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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挪了一個位置,“車滿了,沒坐上,搭這趟也一樣?!?/br>趙緒斌聽罷轉憂為喜,難掩嘴角笑意,厚顏無恥地道:“你果然是舍不得我?!?/br>阮均城被口水嗆到,連咳幾聲,橫了趙緒斌一眼后不再理會,取出包里的保溫瓶,把水遞給前排的工作人員。天黑,路窄崎嶇,車速行駛極為緩慢,普通的往返大約需要兩個小時,而依照這樣的速度,一個小時怕是趕不回酒店。車上的劇組人員累了一天,往肚子里塞了點面包和水簡單充饑后,全都闔眼靠在椅背上呼哧大睡。玻璃窗上滑出一道道水痕,阮均城戴著耳機倚在窗口假寐,不知過了多久,發動機引擎的聲音蓋過了耳機里的音樂,他睜開眼,司機師傅罵罵咧咧地下車打開了發動機蓋,陸續有人醒來也跟著下車查看,最后得出一個無奈的結論:車拋錨了。當即給4S店打去電話,可惜對方說救援車隊全部外出,再加上地處偏僻,風雪交加,最快也得等明天早上才能出車。屋漏偏逢連夜雨,一行八人在車上窩一晚上肯定是天方夜譚,聯系了劇組方面,也是讓他們稍安勿躁繼續等,說是路況不好,要晚一點才能趕到。雪越下越大,像是不祥之兆,果不其然,半個小時后劇組來電說前方出現車禍,堵車堵得厲害,整條道都紋絲不動。“這樣等下去也不是辦法,我看前面有光,應該有人住吧,不如走過去看看?!庇腥颂嶙h道。束手無策的情況下,也只能這樣走一步算一步了,好在看起來遙不可及的距離,真走過去也只花了十幾分鐘的時間,而且還真有一棟標示著“住宿”的民房,差點讓幾個大老爺們喜極而泣。因為是民居,條件并不是很好,沒有空調,也沒有熱水器,然而這樣的夜里,不用風餐露宿,誰還計較那么多呢?房間安排是兩人一個標準間,趙緒斌和阮均城順理成章地被分配在一起,期間又有人就此言語戲謔了一番,說他們終于要修成正果,生米煮成熟飯了,可喜可賀!趙緒斌照例喜笑顏開地侃侃而談,對這類“恭維”是來者不拒,照單全收,還順勢摟住了阮均城的肩膀,一個勁說“謝謝謝謝”。阮均城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民以食為天,吃完熱騰騰的泡面,阮均城才想起來要回撥個電話給涂鬧報平安,通話過程中趙緒斌的手機孜孜不倦地響了不下十遍。人就在旁邊卻不聞不問,阮均城大惑不解,掛了電話,他皺眉問:“你怎么不接?”趙緒斌撇了下嘴說:“一個無關緊要的人?!?/br>這個答案顯然不能讓阮均城滿意,他想打破沙鍋問到底,趙緒斌丟了個地雷過來,“是林亦悠?!比罹橇⒓脆渎?,閉上了嘴。原來是奪命連環追蹤電話,女人的獨占欲還真是叫人望而卻步,他想起之前林亦悠單獨找他,警告他說:“你離趙緒斌遠一點?!碑敃r他只覺得可笑,并沒有放在心上,現在想來,這個女人也許是對趙緒斌動真心了。喜歡一個人是人之常情,但如果趙緒斌不擺明立場,讓對方有機可乘,他可不會袖手旁觀。于情于理,他或許有必要提醒一下,阮均城不露神色地說:“雖然我可能沒有資格這么講,但是……”趙緒斌驚恐萬分地抬起頭,又黯然神傷地將頭低下去,吱唔道:“我……不喜歡她?!?/br>阮均城心里一緊,也許是自己管得太寬了,八字還沒一撇呢,他杞人憂天個什么勁,“算了,當我什么都沒說?!闭酒鹕?,“我去洗毛巾幫你敷腿?!?/br>望著阮均城消失在衛生間的背影,趙緒斌愈發坐立難安,他痛苦地抱著頭,是他太貪得無厭,他越來越沒有把握可以勝任好現在的角色身份。一步錯,步步錯,錯在當初不計后果,所以現在自食其果,可是局面一旦打破,所有的一切都會變成水中月,鏡中花,而且這么多年都過來了,他不希望功虧一簣。眼下這樣就很好,他該知足了。第15章第15章冷,是阮均城現在唯一的感覺,他像蝦子一樣弓身蜷縮著側臥在床上,因為體質偏寒,冬天向來怕冷,可是南方沒有暖氣,旅店的被褥和棉被又不夠分量,在床上躺了快兩個小時,被窩里還是一點熱度也沒有,而雙腳早已凍得失去知覺麻痹掉。玻璃窗被風吹得哐哐直響,似乎透過窗戶的縫隙還能感覺到陣陣寒氣逼人的冷風撲面,他睜開眼睛,黑暗中呼吸聲仿佛被用放大鏡擴大了百倍,在耳邊清晰可聞,他沉思半晌,輕聲細語地問:“你,睡著了嗎?”以為會石沉大海,卻隱約聽到慵倦而沙啞的一聲:“嗯?”趙緒斌縮在被子里的手緊張地攥緊了床單,不是他盲目自信,作為一名有五年藝齡的老演員,他覺得自己裝睡的本領已經稱得上爐火純青,連呼吸的節奏都是經過訓練有掌控的收放,力求達到栩栩如生的效果,沒想到還是被識破了?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他故意翻了個身,引起一點sao動,又自導自演地張大嘴巴打了個如狼嚎的哈欠,才裝作很困的樣子問:“阮老師,怎么了?”阮均城聽著隔壁床的動靜,覺得是自己無事生非把人給吵醒了,心里一下子愧疚起來。他一個大男人,養尊處優慣了,一點苦都吃不得像什么話,不想在對方面前示弱,于是把心里鋪墊好的話又用土埋了起來,訥訥地道:“沒什么?!?/br>“哦,那你有什么事再叫我?!壁w緒斌當然知道阮均城不會無緣無故地叫自己,可是既然對方不想說,他也就不打算窮追不舍,而且他現在私心里對阮均城有所忌憚,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斷了自己的后路,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阮均城嘴上逞能說“沒什么”,實際上身體依舊凍得瑟瑟發抖,客觀因素無法改變,再強大的自制力也只是隔靴搔癢。一旦意識到這點,他立刻鄙視起自己先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做法,怕鄰床的人分分鐘又入夢酣睡,他抓緊時間道:“那個……你冷不冷?”趙緒斌學乖了,無言地靜待下文。阮均城未聽見趙緒斌答話,干脆一鼓作氣地道:“這被子有點薄,不如我們睡一張床,把兩床被子蓋一起,你看好不好?”雖然是詢問商量的口氣,但實際阮均城心里是篤定趙緒斌會答應的,他甚至連對方訕皮訕臉的樣子都描摹了出來,不想卻被拒絕了。“恐怕……不太好吧?”趙緒斌盡量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波瀾不驚,哪怕內心早已翻江倒海。阮均城一瞬間有點無所適從,這個提議雖然唐突,但也算不上強人所難。趙緒斌平時玩笑開得那么過分,他也睜只眼閉只眼的遷就了,現在卻裝正人君子倒打一耙,著實叫人大開眼界。他背過身去,用被子蒙住頭,郁郁地丟下一句:“那算了?!?/br>趙緒斌心里有鬼,為了避免自亂陣腳,自然是一不做二不休地斬斷念想為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