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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慕辰空握了下自己的右手,整個人仿佛靈魂出竅一般。自己這是怎么了?難不成是陸夫人那番話讓他想起自家老姐,心里頗有觸動?那一刻,劉慕辰忽然有些分辨不出自己的情緒,就好像他的體內還住著另一個人,他不確定那是自己,還是別人……“……大人?劉大人?”陸夫人的聲音忽然在耳畔響起,截斷了劉慕辰那混沌的思緒,后者見他一副呆愣愣的模樣,疑惑道:“大人這是怎么了?”劉慕辰晃晃腦袋,努力褪下自己那番神神叨叨的模樣,他道:“無事?!?/br>陸夫人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只以為他是擔心蕭炎亂了方寸,也就不再深究。上京城屬中原以北,雖說已然入春,天氣卻不見得有多暖和。再往北去,更是狂風蕭瑟,砂礫橫陳,劉慕辰本擔心陸夫人一介女流,趕起路來總不適應,卻忘了天算閣是何處,即便人家已經金盆洗手,看家本領卻絲毫沒有丟,反倒是他,也不知是心急如焚還是怎的,風餐露宿幾天之后便覺愈發不適,如那日身體發軟又或是走神這樣的狀況時有發生。“要不還是找間客棧休息一下?”兩人在野外生火,陸夫人見劉慕辰臉色蒼白,不由面露憂色。劉慕辰搖搖頭,他之所以不肯住客棧,便是因為他們走的是荒無人煙的小路,為的就是不錯過蕭炎的前軍,若是眼下繞到城里去住客棧,又不知要耽擱多少時間,劉慕辰自然是不肯的。陸夫人見他堅持,也不好再說什么,只覺劉慕辰功力不算太弱,何以身體底子如此之差,難不成早年受過什么重傷?這些日子她儼然將劉慕辰當成了自家弟弟,又想起張六曾與她說過的事,不免多嘴幾句:“聽弟弟說,大人三年前曾被魏青寒一劍刺穿胸口,險些要了性命,如今不知恢復得如何?”劉慕辰愣了愣,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聽陸夫人那么問,便順口接道:“既是三年前的傷,自然早就好了?!瓣懛蛉艘娝桓睙o知無覺的樣子,頗有些無奈,搖頭道:“大人那時年紀尚小便遭受那等重創,若是天生底子差,未必就不會留下病根?!?/br>說著說著,她漸漸面露憂色,劉慕辰明白過來,知道她在擔心自己,心頭驀然一軟,笑道:“夫人不必擔心,我這些天只是有些疲累,與當年舊傷無關,何況那時王爺日日把我當藥罐子,即便我是一癱死骨,也要被他喂得長出rou來了?!?/br>陸夫人輕輕一笑,被劉慕辰的這番比喻給逗樂了,轉念一想蕭炎又是何等作風,怎會讓心上人身上落下病根,當即就覺得自己有些杞人憂天。火光在柴火上噼噼啪啪地發亮,將兩人照得有些昏昏欲睡,陸夫人盯著那跳動的暖色火苗,心頭驀然一動,思緒不禁飄到許久以前,神情頗有些懷念:“大人是省心,還肯乖乖聽話當藥罐子,哪像我那弟弟,打小在禍福館跟人打架,被打傷了也不肯上藥,還是一門心思練武……”劉慕辰本就對張六很是好奇,聞言,不禁道:“以令弟的身手,還能有挨打的份?”陸夫人好笑道:“那是現在,他進禍福館的時候才多大一點,那時家門被滅,他一門心思要找潘煦報仇,就著爺爺留下來的那些武功秘籍天天瞎練,做了□□,再隱姓埋名,總是沒會幾招便要去禍福館找人練手,有一次差點丟了性命……”她從手邊拾起一根柴往火堆里丟,眉宇間染上一層無奈之色:“好在最后被王爺救了下來,帶回府中療傷……”劉慕辰愣了愣,心道原來這兩人是這么認識的,不過自家那王爺雖然心腸不壞,但也不會救了什么人都往府里帶,劉慕辰自覺對蕭炎的脾性知根知底,想來在他救張六之前就已經從哪兒看出什么端倪了。不過這話是絕不能說的,要不然倒像是蕭炎蓄謀已久,惹得人家姐弟起疑心就不好了,還是給別人留一個仁義無雙的形象比較好。劉慕辰暗暗點頭,樂此不疲地在外人面前替蕭炎塑造偉岸的形象。事實上他猜得確實也□□不離十,當年蕭炎年紀雖不太大,但儼然已是個事精兒了,那□□的道道,還有少年堅毅又暗含仇恨的眼神,又如何能逃得過他的眼睛?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人收了,再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當年先皇后離世,他已有了和太子爭鋒相對之意,張六這樣的好人才自然不能放過。劉慕辰想到這里,心里驀然一動,他覺得自己分析出來得這個蕭炎簡直無所不能,搞不好當初他見自己第一面時,就知道自己是什么性子了,那……他會知道自己是穿越過來的嗎?有些問題一旦冒出來,便一發不可收拾,這問題擱在以前劉慕辰是極少想的,畢竟穿越這事兒,他自己接受接受也就算了,說給旁人聽,莫說是在古代,即便是在四通八達的現代,估計別人也就是當個笑話??蛇@回不知怎的,劉慕辰竟一股腦地鉆了進去,只覺連日來的患得患失又重新籠上身體……而就在這時,一門心思憶當年的陸夫人忽然臉色一變,她迅速熄火,劉慕辰晃了晃神,也跟著警覺起來。兩人交換一個眼神,矮身藏入小道旁的土坡邊,漸漸地,遠處有腳步傳來,隨后一道熟悉的聲音在劉慕辰耳畔響起:“天色已晚,傳令下去,到前頭的空地安營扎寨?!?/br>是韓勛!劉慕辰抓緊土坡邊的野草,心不可遏制地跳動起來,韓勛在這兒,那是不是說明蕭炎也在?劉慕辰幾乎就要探出身子,卻又被陸夫人按了下來,在摸清楚情況之前,他們還不能輕舉妄動。蕭炎……蕭炎……劉慕辰覺得自己簡直無可救藥了,算起來他們也不過十天半月未見,臨行前氣氛還有些僵硬,可現在劉慕辰卻顧不得這些了,他想現在就沖出去抱住蕭炎,也不管什么矯不矯情了,先一解心頭的相思之苦再說。“待他們扎寨之后,大人再出去,過了這片林子,可就徹底跨出天德地界了,竺蘭人若是有埋伏,必然也在前頭,大人需小心為上?!?/br>陸夫人條理清晰的叮囑讓劉慕辰有些無地自容,雖說他是擔心蕭炎,但歸根究底他們卻是為了破解潘煦與竺蘭人的陰謀才來,結果自己到了這兒卻滿腦子桃色段子,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很沒有擔當地將這盆臟水潑到了蕭炎頭上。就在這間隙,韓勛已帶人將營帳扎了起來,篝火生得明亮,劉慕辰四下探看一番,確定沒有異樣之后,才堪堪跑了出去。“什么人?!”守夜的士兵一見前頭有個人影,當即恪盡職守,正兒八經地叫喝起來,手里也沒閑著,一桿長/槍出得筆直,還好劉慕辰動作敏捷,要不然還真就被他誤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