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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業務發展的需要,讓他不要多想。隨著玉寶齋國外市場不斷打開,對模特審美的需求開始轉變,顧騁的風格定位顯然不再能滿足市場受眾。而他現在也確實不缺這一份收入。就像李賀說的那樣,幾天之后片酬就匯入了他的賬戶,看著提款機上顯示出的那么一長串數字,顧騁……心情還有點一言難盡。對普通人來說,這可能是很大的一筆錢了。對顧騁而言,這些才只是一個開始的開始。他本來計劃用這筆錢投入股市,試一試身手。而直到現在,這些錢還好好的躺在銀行卡里。顧騁吃完飯,收拾了餐桌,洗碗,把廚房收拾整齊。一時之間竟然有點不知道要做什么。窗外的天色已經漸漸暗淡下來,一扇扇窗戶,接二連三的亮了。顧騁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想起去年的這個時候,他和霍譽非才剛剛認識。那時他和前女友分手不久,長期勞動過度,心臟不堪負荷,在球場上心跳驟停。如果不是霍譽非在身邊,很可能再就睜不開眼睛。因為缺氧而神思恍惚之際,被毫不吝惜的渡以寶貴空氣。那樣近的距離,從那明亮而深邃的眼睛里,他清清楚楚看到了緊張和關切。可能是這一瞬間,他心動了。他被醫生告知患有重病,心情沉重從醫院走出。香樟樹廣卵形的樹冠不為所動,依舊蓬勃向著天空舒展,午后的陽光被篩成斑斑駁駁的亮塊,隨風簌簌而動。校園里靜悄悄的,站在樹下的那個人,忽然抬頭看過來,朝他一笑。可能是這一瞬間,他心動了。然后呢?他們相識,漸漸相熟,同進同出。他不由自主就想對這個人好一點、更好一點。尤其是,對方對他也那樣好的時候。盡管后來才知道,這里面有許多一廂情愿和誤會,顧騁仍舊覺得霍譽非很溫柔。不論是陪他吃各種各樣的路邊攤,主動幫他課上簽到,還是擠在冰冷潮濕的宿舍,都做的心甘情愿。不論是不做多問把生日“分他一半”,還是在他拿到檢查結果萬念俱灰的時候趕來身邊,亦或是耐心為他解釋最簡單金融概念,都做的理所當然。顧騁從來沒有被人這樣溫柔的對待過,他特別特別感動,也特別特別珍惜。更何況,這還是自己放在心尖尖上,小心翼翼喜歡著的人呢。顧騁長長呼出一口氣,兩只手蓋在了眼睛上,然后慢慢滑進了頭發里。安安靜靜,一切都安安靜靜。只有他漸漸激烈,又慢慢平緩下來的呼吸聲。然后平緩的呼吸也變得很輕,很輕很輕。直到被驟然響起的鈴聲打斷。顧騁站起來找到手機,果然是霍譽非的。李賀在慶功宴之后,親自給霍譽非打了電話,無論是他投資人的身份,還是和李澤的關系,都很有必要跟對方解釋一下情況。霍譽非當晚就打給了顧騁,對方沒有接,他有點慌。然后第二天又打了一次,這一次打通了。顧騁態度很正常,但就是很正常才不對勁。剛好這時非洲那邊出了一點狀況,項目不得不暫停,雖然每停工一天,所造成損失都是一個無比巨大的數字。但往好的方面想,霍譽非就可以趁這個機會回國一趟。這一次他沒有搞什么驚喜之類,提前就告訴了顧騁時間,本來應該中午就能到的,但是航班因為天氣原因起飛推遲了,就晚點到現在。電話里傳來熟悉的聲音:“下飛機了?等等我過來接你?!?/br>霍譽非把用肩膀夾著手機,把搭在胳膊上的外套換到了另一邊,彎腰取出行李箱,跟司機打了個手勢:“不用了,都這么晚了,在家等等我,一會就到?!?/br>“東西多嗎?”顧騁說著已經走到了門口,從兔耳朵上取下鑰匙攥進手心,“我打的過去,很快的,等等我,好嗎?”他說著推開了門。剛好電話里霍譽非問:“你出門了?!?/br>顧騁說:“出來了?!?/br>霍譽非就停下腳步,嘴角彎彎:“好吧,我就在原地等你?!?/br>顧騁“嗯”了一聲,一邊下樓一邊囑咐他:“找一個快餐店之類的地方坐著,我到了給你打電話?!?/br>結果聽到對方在電話里說:“身上沒有錢了?!?/br>顧騁下意識確認了一下自己帶了錢包,同時問他:“機場里有換幣的地方吧,去換一點?!?/br>霍譽非這一句就有點撒嬌了:“外幣也沒有了?!?/br>這句話明顯是在忽悠人了,也不知道誰剛剛還說要自己回來的。顧騁正想要戳穿他,突然又想起來,就算是身上沒有帶錢,對方也未必沒有辦法自己回來。到嘴邊的話又收了回去,溫聲道:“那你先點東西,等我來結賬,好不好?”電話里突然沒音了,他抬起手機看了眼,又重新放回耳朵邊:“譽非,聽得見嗎?”耳朵邊忽然傳來一聲,“聽得見?!?/br>顧騁一抬頭,就看見霍譽非穿著一件米色的風衣,站在距離他不到五米的路燈下,身上落上了一層薄薄的光影。夜晚的樹葉沙沙作響,路燈的暖光給他站著的地方畫出了一個明亮的圓。他的小向日葵嘴角天然帶笑的對他說:“寶貝,你接到我了!”顧騁控制不住笑了。他快步走過去用力的擁抱了一下對方,好半天之后才漸漸松開。從霍譽非手里接過行李,攬住他肩膀,批評道:“小騙子?!?/br>霍譽非立刻轉頭看了看他,給自己辯白:“就是想早一點見到你?!?/br>顧騁繃著臉,鼻子里發出“嗯”的一聲。霍譽非眨眨眼,裝可憐:“寶貝,我不是故意要騙你啦?!?/br>顧騁因為假裝生氣而繃起來的臉部肌rou,慢慢的放松了。他沒有說話。兩個人都明白霍譽非說的不僅僅是接機這一件事。他們上樓,顧騁掏出鑰匙開門,把箱子提了進臥室,同時問霍譽非:“這一次能在家呆多久?”霍譽非換好拖鞋跟進來,從后面抱住他:“兩三天應該有吧,非洲那邊出了點狀況,反正也沒辦法開工?!?/br>顧騁說:“那么把你的東西取出來?”霍譽非“嗯”了一聲。顧騁要彎腰開箱子,被摟著動不了,就拍了拍圈在腰上的手,示意他松開。霍譽非非但不松,還摟得更加緊了一點:“寶貝,不要管什么箱子了,我才回家,你都不想我嗎?”顧騁停頓了幾秒,扶著箱子的手一松,猛然轉身,把霍譽非推到了柜子上,傾身就吻了上去。馬上,他就得到了更加熱烈的回應。兩個人很快就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