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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的,只偶爾有些蟲鳴聲。他在房里翻了好一陣子,也沒瞧見蔣鶯鶯嘴里形容的那玩意。青白如珠,滑而不膩,味甜,有著淡色光澤的藥膏。藥房中藏有很多他從未見過的珍品,卻惟獨少了這一樣玉顏膏。“二叔,求你了?!?/br>隔壁忽然傳來輕微的哽咽,單司渺手中一頓,輕手輕腳地將耳根貼上了一旁的墻壁。楊家財大,墻壁隔音效果本是好的很,但偏偏遇到了單司渺這眼疾耳尖的怪物,這一貼,隔壁的動靜,都被他聽的真真切切。“不要…”聲音是楊映松的,卻帶著絕望的軟弱。另一個男人沒有說話,只能微微聽到些衣服的悉索聲,接著伴著楊映松的一聲痛呼,另一個男人開始重重地喘息起來。rou體的碰撞聲讓單司渺陡然撤開了耳根,他雖沒經歷過□□,但這些年在江湖上見的可不少。這一聽,便知是那楊映松被迫了。能被喚作二叔的男人,不是那楊嚴寧是誰?單司渺惡心地搖了搖頭,對自己的侄子下手就罷了,還專挑個殘廢欺負,當真是禽獸不如。這一想,便又想到那日里楊映泉死后,他與君無衣發現她并非完璧之身,莫不是,也是被這所謂的二叔強了去的。人性之惡,惡于天。單司渺不再去管隔壁的動靜,專心又在那藥室里尋了一圈,卻忽地聽見隔壁的楊嚴寧出了聲。“玉顏膏你一會兒自己擦上,明日我再來?!?/br>聽到玉顏膏三個字,單司渺臉上一黑,本來就黑的臉此時看來更加嚇人。門開門關,隔壁再沒了動靜。單司渺沒法子,只得出了藥房,在那書房窗沿下悄悄開了一個小口,往里瞧去。只見里室的美人榻上,楊映松光裸著身子,正艱難的從一旁的一個小盒中,挖出一些藥膏,往自己身后抹去。他下半身不能動彈,只得趴在榻上,用手去夠著自己那處所傷之地,一雙腿長而細,因為常年不運動甚至顯得有些脆弱,面上卻沒有一絲表情,看來像是習以為常。單司渺動了動鼻尖,空氣中有點甜甜的味道,是蔣鶯鶯所形容過的??筛嗟?,是□□后留下的糜爛味兒。單司渺頭一次有些反感自己過于靈敏的五感,好不容易待里面的人上完了藥,穿了衣將自己重新挪上了輪椅,想著等他走了,自己好進去拿了藥膏,卻瞧見輪椅上的楊映松手一揚,硬生生扯出一絲冷笑來,忽地惡狠狠地將手中捏緊的藥膏盒啪嗒一聲丟向了窗外。單司渺本能的側身一接,正巧接住了他丟出來的藥膏,掌心被那盒子震得有些發疼。單司渺楞了一愣,沒想到這東西得來竟是如此容易,又朝里瞄了一眼,見他又恢復了平日里一副溫文的面孔,正往門口來了,隨即身子一縮,趕緊往回溜去。待回到房中,天色已露了白。單司渺撇去了藥膏上被用過的那一層,用下面被沒用過的細細涂在了臉上。這才剛弄好沒一會兒,便見孟筠庭摟著一大筐早點進了來。“來做什么,不會敲門?”單司渺頂著一臉藥膏,瞧來十分滑稽。孟筠庭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把手上的點心往桌上一擱,道,“小爺特地帶早點來給你,還擺臉色給我看,喲,瞧這小臉滑的,看來是得手了?”單司渺隨手拈過一個桂花糕細嚼慢咽起來,不理會他。孟筠庭撇了撇嘴,忽地瞧見那藥膏盒上還有一層晶瑩剔透的藥膏,像是特地被人從上頭刮下來的一般,便財迷似的用手指一抹,就往自個兒臉上涂。一邊涂著,一邊還得瑟,“我說你,這種好東西,你就這么浪費,仔細點兒用知道不,快,幫我看看白了沒?”“不過…我說這東西怎么有一股子怪味兒?!?/br>單司渺嘴里的桂花糕差點沒給一口噴出來,心想著人家往□□兒里捅過的東西,能不有怪味兒么,自己都膈應了好久才狠下心涂的。正思考著要不要告訴這廝,卻聽見門口響起了敲門聲。“怎么了?”門一開,一個侍從正不慌不忙地敲著門,一邊還跟一旁的伙伴說笑著,一個沒留神,差點給摔了一個大跟頭。“姑爺,二老爺召集了所有人去大廳,就等你了?!蹦鞘虖囊娏怂?,也不行禮,冷眼冷聲地道了句便轉身走了,那面上哪里是把他當姑爺叫喚,分明是當成個掃把星。單司渺也不生氣,隨口應了一聲,換了件干凈衣服,就同孟筠庭二人一同朝大廳里去了。一進門,果見所有人都在,包括來賀喜的那些。“喲,新郎官來了?!蹦沁B一碩第一個瞧見了他,慣例開口譏諷道。單司渺瞥了他一眼,不做理會。“他就是你們給泉兒選的夫婿?”上座上坐著的男人放下了手中的茶盞,抬眼跟單司渺對視上。男人瞧來不過五十出頭的年紀,五官平平,體格健壯。分明衣著講究,談吐不凡,卻一雙眼太過銳利,那眼中透出的自大囂張幾乎讓人反感。“這人就是楊嚴寧?瞧來倒是不太好相與?!泵象尥ヒ苍谝慌脏止镜?。何止是不太好相與,單司渺默默想到。“二叔,究竟有什么事情,非要把我們這么一大早都叫來?!逼系臈钣持駞s是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問話,楊嚴寧冷哼了一聲,顯是對這個不務正業的二侄子不甚滿意,不過瞧來楊映竹對他,似乎也頗為微詞。“今日一大早回來,便收到了這個,你們自己瞧吧?!睏顕缹帉钣橙乃乐蛔治刺?,只丟了一張薄薄的信紙出來,正丟在一旁楊映松的腿上。楊映松撿起來一瞧,卻是臉色大變。“是胡不歸?!?/br>“胡不歸?他還敢來挑事兒?”楊映竹這一聽便火了,即刻便要拍桌而起,然而目光一轉,卻見座上各位江湖賓客個個都沉默著。單司渺環視一圈,倒覺得挺有意思。這一廳的人真是各有心思,有些人,就差沒把幸災樂禍四個大字寫臉上了。所謂樹倒猢猻散,怕是這群猢猻還想再多分一杯羹。第21章第二十章“喲,一大早的,就這么熱鬧?”一個帶著鼻音的慵懶聲音自門口響起,眾人放眼一瞧,只見君無衣依舊一身白衫,卻是領口松散地斜倚在門框上打著哈欠,儼然一副沒睡醒的模樣。玉冠未束,發絲微垂,原本勾人的桃花眼此時貓兒似的瞇著,目光迷離地打量著屋里眾人,眼角還泛著些哈欠打出來的水汽,抬手間不經意間露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