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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旁人怎能與我家曦源相提并論,四弟不必擔心大哥,雖說是色令智昏,卻也不是什么色都能做到的,大哥這回一定不會重蹈覆轍,失了儲君之儀的?!?/br>此話一出,不但蕭煥面露怒色,就連他懷中的亦繁亦是一陣尷尬,劉慕辰用胳膊肘暗暗捅捅蕭炎的腰,示意他莫要口無遮攔。蕭炎漫不經心地揚了揚唇角,蕭煥淡淡地望了他一眼,又看看蕭允,最后對顧娘道:“今夜這樓我包了,旁人不得入內?!?/br>顧娘一聽,嘴巴頓時張的跟雞蛋那么大,待反應過來后,喜道:“是是~哎呦,太……公子真是好氣派,我這便讓里頭的客人撤了?!?/br>顧娘福了福身,在路過蕭允時朝他訕訕地賠了個笑,蕭允蹙了蹙眉,他偏頭去看蕭煥,后者卻已摟著那叫亦繁的少年進了樓。蕭允沉默片刻,他轉過身,目光恰好與蕭炎對上,微微垂首看了眼他身邊的劉慕辰,蕭允意味深長道地笑道:“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蕭允沒有往下說,只是陰陽怪氣地笑道:“七弟說大哥不會色令智昏,但不知將來七弟又會如何?”蕭炎摟緊劉慕辰,不答只笑:“不勞四哥費心?!?/br>蕭允這回沒再與蕭炎針鋒相對,他抬眼看了看頭頂被燈火照得發亮的“尋玉樓”三字,片刻,他悠悠轉過身,背影淹沒在人流中,不知是不是劉慕辰的錯覺,他總覺得今天的蕭允有些不太一樣。“人都走遠了?!笔捬卓粗鴦⒛匠饺粲兴嫉纳袂?,故意打趣道:“你何時對我四哥也這么上心了?”劉慕辰哭笑不得,他想起之前蕭炎說的話,忍不住道:“你方才那番話可是把太子又得罪了一番?!?/br>說什么蕭煥不會色令智昏,可不就是說他找的人不夠絕色么?還非要把自己扯進來,生怕別人想不起去年的事一樣。“我說的是實話?!笔捬仔α诵?,他把頭湊向劉慕辰的脖頸,不以為然道:“反正我得罪我大哥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心里圖個痛快就好了?!?/br>劉慕辰無奈地笑了笑,只覺蕭炎近來是孩子氣得愈發厲害。“咳……”一旁靜默不語的韓勛忽然出聲。劉慕辰看了他一眼,后者見自己面前抱在一起的兩人無甚反應,忍不住道:“再不走,墨香坊就要關門了?!?/br>劉慕辰眨眨眼睛,忽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他同蕭炎對視一眼,兩人看著韓勛的目光盡顯調侃之意。韓勛生性坦蕩,心頭一旦認定什么,自不會藏著掖著,只是被劉慕辰和蕭炎那么一看,終有些無奈,想想從前是他對著他們喜聞樂見,如今卻是反了過來,當真是風水輪流轉……“石質堅實、潤滑細膩……”魏青寒攏起袖子,他用手里的墨錠在墨盤上輕輕打了幾個旋,贊道:“發墨如油,實乃硯中極品?!?/br>魏青寒悠悠放下墨錠,朝韓勛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多謝你了,阿勛?!?/br>劉慕辰和蕭炎還有一眾人躲在院中一隅觀望屋里的動向,他見自家師父那一派溫文爾雅的風姿,腦海里不禁蹦出前兩天記下的一句話:立如芝蘭玉樹,笑若朗月入懷。“我爹前些時日才克扣了我大哥的用度,唯恐他在外頭胡亂揮霍……”韓珂秀眉微蹙,纖腰挺得筆直,雖是拗不過劉慕辰扒墻角的提議,但氣節卻是一點不失:“他何來銀兩買那端硯?”眾人一片沉寂,忽有一聲音淡淡道:“我借他的?!?/br>眾人微微一愣,韓珂看了看身旁的宇文旭,后者坦誠道:“他說韓大人克扣了他的銀兩,他想給心愛姑娘買些東西也不成?!?/br>韓珂聞言,哼道:“他的話你也信?”劉慕辰打了個圓場,嘿嘿道:“誒,是不是姑娘不好說,至于這心愛嘛……我可以打包票?!?/br>韓珂怔了怔,她見劉慕辰眼中波光流轉,又想到他一回來就拉著自己和宇文旭蹲魏青寒墻角的事,心頭忽然一動……宇文旭見她仍沉著臉,以為她還在怪自己借韓勛銀兩一事,忍不住道:“你想要什么?回頭我給你買?!?/br>韓珂正暗自思忖,聽韓勛那么說,不禁微微一怔,片刻,她偏過頭道:“別拿我和我大哥相提并論?!?/br>宇文旭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屋里適時又響起韓勛的聲音:“青寒……你可還記得一年前我與你同在院中喝酒一事?”劉慕辰心里一動,他扯扯蕭炎的袖子,小聲道:“他這是要一不做二不休了?”蕭炎一只手攬著劉慕辰的腰,笑道:“我同他說七夕是個好日子,讓他萬不可錯過了?!?/br>劉慕辰睜大眼睛,韓勛有多聽蕭炎的話他是知道的,更何況他對魏青寒一早就……“你就這么把我師父嫁出去了?”“你怎知是嫁?”蕭炎輕笑一聲:“有其徒必有其師?”劉慕辰撇撇嘴,正要反駁,外頭忽然傳來一陣熟悉的喊聲:“王爺!公子!”院內一時寂靜,孫青揮舞著手里的小信封匆匆忙忙闖入,眼見劉慕辰等人扒著魏青寒的墻角,喃喃道:“我……”這一喊直把魏青寒和韓勛都給驚動了,一出好戲化成泡影,劉慕辰對于回回都在關鍵時刻出現的孫青足可謂咬牙切齒,他皮笑rou不笑道:“這月月錢沒了?!?/br>孫青微微一愣,苦大仇深道:“公子,這七夕夜府里的人都出去樂了,只有我一人對你和王爺盡心盡力,你怎么……”“何事,快些說?!睂O青還沒哭訴完,蕭炎便打斷了他,看著自家主子那張不為所動的臉,孫青知道這回自己的月錢是扣定了。在心中暗暗哭嘆一番,孫青抬手看看自己拿進來的信,忽而肅然道:“潘丞相命人送信給公子?!?/br>眾人聞言,臉上的神色皆是一凝,劉慕辰堪堪接過信,蕭炎不悅道:“七夕節還要你分心思給那個老家伙?!?/br>劉慕辰無奈地笑了笑,他埋首拆信,將里頭的內容細細一讀,繼而陷入沉默。“信上寫什么了?”韓勛最先問道。劉慕辰概述道:“他請我后日去府上相聚,共評七夕詩賦?!?/br>所謂七夕詩賦是這一年天德方才興起的風雅盛事,無論王公貴族或是販夫走卒,但凡能在七夕當夜作出與七夕有關的詩詞歌賦,于審閱前上呈,在一眾佳品中拔得頭籌,便可上達天聽,殊榮獎賞自不必說,往后在這天下文壇中也必然能擠上一個好位子。行制與禍福館差不太多,只不過拼拼打打誰都能去試兩招,但這詩詞歌賦肚子里沒點墨水還真不是說來就能來的。韓勛笑道:“潘煦這一年都被皇上以各種理由閑置在家,這回終于能干事了,還落得個主持詩賦的閑差,可不得嘔死?”“那也未必?!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