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5
書迷正在閱讀:寵情欲愛(H)、雙重人格受被酒吧老板攻XXOO(H)、雅俗共賞(H)、九個億,我可以/十八線每天被迫營業、書院街27號姜家圖書館怪談、叛國后死對頭和我HE了、[穿書] 拒為娘受、五零時光微瀾、你根本不會讀心術、余生盡歡
異常狀況:相伴多年的機甲忽然對這種內容產生興趣,提出的問題偏偏還能一針見血。 是更新升級,還是病毒? 粉紅泡泡瞬間被驅散了一點,理智也回歸了一些。 望著這臺宛如“好奇寶寶”一樣的戰斗機器,尤利西斯面上看不出一絲端倪,其實已經下定決心:只要未來有時間和機會,黑刃肯定需要被做一次全局掃描。 為什么要掩飾? 粉紅泡泡再度聚合,尤利西斯的右手從木門上滑了下來,落在身側。 他垂下頭,緊閉嘴唇,在腦內念出無聲的、黑刃根本聽不到的答案:因為他是一個相當不稱職的伴侶。 容夏拯救了他,收容了食物,給予他住所和食物,還無比慷慨地向他施舍了愛意——他似乎永遠都是那個被動而無能的承受者。 與之相反,他并沒有給容夏帶去什么回報,反而可能會給她的未來造成麻煩與災厄。 白天的工作使他心安,可他給莊園創造的收益和伊凡、克勞德等人也并無差別。 尤利西斯并非是想從容夏面前尋求什么虛無縹緲的自尊心,他只是在一次又一次地剖開心臟,對自己闡明事實。 當他忍不住因為一次擁抱、一次觸碰而忘乎所以時,他就會將這些難堪的現實連皮帶rou地扯拽出來,一件一件擺到自己面前。 只有帶回獵物的虎豹鷹犬才能贏得主人的愛撫與食物,他的爪下空空蕩蕩,又怎能妄圖渴求那些越界的東西? 更何況,能夠打動容夏、讓她主動釋放好感的,是那個又勤勞又純善的尤利西斯。容夏對他的好感實在太過珍貴,他根本不敢去隨意試探越界。 在破曉的灌輸下,黑刃大致能猜到自己的主人在憂慮什么。 它閉口不言,卻有爛在機箱里的一肚子話想說。望著主人失落的面孔,它很想來這么一句:你害怕嚇到人家,卻不知道人家昨晚到底想對你做什么。 但它終究還是沒有把這句話給講出來:多說多錯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倘若主人知道它才是昨晚打斷他好事的罪魁禍首之一,那它的后果肯定不會太美妙。 黑刃掩藏起自己的一肚子小九九,尤利西斯也終于做好了充滿痛苦和自我厭棄的心理建設。 等等,再等等。 他還沒有捕捉到那只足以換來親密接觸的獵物。 尤利西斯緩緩抬起頭,按下把手,走出房門。 * 此時的尤利西斯還不知道,分離比他預想日子要早出許多。 與自卑的藩籬相比,思念才是更加痛苦的事。 * 成年人的時間總是很有限。 容夏和尤利西斯頗有默契,對那場滑稽又刺·激的醉酒事件閉口不提?;謴鸵酝南嗵帬顟B,兩人又平平淡淡地度過了好幾天。 地里的旱稻已經冒出一排整整齊齊的青苗,玉米舒展著寬大的葉片,被苞葉包裹住的飽滿果實也即將要收獲。 給產業田里的糧食們上完肥料,巡視過任務田里的玉米,容夏終于贏得片刻休息時間。 上午的光線已經較為強烈,伴隨著陣陣夏風,也勉強能算得上是晴朗舒適的天氣。 哪怕在地里干了足足一年農活,容夏的膚色也沒有改變分毫。再炙熱的正午光線也無法對她的皮膚造成分毫的損傷,她也不需要準備任何防曬措施。 端著保溫杯,容夏扯開一塊坐墊布,在田坎上坐了下來。 略過鮮紅的玉米穗,越過又高又密集的玉米桿葉,容夏抬頭仰望天空。 天穹是明媚澄澈的湛藍,隱約能看到防護罩上閃過的流光。 穿透防護罩,穿透農星的大氣保護層,再沿著星際航向標一路行駛,便會離開這片落后的星域,前往更加繁華、更加動蕩的世界。 望著緩緩飄過的流云,容夏的心底忽然生出一個不太愉快的預感:或許快要到分離的時候了。 她并非是胡亂聯想——在昨天的夜間新聞節目中,第三星域又有一處軍事基地被劫,雖然主持人試圖遮掩,但容夏依然能猜到,基地的相當一部分軍人轉而投向那個未知的“邪惡”勢力,進行了一場嘩·變。 身為尤利西斯的房東和對象,容夏的警惕性又不低,怎么可能會對尤利西斯近期的行動一無所知? 這條新聞播出時,尤利西斯就坐在容夏身邊。他低著頭,正在專心致志地削蘋果。 察覺到容夏的目光,他顫動著睫毛,手中的小刀停頓了片刻。 失態的主持人已經被替補接任了之后的工作,夜間新聞終于成功播報了下去。 在新主持人念到下一條新聞的時候,容夏的手里又多了一碗削皮去核的蘋果。 尤利西斯會在何時同她揮手告別? 可能是一周之后,或許是兩天之后,還有一種最糟糕的可能性——今天。 “今天”這個詞語從腦海中浮現時,容夏下意識扭過脖子,朝右側看去。 當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坡道上,且一路朝她跑過來的時候,容夏的心底生出一絲荒謬感。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失落,還是該慶祝自己過于強大的第六感——但她覺得自己似乎過于平靜了。 看清尤利西斯的面孔時,她甚至有點想笑:假如她前世能有這種“言靈”能力,那她可能早就全圖鑒了。 拍拍身上的土,容夏站起身。握著疊得整整齊齊的坐墊布,她轉過身,注視著那個越來越近的人。 尤利西斯滿頭大汗地在她面前站定,試圖張開口,卻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容夏將保溫杯遞給他:“果茶,常溫的?!?/br> 尤利西斯沉默著接過保溫杯,將左手虛虛搭在杯蓋上。 容夏等了好久,尤利西斯還是沒有把這口茶喝到口中。他沒有擰開蓋子,而是把手掌壓實,握緊光滑的金屬杯壁。 俯視著容夏略顯蓬亂的頭發,尤利西斯覺得自己喉嚨越來越緊,幾乎要被堵得嚴嚴實實。 但他必須說出來。 容夏在原地耐心等待半天,終于等到了意料之中的話語。 干澀著嗓子,尤利西斯一字一頓地說:“我要離開了?!?/br> “非常抱歉?!?/br> 噗—— 不愧是心思細膩的菜菜,離別的時候還是不忘道歉。 強忍住心底的酸澀和笑意,容夏擺擺手:“沒什么好抱歉的,我早就預料到了,你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br> 復興奪權,報仇雪恨,哪一樣事情都比拖拉機重要。 說完,她又補充道:“就是有點猝不及防,我也有點意外?!?/br> ——這種擔心什么就來什么的糟糕體驗,何止是有點意外呢? 勉強將心情調整好,容夏邁開步子,打算往小平房的方向走:有人馬上要離開,行李要急著收拾,她還得趕緊準備送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