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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了,哪里那么快就能好?!?/br>元后說罷,又看向謝忱。對長子她始終心存愧疚,難免每回相見都要長長久久地看上幾遍,印刻在心頭。“忱兒也老大不小了,你父皇前幾日還說要為你相看小娘子。你同阿娘說說,可有瞧上了京城之中哪家的小娘子,也好叫你父皇看看?!?/br>過了年,謝忱的年紀已有二十五,再過不久即將到了而立之年。這個年紀的郎君,放眼大褚,大多已有妻室,便是孩子也多半有了數個,最大的也該有七八歲了。謝忱的情況特殊一些,自十二歲起便出家為僧,清心寡欲過了十余年,如今一朝還俗,自然就被許多人瞄上了。見元后突然提起此事,孫蓬心下一動,可話到嘴邊卻還是咽了回去。有些事,孫家長輩們雖能不說,且默默接受,卻不一定表示其他人也能認可這段關系。他忍不住低頭喝茶,卻是一口也喝不出這杯中的茶水究竟用的什么茶葉沖泡。“阿娘,兒已有心上人?!?/br>“是哪家的小娘子?今年多大?性情如何?”“過完年十七了?!敝x忱頓了頓,抬頭看了眼孫蓬,又道,“性情很好。是好人家的孩子,兒歡喜他?!?/br>元后有些驚訝:“十七歲。倒是年紀不小了,怎的還待字閨中?”謝忱忍不住笑。孫蓬羞得扭過頭去,反倒是在一旁伺候的原林有些詫異,低頭詢問是否還要再添點茶。孫蓬忙不迭搖頭,低聲說要小解,便慌忙逃了出去。他絲毫不知,待他離了屋子,元后的巴掌就不輕不重拍在了謝忱的腦門上。“七郎年紀還小,你休要欺侮他,小心等你年老色衰了被他棄了去?!?/br>“趁著還沒年老色衰,兒自然會抓緊了他,叫他日后離不得,也見不得比兒更好的人?!?/br>元后哭笑不得地看著長子,伸手摸了摸他棱角分明的臉:“我兒長大了,有了歡喜的人?!?/br>“阿娘不怪兒……”“怪什么?七郎是個好孩子,你歡喜他,娘也歡喜他,若是女兒身更好,不是也沒得辦法,只要你歡喜,娘就不反對。終歸……是娘虧欠了你?!?/br>“七郎很好。阿娘也沒有虧欠兒什么?!?/br>從宮里出來當夜,次日出行要帶的行李已全部備好。孫蓬去見了孫老太爺,得到的叮囑無外乎是關于安全,以及隴右道諸地的訊息?;胤壳?,孫蓬突然被人叫住,拉到了偏僻的地方。“二叔這是什么?”看到孫君玉遞到面前的小盒子,孫蓬有些詫異地伸手接過。孫君玉咳嗽兩聲,扭過頭:“一些,咳咳,用得上的東西。記得給殿下,若是用完了再照著買?!?/br>哈?被自家二叔搞得一頭霧水,孫蓬拿著那盒莫名其妙的東西回了房。謝忱正沐浴完出來,渾身還帶著濕氣,見孫蓬回屋,伸手就去幫忙脫外衫。“二叔給了盒東西,說是用得上?!睂O蓬一邊脫衣,一邊不解道,“也不知是什么,聞著氣味倒是香甜?!?/br>謝忱隨手開了盒子,待瞧見里頭究竟裝了什么東西后,忍不住笑出聲來。“怎么了?”“沒事?!笔蘸煤凶?,謝忱俯首在孫蓬的額間親了一下,“是好東西,用得上?!?/br>孫蓬原本還沒能想到什么,然而腰間的大掌意味深長地往下,在某個位置徘徊,若是他再猜不出那東西是什么,就未免有些蠢了。“二叔他居然……居然送那種東西……”兩人靠得很近,謝忱能感覺到孫蓬渾身都難為情的燒了起來,額間的親吻順著眼眉,一點點經過鼻尖、唇瓣、下巴,最終落到了少年露出的肩胛骨上。“在家不方便用,等去了西州,確實能派上用場?!?/br>他忍笑,將人困在懷中,落下細密的親吻。第55章【伍伍】林間宿三月的山間,空氣中帶著淡淡花香,不濃,猶如初次上妝的小娘子,清新秀麗。遠離進城的山林,如一潭沉靜的池水,西斜的落日洇紅了半邊云霞,連山林都在日光照射下,披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有馬車的聲音自山間的小道上由遠及近傳來,不時驚起路旁休憩的鳥雀,嘰喳叫著高高盤旋飛翔,呼啦一下全都不見了蹤影。孫蓬仰著頭看了一會兒頭頂上空的云霞,抬手擦了把額間的汗。“還需要多久才能走出這片林子?”“這山里的小路繞得很,怕是還得再過個一個時辰才能走出林子,方才將馬車從泥潭里抬出來費了不少功夫,不然怕能趕在天黑前出去——幾位大人要不就在這山里找找,看有沒有人家能借宿一宿,摸黑出山林別的倒是無妨,只怕嚇著女眷?!睆耐緩降纳弦粋€州郡請來的向導縱馬往前,聽孫蓬問話,忙回頭應答。“這山里頭荒無人煙的,怕是想找落腳的地方也難?!敝x忱眺望遠方,視線所及之處,只有濃密的蒼翠樹林。這山名為月牙,因山頂有一形似月牙的湖泊而得名。翻過這座山,再行半日就能入隴右道境內,距離他們此行的目的西州,便也越發接近了。論理,要翻過這座月牙山,不必耗費這么多功夫,也就兩個時辰??伤麄兇朔鲂?,一共帶了三輛車,孫嫻的那輛馬車在進山時,車把式沒注意叫車輪子陷進了泥潭里。等車輪出了泥潭,已經費了不少時間。要想走出山林,只能摸黑了。孫蓬調轉馬頭往孫嫻所在的馬車那兒過去,謝忱看著他縱馬走遠,回頭吩咐道:“去前面看看,有沒有能人家。若是能打點的,就好生打點一番?!?/br>隨行的侍衛當即應了一聲,騎著馬便離了隊伍。等到人回來,孫蓬也正好騎著馬從孫嫻處走了回來。“前頭有戶人家,雖說不大,可讓兩位郎君和娘子借宿一宿,應當足以?!?/br>借宿的地方大不大倒是無所謂。他們這一路過來,倒不是次次都能住上官驛客棧,有時湊的不巧,就是山野破廟,也不得不借宿一夜。孫蓬原本已和孫嫻說好會摸黑出山,得知前頭有人家已打點好,能讓他們借宿一宿,當即應了下來。等一行人到達那戶人家時,天色已經黑了。那農家的小院果真不大,搭了兩座磚房,一側還有小小的一間灶房,外頭用木柵欄圍了一圈,散養著些土雞,黑黝黝快要隱進夜色中的獵狗蹲在門口,炯炯有神地盯著來人。兩座磚房都點著燈火,一旁的灶房升起炊煙,有人從里頭走了出來。小院的主人是兩個四十來歲的漢子。一人姓葛,是個獵戶,一人姓高,是個樵夫。兩人在這山里住了三十年,偶爾下山添置些東西,過得倒是與世無爭的生活。孫蓬一行人的出現,于他們而言,就是突然傳入的外來客。只是兩人依舊把小院里的大房子讓了出來,怕不夠睡,還打算自己去睡柴房。“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