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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他或許早就不記得,那些貴族的特權起初是以什么為依托。 她朝著莫里隨便點過頭,便繼續看向亨特:“下一個問題是?” 一邊是越來越不耐煩的容夏,一邊則是面紅耳赤氣喘如牛的同事,亨特的嗓音瞬間開始磕巴:“您、您是否見過尤利西斯?” 容夏搖搖頭:“沒見過?!?/br> 透過亨特手中的屏幕,她十分容易地看見了下一道問題。為了扮演一個脾氣暴躁的、被耽誤時間的莊園主,她不爽地皺起眉:“要進來巡查?” 亨特當然不敢主動進去送人頭,為了尊重同事,他還是扭頭征詢莫里的意見。 被如此輕視,莫里已經憤怒到了極點。他知道自己沒法立刻教訓容夏,卻也完全不想和容夏呼吸同一片空氣。 問卷才進展了一點點,他卻一把拽住亨特的袖子: “走!” 第98章 煮玉米 拽著猶猶豫豫的亨特, 莫里轉身就走。 按照原定計劃,他們接下來需要去維文莊園。 只要找其余莊園主問過話,他就能離開這個又愚昧又使他蒙羞的破地方。 亨特自然不敢像同事一樣任性, 他一邊踉蹌著跟在莫里的身后, 一邊扭頭朝容夏告別。 訪問流程被莫里攪和得亂七八糟, 這位執行官的心中肯定很不爽。 她似乎不打算刁難他們, 只是一臉敷衍地點頭告別,然后毫不客氣地轉頭離去。 * 破曉對這次交鋒顯然十分失望:“真弱小, 真沒勁兒?!?/br> 那兩個職員又膽小又眼瞎, 工作態度極其敷衍, 簡直就像兩坨扶不上墻的爛泥。 聯盟主星大樓擁有最強大的追蹤系統, 只要他倆按照原定流程走進莊園, 再使用一臺當前最先進的檢測機器, 便能捕捉到殘存在沙發墊、床單布上的痕跡。 可惜,電視劇里的精彩交鋒并未上演, 那兩位菜鳥小職員根本沒有使用這種機器的資格——他們甚至都沒有走進防護罩的膽量。 它十分惋惜地搖頭:“尤利西斯的筆跡就躺在我的駕駛艙里, 他倆錯過了一次立大功的機會?!?/br> 容夏:……她為什么會有這樣一臺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機甲? 一提到尤利西斯,破曉就會變得陰陽怪氣。也不知道它究竟對誰不滿, 但被迫承受嘲諷的人永遠都是容夏一人。 很明顯, 她竭力保護說明書的“多余”行為又讓破曉感到了不爽。 但它現在也十分大度地容忍著艙內的異物,事后叨叨兩句也理所應當。 立在返程的駕駛輪上, 容夏目不斜視地望著前方:“他們立不了功,因為他們打不過你?!?/br> 破曉最喜歡聽到兩種贊美:一種是夸它外表, 一種是夸它實力。 它雖然根本不屑于與普通人類比力量,但虛榮心依然輕易可恥地獲得了滿足。 被輕輕順毛摸了一把,破曉飛速收起了自己的刻?。骸拔覄偛胖皇情_個玩笑……其實沒有那種意思?!?/br> 容夏微笑著沒吭聲,剛才還在開玩笑的程序反而開始較真:“你也知道, 咱倆其實是一損俱損的關系?!?/br> “你一不小心被抓走了,那我也得被關進機甲監獄?!?/br> 說到這里,破曉又腹誹了一句:那些控制器又愚蠢又落后,根本關不住它。 容夏根本沒有跟破曉計較,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只是開始?!?/br> 按照出示的證件標識來看,那兩個男人所在的部門從屬于統計機構。他倆體型瘦弱,沒有佩戴什么強大的武器,應該屬于標準的文職人員。 聯盟上層錯綜復雜,尤利西斯的敵對勢力不計其數,一個統計機構根本無法代表貴族的立場。有些人愿意敷衍了事,有些人卻不可能輕飄飄地放過。 那個假想共犯基本已經被鎖定在十四、十五星域,之后只會有越來越多的家伙聞著味兒找上門。 他們可能來自這局那局,可能來自某軍事基地,也可能是某個名門望族的仆從。 手無縛雞之力的莫里和亨特自然不足為懼,下一個敲門人可能就會帶上破曉期待的檢測設備、帶上殺傷力極強的熱·兵·器。 尤利西斯也能猜到這些麻煩事,在離別前的那幾天,他總會時不時地朝容夏道歉。 臨行前,黑發男人鄭重地凝視著她:“我現在不算強大,但我之后會努力幫助你?!?/br> 尤利西斯之后必定身處旋渦中央,又能分出多少心神來關注相對不重要的十五星域? 但在容夏面前,他一向說到做到。 身為尤利西斯的伴侶,容夏當然知道什么才是最完美的回應:溫柔地拒絕尤利西斯,鼓勵他專心于事業,再一個人默默承擔糟糕的未來。 然而,她并沒有給出什么溫柔體貼的回答,而是坦然接受了尤利西斯的好意 ——沒辦法,她身上負擔的東西也不少,因此沒辦法如此大公無私地成全他人。她肯定不會依賴尤利西斯,但適當的協助的確能減輕不少阻礙和成本。 容夏自認為冷硬地思考籌劃著未來,腦海中的離別的場景卻揮之不去。 初見時,尤利西斯是虛弱無力的黑豹幼崽,體型又瘦又小,毛發干枯,藍眼睛里充斥著警惕與低落。 離別時,他又變回了菜菜,毛絨絨的腦門頂著棉質短袖的下擺,用圓溜溜的眼睛仰望著容夏。 為了躲避監控,尤利西斯不得不換上更靈活、更方便的體型。 除了黑刃和終端以外,它什么都沒帶。 不需要容夏送行,也不需要容夏手底下的員工放水,它自己就能輕松隱秘地鉆進公共飛船的貨艙。 在清涼的晨風中,圓乎乎、胖嘟嘟的小黑豹依依不舍地踏上了草叢。 它邁著輕巧的步伐,路過香氣馥郁的重瓣紫羅蘭。 走出院門,它一步三回頭,用眼神和容夏告別。 轉了第四次腦袋,菜菜終于意識到自己不該如此優柔寡斷。它狠下心來,徹底消失在茂盛的草叢中。 噗嗤—— 駕駛輪剎到田邊,破曉疑惑地問:“你在笑什么?” 容夏回復道:“沒什么?!?/br> 她跳下駕駛輪,大步朝農機走去。 她只是忽然被那段回憶戳到了笑點:明明是情侶送別,結果那場面卻越回憶越像。 …… 忙碌了一整天,終于來到眾人期待已久的夜晚休息時間。 早在今天上午,老板就在通知欄里寫好了晚餐:需要自己動手的戶外燒烤。 為了將豐收宴安排得又熱鬧又衛生,容夏在食材、調料、廚具和場地的布置上都花了一些功夫。 居住區的草坪上陳列著十余臺烤架,桌椅座位巧妙地分散開就餐者和烤爐,大家根本無需爭搶,便可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