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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成事?!?/br>“成事?”謝禹瞇了瞇眼,“怎么能叫他成事。他成了,孤要如何自處?!?/br>第52章【伍貳】舊仇怨孫蓬能下床走動時,已經是七天后了。熙和帝命人送來了謝彰的放妻書。孫嫻拿著放妻書,抱著孫蓬痛快地哭了一遭。從此之后,太子妃孫氏就徹底成為了過去。她是第一個與太子和離的太子妃,未來要背負的輿論,要忍受的指指點點,她都意料得到,但只要能自由,只要能脫離東宮那火海,無論是怎樣的未來,她都欣然接受。孫蓬雖還覺得身上有些疼,可看著哭了又笑,笑了又哭的孫嫻,總算是覺得自己受得這痛都是值得的。他給孫嫻擦了擦眼淚,向枸杞問道:“來人可提了太子?”“提了,說是陛下已經罰過太子了?!辫坭街斏鞯卮鸬?,看著姐弟倆的神色,忙不迭討巧,“二娘,七郎,不開心的事咱們就別去想了。小的先前上街,才聽說了樁案子,倒是有些意思?!?/br>“什么案子?”孫蓬問。枸杞想了想,比劃道:“是戶半年前搬來京城的人家,那家里頭的郎君年紀聽說比七郎大一些,自小就異于常人,有龍陽之好。郎君回京后就碰上了喜歡的人,怕惹家里人厭惡,就搬出府邸,與家人異居?!?/br>“前夜,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郎君的父親突然趁夜偷偷潛入郎君的府邸。那郎君夜半被驚醒,以為是盜賊,反身撲殺,沒料到等點了蠟燭,才發覺那人是自己的父親?!?/br>孫蓬詫異:“這案子京兆尹如何斷的?”“京兆尹不敢斷,轉而呈送到了刑部?!?/br>孫嫻蹙眉:“為何是刑部?”“因那對父子乃王家姻親,京兆尹雖不是王家人,卻也怕一不留神得罪了王家。更何況,子殺父,雖是意外,卻到底有悖天理,京兆尹不敢斷案,只好轉手呈送到了刑部?!?/br>謝忱從屋外而來,讓枸杞退下后,才又繼續道:“王家如今岌岌可危,任誰都能踩上一腳,可即便如此,王侑之和王皇后還在,他們就不會以為真有人能動得了他們。王家派人給刑部遞了話,要將那郎君放了。刑部不肯,已判殺其父的郎君不孝當死。另外,還從那人嘴里,挖出了不少的消息?!?/br>“什么消息?”“那被兒子誤殺的父親,就是當年尚書令向太后舉薦的高僧?!?/br>出事的這對父子姓佟,父子二人品行皆有失。佟父是個混不吝的,有了媳婦兒子后,專門剃了頭發當起了假僧侶,坑蒙拐騙,犯下許多事。也不知如何,這人就入了王家的眼,更經由王侑之的舉薦,以“高僧”之名出線在了太后的面前。只是一句話,他得了潑天富貴,謝忱則剃度出家。“那年離開京城后,王侑之給佟父安排了個縣令的位置。佟父成了縣令后,魚rou鄉里,欺壓百姓。其子強搶民女,之后更是葷素不忌,對男子下手。半年前,佟家父子以為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的差不多了,背著王家偷偷搬回京城。那佟家郎君這回碰上的人,倒是真心喜歡,想著好好過日子這才搬出了家,沒想到就鬧出了這次的事情?!?/br>“此事……”孫蓬神情古怪,“王皇后和尚書令是何反應?”謝忱道:“給刑部傳話,要刑部放人的事,王大人辯稱不知情,許是有人假借他的名義做事。王皇后為避嫌,甚至稱病不見他人?!?/br>孫蓬搖搖頭,輕哧一聲:“王大人和王皇后倒是聰明?!?/br>“可惜碰上了王家那幫拖后腿的家伙,只怕這事王大人想管,也不敢動太大的手腳了?!睂O嫻神色一暗,看向謝忱,“大殿下,陛下可是已知那姓佟的就是當年的‘高僧’?”自然是知道了。謝忱如今還沒官職,可朝堂上的事情已經無人會去瞞他。熙和帝打算廢太子,有意讓他和謝禹參與早朝,以便親近朝臣,日后好順利接手太子之位。也因此,謝忱能夠更加看清朝臣們的所有反應,而不用依靠他那些暗中布下的眼線。佟家父子的案子因情況特殊,刑部接手后其實也不敢輕易斷案。刑部尚書俞大人有些脾氣,轉日便把此案拿到了早朝上,公開說了出來。這么一來,熙和帝想不知也難。“王家很可能會狗急跳墻,也不知俞大人那兒有沒有防備?!?/br>孫蓬說著話,忍不住咳嗽起來。孫嫻忙給他倒水,一回身發覺謝忱竟幾步走到了床邊,小心地扶著他重新躺下,那神情姿態頗為親昵,一時間她瞪大了眼睛。直到謝忱點頭告辭,孫嫻這才一屁股往床邊坐下,嚴肅地盯著孫蓬。“阿姐……”“七郎,你老實同阿姐說,你與大殿下……”孫嫻咬牙,“怎么會這般親密?”她無意中見過謝彰那個畜生折磨東宮細皮嫩rou、清秀乖巧的小內侍時的情景,多少也知道東宮那邊還有個楊威也是男女不忌,如今親眼見到自己的弟弟和男人這副親近姿態,難免忍不住要往那方面去想。等看到孫蓬只無聲的笑笑,并不回答,她這一顆心當即就一點點沉了下來。可她也明白,以孫蓬的性格,如果真的和謝忱……那絕不會是如謝彰楊威那般狎昵罷了,而是真的喜歡那個人。“傻七郎……”“嗯?!?/br>“他是男人……”“嗯?!?/br>“你也是男人……”“七郎知道?!?/br>“唉……”*****謝忱去了刑部,夜里果真沒有回來。二更時,孫嫻吹熄了燭火,牽著還沒玩夠的八郎從孫蓬那兒出來。臨關上門前,姐弟倆還回頭看了眼床上,孫蓬躺在床榻上,面色發白,許是因為陪八郎玩累了,這會兒已經沉入了夢鄉。孫府門外,有更夫提著燈籠,敲著更鼓,沿街走著。黑暗處,隱約有幾個鬼祟的身影飛快地跳出躍過,而后又靜靜伏下。三更的更鼓剛一敲響,萬籟俱寂的京城仿佛有什么蟄伏的巨獸突然驚醒,刺鼻的火油味從某處飄揚而起。而后,有黑影取出火折子,吹亮后的火星迎風起,紅色火苗被徑直扔到了火油之上。不用怎么說話,在火星撞上火油,橙色的火光頃刻間席卷墻根時,那幾個黑影已如鳥獸般飛散開。沒有人知道他們是誰,從哪里來,只有那沖天的赤色火舌舔舐著墻根,然后沿著墻面攀升,點著木門、草木乃至包攏其他。“走水啦!”有人大喊。接著越來越多的人被驚醒。有人開始指揮著人手取水救火,可火勢迅猛,根本起不了多大的作用。當火舌舔上門匾,望著“刑部”二字,負責京中火禁的火師終于姍姍趕來。刑部府衙俱是木質結構,天干物燥,本就極容易著火。且此番火勢來得又猛又突然,等到火師趕來時,大火已經包攏了大半的刑部。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