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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卻把顧騁壓在枕頭上拷問,到底和霍璋祚談什么了?顧騁頓時就笑了,然而竟然不肯說。霍譽非當然不答應,他養的兔子怎么可以背著他有自己的小秘密。霍譽非使壞鬧他癢癢,弄得顧騁眼淚都出來了,仍舊不肯松口,霍譽非輕輕一哼,開始扒他衣服。結果一晚上過去,他的小兔子嗓子都有點啞了,還是沒透露出一星半點。直到除夕那天晚上,在海邊試煙花的時候,他才稍微從霍譽守那里得知到一點內情。宋夢德只有三個女兒,三個女兒里唯一能夠繼承衣缽的只有宋國珍,這些年來,宋國珍早已執掌了宋氏江山,就算宋夢德想要易主,宋國珍也未必答應,更不要說宋夢德從小就疼大女兒,不可能讓她為難。但總歸有人要為難。宋夢德也不可能就這么讓宋氏銷聲匿跡。這其中看不見的交鋒不斷升級發酵,在霍譽守出事之時達到了白熱化。其中宋氏正在推進的項目遭遇無數資金鏈斷裂危機,而霍氏名下企業在大陸經營也屢屢碰壁。這些霍譽非并不是沒有察覺到,但那個時候一來他所有的心神都投注在金融狙擊上,二來這些事情確實不是他可以插手的。或許霍譽守能,但他當時還在昏迷。直到霍譽守再一次醒來,事情才漸漸和緩,但這時霍宋兩家表面上的面子都差不多消磨干凈了。必須想到一個解決的辦法。宋氏之所以不愿意“平分”霍譽守這一個繼承人,就是因為霍氏太過龐然大物,宋氏只有被鯨吞蠶食的余地。那么……如果霍氏不再是曾經龐然大物的霍氏了呢?霍璋祚提出了一個主意,同時也是一場改革。他打算將龐然大物、百余年來依靠族中子弟代代傳承的霍氏,進行拆分和重組。將其中核心部分交給霍譽守打理,其余一些零碎產業則進行股權折算,代替家族分紅分給族中子弟。而一直從屬于霍璋祚名下,盈利最為兇殘的幾大基金被他從中分割了出來。打算交給霍譽非,以控股的方式。而同時,基金的運營和決策,卻另外簽署協議,委托給了顧騁。委托給顧騁?霍譽非聽到這一句的時候,正準備點煙花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抬頭向霍譽守確認。霍譽守穿著灰色格子風衣,兩只手放在口袋里,自上而下的給他點了點頭。“爺爺信任顧騁的才華和對你的感情,你放心,家族不會令他吃虧?!?/br>霍譽非一時不知道要說什么。他也想不到已經年過古稀的霍璋祚,還有這樣大的魄力來進行變革。他和霍譽守也討論過家族存在的問題——枝蔓橫生掠奪了主干的養分,而縱容滋養的蛀蟲則一日日將粗壯的參天大樹變得外強中干。霍譽非和霍譽守都能看出的問題,霍璋祚怎么會看不到呢?不過是他的宗族觀念讓他視而不見罷了。秉持這樣的原則執掌霍氏幾十年的霍璋祚,卻突然間來了來了這么一手。霍譽非笑笑,點燃了煙花引信,動作矯健的跳遠幾米,看著銀色的花火沖上天空,在深藍色夜空中炸裂成紅色、藍色、紫色的巨大煙花,同樣把絢麗繽紛的色彩投映在了海面,隨著狂獵的海風飄搖變幻,最終破碎成海天瑰麗的波瀾。讓他眼睛也繽紛著、明亮著。“可是這樣他會很辛苦啊?!?/br>霍譽非默默的想,我只希望他過的開心就好了。放完煙花回去家里,霍譽非一邊幫助霍譽守準備幾個小時之后的家祭,一邊還在惦記這件事。一見到自家小兔子馬上就下意識上手揪住了,但又有點欲言又止。顧騁很快明白了他欲言又止的原因。窸窸窣窣給對方道歉,表示不告訴霍譽非是因為答應了霍璋祚,并不是有意瞞著他,自己也是考慮很久才答應的,并沒有一時沖動。霍譽非嘆口氣:“會很辛苦的?!?/br>顧騁用額頭抵了抵他的額頭:“不怕,再說,我也沒有吃虧,而且還能幫上忙,不是很好嗎?”“我只希望你開心?!?/br>“我很開心?!鳖欜G摸了摸小向日葵的耳朵,終于忍不住迅速的親了一下,“為了你做的事,無論怎么樣我都非常開心。而且我還要賺錢養家呢,你就是我的家?!?/br>他停頓幾秒,注視著霍譽非,非常溫柔的說了一句:“寶貝?!?/br>霍譽非笑了。祭祀的事顧騁幫不上忙,霍璋祚看見他,叫他來陪自己說話,說起來他們一老一少其實還挺有共同語言。其實霍璋祚和霍譽非也有,但拉不下面子叫孫子過來陪聊,和顧騁說說話,還能了解一些霍譽非的事,一舉兩得。直到祭祀開始的時候,霍璋祚才肯放人。幾年之前,顧騁曾經在電話里聽霍譽非講述過家族年節祭祀的流程,至今都記得非常清楚。他也還記得當時自己給對方努力分享過年經歷時的心情。現在呢,他終于參與了進來,以后也不必再和對方分享什么經歷,因為以后每一分每一秒的記憶里,都不只有自己。祭祖的二十七的環節依次進行:凈心、凈水、凈巾、恭迎祖先、上燭、初上香、亞上香、三上香、讀祝文、三行大禮、三鞠躬、進享、敬獻貢果、敬獻鮮花、初巡獻酒、奏樂、二巡獻酒、行叩拜禮、三巡獻酒、奉獻飯羹、奉茶、獻帛、獻饌盒、獻胙rou、獻嘏辭(福辭)、焚祝文、辭神叩拜。身為陪祭的霍譽非身著盛裝,站在主祭身側,遞香燭、上享、誦祝詞、叩首。顧騁目光從始至終都凝在對方身上。想要讓自己吧每一分每一秒都記得更加清楚一些。身邊繁復華麗的祭祀布置和男男女女全部都變成了暗淡模糊的剪影,只有霍譽非的側臉,在燭光之中愈加清晰。從此以后,無論山高水長,均有我執子之手。祭祀才剛一結束,身為陪祭的霍譽非就溜了出來,拉住顧騁的手說要帶他去看星星。兩個人爬到了低低矮矮的閣樓上,顧騁好奇的張望著四周。一不留神,就發現那個圓形的老虎窗被霍譽非給卸掉了,笑瞇瞇的朝他招手。顧騁預料到即將發生的事情可能不太對勁,還是很聽話的走過去了。然后就被帶著翻了過去。他們坐在傾斜的屋頂之上,看著月光之下靜謐深邃的海面,看著海岸線上巡回的船只,看著沉默矗立的燈塔。夜風凌冽,顧騁擔心對方著涼,想說他們回屋里去,卻被對方一個“噓”的手勢擋了回來。顧騁只好伸出胳膊把對方摟進懷里。然后就聽到霍譽非驚喜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