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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果斷。他緊緊握著這張卡,直到手心上都被凸起的陽文印出一串數字,才緩緩松開。與此同時,他的目光也一寸寸堅定起來。他斬釘截鐵的說說一個“好”字,然后聲音溫和了下來:“譽非,我們分開一段時間吧?!?/br>霍譽非被這句話砸得有點暈,說話都磕絆了:“寶、寶貝?”很快,他就冷靜了下來。天性中運籌帷幄的一面取代了感情上的慌慌張張。霍譽非翹起的嘴角都被用力拉平了。“顧騁,我們需要談一談?!彼屪约嚎拷鼘Ψ?,有力的握住了顧騁的一只手,“無論你給我什么理由,我都不想和你分開。關于這筆片酬,我向你道歉,是我的做法不夠妥當,沒有事先和你溝通。但我要告訴你,無論你是什么樣的決定,我都支持、接受,只除了你要和我分手?!?/br>顧騁任憑霍譽非抓著自己的手,他目光落在地毯熟悉的花紋上,認認真真聽對方說完,輕輕的“嗯”了一聲。霍譽非不太明白這個“嗯”字背后代表的意思。“寶貝……?”他小心翼翼的試探道,隨即溫柔款款的努力表白,“我很愛你的,別隨隨便便就說分手,好嗎?”然后就聽見顧騁似乎輕輕笑了一下。“譽非,”顧騁說,“我也很愛你?!?/br>他頓了頓,繼續道:“但是,我們兩個人的‘愛’好像有點不一樣?!?/br>霍譽非似乎想要說什么,被用力握了握手心。隨即就松開了,顧騁低頭把玩著他的手指,慢慢的繼續說:“我愛你,是摯愛、是靈魂伴侶。我知道你對我很好,愿意為我做很多事,把我看的很重要。然而你愛我,更多是喜歡。并不是說,喜歡一定沒有愛要深。而是‘喜歡’和‘愛’是兩個不同的概念,你明白嗎?”霍譽非抿了抿嘴:“我只知道我愛你?!?/br>“好吧,你愛我?!鳖欜G微微彎了彎嘴角,甚至扭頭親了親他的臉頰,而他緊接著說出的話卻沒有一絲一毫退讓的余地,顯然已經深思熟慮很久,“可你的愛,卻不像是對情人和伴侶,更像是……對一位很好很好的朋友?;蛘呤恰彼nD了幾秒,終于還是把這一句說完,“一件心愛的玩具?!?/br>霍譽非忽然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聲音放大:“你不能就這樣對我的感情下定義?!?/br>顧騁看著空落落的手心,好半天之后,微微點頭,“你說的對,我不能這樣說,這是不公平的。你對我的感情純粹真摯而熱烈,沒有一絲一毫保留和矯飾,可是——”“不是的?!被糇u非快速的打斷他,“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你為什么會這樣認為?”“因為你內心深處始終不能接受我!”顧騁不自覺揚起聲音,但他馬上又收斂下來,重新變得溫和,“因為你對我太重要了,所以我能感覺到?!?/br>能感覺到,我心愛的小王子,我以為自己是你獨一無二的玫瑰花,你卻只是把我當做小狐貍。霍譽非意識到自己的反駁似乎有些蒼白無力。然后就聽見顧騁說:“可是這是不一樣的……譽非,我們分開一段時間吧?!?/br>這是一個糟糕的提議,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提議。分開!為什么要分開?僅僅是短暫了幾個月分離,已經讓他有些寢食難安了,他毛茸茸的小兔子竟然還要從懷里跑出去?霍譽非深深呼吸了一下,這個時候,他也非常清楚的意識到,對方下定決心。當然他不會這么放棄,但是現在,必須首先爭取盡量多的有利條款。“分開是什么意思?”霍譽非從來沒有對他的小兔子這么嚴肅的說過話,“一段時間是多久?”“就是……”顧騁想要說出“分手”兩個字,唇齒卻好像有獨立的意志,無論如何都說不出這兩個字。最終無可奈何說了一句自己都覺得無理取鬧的話,“就是暫時不在一起……不是分手?!?/br>他幾乎要捂住自己的眼睛,覺得之前的深思熟慮因為這一句胡攪蠻纏的話白費了:“就是我要離開你身邊一段時間,你要等我?!?/br>他用的甚至不是祈使句,而是命令句。霍譽非一呆。他壓根沒聽懂是什么意思,但是“不是分手”幾個字還是聽明白了。于是跟顧騁確認:“就是你要離家出走幾天?”顧騁無可奈何:“不是幾天……也不能說是離家出走……好吧,是離家出走?!?/br>在霍譽非虎視眈眈的目光下,他最終還是認可了這種說法。“好,”解決了一個問題,霍譽非點點頭,又問:“一段時間是多久?”這個就連顧騁自己都不知道了。“一年、兩年,或者更久?”他試探著說完,又確認了一遍,“所以你會等我嗎?你會等我的,對吧?”霍譽非沒說話。顧騁有點著急了。他揪住了霍譽非的肩膀,然而對方固執的低著頭,因而看不到表情。“譽非!”顧騁一瞬不瞬的盯著對方,“會嗎?”好久之后,霍譽非才開口:“我不知道?!?/br>顧騁心中一沉。霍譽非終于抬起頭:“你要離開我,你說我只是喜歡不是愛,你又要求我等你?!?/br>他明亮的眼睛在五官陰影的映襯之下顯出一種滿懷心事的幽深,一字一頓的問:“你憑什么覺得我會答應?”顧騁無言以對。片刻之后,他慢慢的說:“因為你愛我?!?/br>這句話說完的下一秒,他就被惡狠狠的吻住了。十幾分鐘之后,氣喘吁吁的小向日葵嚴肅冷峻的表情已經一掃而空,變成天大的控訴:“你怎么能說我不愛你?”顧騁深深呼吸,勉強平穩道:“是我說錯了,對不起?!?/br>霍譽非沒再說什么。顧騁又重復了一遍:“對不起?!?/br>然后他用力把對方抱在懷里:“但是我必須要離開一段時間,無論你愿不愿意等我,我回來后都一定會來找你?!?/br>霍譽非深深嘆了一口氣。顧騁拿走了那張卡片,在他耳邊說:“這個就先算是借我的,可以嗎?”這一晚,他們誰都沒有睡著。不知道是太巧還是太不巧,第二天非洲那邊就打來電話,告訴霍譽非事情出現了轉機,需要他盡快趕來主持大局。霍譽非重新拉起了昨天壓根沒有來得及打開的行李,匆匆趕往機場。在進入安檢口之前,顧騁用力抱了抱他,說了兩個字:“保重?!?/br>霍譽非也說:“保重?!?/br>直到飛機起飛,他才忽然想起來,這一次從南非帶回來的兔子碧璽,甚至都沒來得及拿出來。繁重的工作和無法回避的課業壓力,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