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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覺得微晃的發梢搔在自己脖子上,有些癢癢的。“我說了我信,能放開了么?”單司渺話音未落,手中卻不知從哪兒掏出一把匕首來,刺向對方,身形一晃,偏頭卻見對方折扇一展,那刀刃便硬生生被那輕巧的扇面擋了下來,可見對方內力之深。“此時若我們再打下去,便會一同被當做兇手?!本裏o衣眉一挑,反手搶過他的匕首威脅道,“你若想置身事外,不如同我合作?!?/br>門外的吵鬧聲未歇,眼瞧著便要闖了進來。單司渺不語,眼一瞇,一個翻身,迅速顛倒了二人的位置,道,“我憑什么要和一個想殺我的人合作?”君無衣笑了笑,丟了手中的扇子,單司渺見他誠意尚可,剛稍稍松懈了姿態,卻見下方的人腳一抬,直踹向了自己的命根子。單司渺足尖一個使勁,拱起身來躲過那斷子絕孫的一腳,卻被他冷不防地踹下了榻去。“就憑我剛剛放了你一條生路?!本裏o衣撣了撣衣擺,隨即站起身來,將剛剛一旁被二人擠壓了半響的新娘子尸身拖了過來,湊上前去細細查看。尸身肌膚已成半僵之態,加上天氣炎熱,已散出些腐敗之氣,看來……竟是像死了好幾天了。“……”單司渺從地上爬了起來,見他眉頭緊皺,只緊盯著他手中的動作。“怎么會呢?”君無衣有些不解的出聲。單司渺自是也看出了一些端倪來,可是人剛剛同他拜完堂,尸身怎會腐爛的如此之快,這不是太不符合常理了么?“是有些奇怪?!眴嗡久戽i眉附和道。君無衣側臉瞧他,指尖一勾,便見地上剛剛被丟掉的那邊折扇唰地一聲重新回到了主人手中,單司渺細眼瞧去,才發現那扇子上,還連著些細不可見的絲線。單司渺眉頭一皺,若是他剛剛再猶豫半分,這絲線可真會要的他的命。這么想著,又瞥向了一旁的君無衣,心中警惕更甚。第18章第十七章“喲,你們聽,里頭剛剛好像很激烈的樣子?!?/br>“真的么,我來聽聽?!?/br>“哎喲,你們別擠,一會兒進去就瞧見了?!?/br>“快快快,大家一起推!”門外楊映松的阻止聲已經被淹沒在眾人的聲音里。伴著門口一聲吆喝,房門被啪地一聲推了開來,眾人直瞧見那黑炭似的新郎官左右不適地坐在那嬌媚的新娘子身旁,而新娘子正蒙著蓋頭,背對著他。“來來來,先喝一杯交杯酒,夫妻好白頭?!睅ь^的是那好事的連一碩,單司渺本就對他沒什么好感,此時見了他,更是眉頭皺的緊??赡沁B一碩卻是個厚臉皮的,直接將兩杯酒塞進了床邊的新人手中,還想去吃一把新娘子的豆腐,卻被單司渺一把拍開了。不情不愿地喝下了酒,眾人還鬧著要看二人親一個。單司渺一向不喜與旁人有過多的身體接觸,可此時為了盡快送走這些個瘟神,只得就著那紅布蓋頭,對著里面之人的嘴輕輕碰了上去。觸感微涼,卻極軟,沒有印象中的惡心感,卻反而有點不滿足于如今的淺嘗即止。單司渺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誰知后面不知是哪個孫子,狠狠地推了他的腦袋一把,這一推,輕觸便成了深吻,直接被按了個結實。“新娘子”嬌羞的往后挪了挪身子,藏在袖子里的扇子卻在他腿上狠狠地劃了好幾下,疼的他把剛剛那點蕩漾的春心直接給掐滅了。“掀蓋頭!掀蓋頭!”眾人吵嚷著。單司渺心想哪能掀開給他們看,掀開了怕是你們一個都活不成,這里頭可是個會殺人的妖精,還是個男妖精。“好了好了,也鬧夠了,都出去吧,別打攪新人休息?!毙液么藭r楊映松出面擋了一擋,眾人見鬧的也差不多了,也不敢太過分,只得訕訕地出了門。啪——這前腳房門剛關上,單司渺便又險些中了致命的一招。扇子這次是被丟出來的,另一頭被那絲線扯著,以便穩當當地落回主人手中。單司渺駕輕就熟地低頭側身,平翻了一個彎兒,卻只見那薄如蟬翼的扇沿忽地往外伸出了半尺,上頭鉆出了十幾根牛毛粗細的倒鉤兒,若不是自己眼尖,瞬間又往下沉了一分,怕是被扎了也不知道怎么死的。咻,扇子被扯回到手中,君無衣一刻也未停頓,行云流水般從窗戶里往外跳。單司渺這一看,哪兒能讓他得逞,手一伸,堪堪拽住他的腳跟,用力一扯,便又將人扯了回來。君無衣翻身攻上,直取單司渺面門,單司渺不敢硬接,眼一瞄,手一抬,撐著對方肩膀翻了出去。眼瞧著便要翻出了窗,卻忽地脖子上一痛,伸手一摸,幾根細細的絲線緊緊地勒在動脈處,對方手中的折扇豎展,手上稍一用力,他便能感覺那勒入皮rou的尖銳感。“還說不是你殺的?”單司渺回頭質問。君無衣一愣,手中扇子一收,只見單司渺就當真跟個煤球似的啪嗒一下被扯進了房,還在地上滾了兩滾。“我若是兇手,你現在怕是已是個死人了?!本裏o衣冷哼了一聲,優雅地坐在桌邊端起了一杯酒,腿一翹,自上而下端詳著地上的單司渺。單司渺喘了好幾口氣,才見他收起了扇子上的絲線,拍了拍屁股爬了起來,狐疑地瞥了他一眼,“可你這手法,分明跟白日里殺那胖子的時候一模一樣?!?/br>“好,我承認,那脖子上的傷口是被我劃的,不過是她先出手偷襲于我,我才反擊的,你也瞧見了,那脖子上的傷口根本沒有多少血流出,我那一道,不是致命之處?!?/br>“那你什么意思?”“她在我出手之前就死了?!?/br>“你不是說,是她剛剛先出手,你才反擊的?”“是啊?!?/br>“……你的意思是,尸體先對你動的手?”“是?!?/br>“荒謬?!?/br>“……”二人相視片刻,心中各有思量。單司渺自是不信他的話,可又覺得其中有些蹊蹺,他聯想到楊映泉日前的不尋常,心中忐忑。江湖之大,無奇不有,還是莫要掉以輕心的好。“別琢磨了,是我又如何,你也奈何不了我?!本裏o衣見他沉思,桃花眼一挑,勾起了一邊嘴角,襯著一身紅衣,更覺得像極了書中勾了男子吸取精魄的妖精。單司渺一想,覺得他說的倒也不假,只得嘆了氣,自顧自地坐到了另一頭,跟他對瞧著。這一瞧,就是大半夜。月色正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