。他因為某事辦的不利而大發過幾次雷霆之后,公司里屬下十分不適應那個嘴角一向掛著優雅笑容的上司消失,見到他都仿佛老鼠見了貓,恨不能躲著走。韓奕和洪圖過年時回國,在醫院待了一天,回去后連連搖頭,覺得清晨醒來的希望渺茫,想勸子夜放棄,又不知如何開口。金梅伺候清晨十分盡心,不知在哪個大夫那兒要到一套體cao圖,怕清晨的肌rou萎縮得太厲害,每天每天手扳肩扛地折騰他做cao,自己寒冬臘月里也累出一身的汗,大概這種努力還是有效果,清晨竟然躺了半年多氣色一直不錯,就仿佛沉睡一樣,微翹的幼嫩唇角總給人馬上要醒來的錯覺。這錯覺也折磨著韓子夜。一開始的時候總是疑神疑鬼的覺得他手指動了,或是睫毛顫了,一定是要醒來了,不由得心臟鼓噪起來,連耳膜里都充斥著血液激動流淌的嘩嘩聲,可是每次等了很久,終究還是失望。漸漸的,他不再欺騙自己了,他終于在心里開始暗暗的接受,也許,他不會再醒來了。他的清晨再不會低低柔柔的對著他喊“少爺”,再沒有機會睡在他懷里露出幸福的表情了。這種認知讓他絕望,眼前的生活仿佛深淵,竟沒有一絲光亮,他清醒時痛到難以忍受,去喝醉,竟然夢里胸口也壓著一塊巨石。清晨醒來那天,毫無預兆。韓子夜帶著Peter出國去料理那邊的產業,想慢慢收回國內。兩人到了那邊事情處理完一半的時候接到了忠叔的電話。聽忠叔說清晨醒了的時候他只覺的眼前一陣黑,差點一頭栽倒在地,緩了好一會兒才吸上來一口氣,問道:“真的假的?”忠叔的聲音有點遲疑:“就在今天上午,剛醒了沒多久,只是……”好容易吸上來那口氣又哽?。骸爸皇鞘裁??哪里有問題嗎?”忠叔支吾了一會兒,嗐了一聲,“你還是快回來吧!”他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