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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才發現忘了擦手,手上濕漉漉的全是水,他按了開門鍵然后去拿紙巾擦手,弄干凈后,又過了一會兒,門外傳來了敲門聲,他去開門,門外站著一個穿著橙色大衣一臉蒼白美的女人,身旁還站著一個小小的孩子。“請問,這里是柳應年先生的家嗎?”柳應年錯愕的看著這對既熟悉又陌生的母子,呆呆的點了點頭。原來,不知不覺竟然已經到了他再度和林樞見面的日子,和前世相同的時間,十一月二十七日。恍恍惚惚中,直到梅笑把來意說完,柳應年還沉浸在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里,仿佛他后三十年的生活只是一場夢境。梅笑這次來自然不是為了把兒子交給他,而是想通過他來尋找自己失蹤的丈夫,林茂已經失去聯系三個月了,這時間正好跟柳應年住院兩個月出院一個月加起來的時間一樣。茶幾上還是放著那封他曾經見過的信,內容也一字不差——“笑笑:見信如面。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就是你我今生夫妻緣盡之日。勿念?!?/br>信末寫著“若有疑問,可去這個地址找這個人,其人可信之?!辈⒏街鴳昙业牡刂泛土鴳甑拿?。信封里的另一張紙,是一張簽過字的離婚協議書,男方姓名簽字欄上填寫的正是林茂兩個字。屋里的兩大一小都在沉默,誰也沒有開口。這種事情,無論怎樣,都是尷尬。柳應年和梅笑根本就是陌生人,前世也只見過兩次面,想來梅笑也是走投無路,忽然收到這封信之下,才不得不硬著頭皮找過來,她抱著僅有的一絲希望,想在柳應年這里得到丈夫的消息。可是柳應年能告訴她什么呢?說你丈夫和我男人一起私奔了?看著坐在他對面的女人和孩子,他說不出口,前世說不出口,這一次也一樣說不出口。且不說這里面是不是還有內情,單只她是女性,是一位母親,他就做不到合盤托出,活生生在她的傷口上再添一把刀子。“我聽林茂和寶寶都提過柳先生,知道他們父子都很相信柳先生,”女人眼底覆蓋輕愁,“我丈夫既然這么相信柳先生,不知道他有沒有跟你說過他去哪兒,怎么聯系他?我們結婚這么多年,就算他要跟我離婚,也要當面把話說清楚才對,就這么無緣無故的幾句話,說的不明不白人就消失了,算怎么回事?我實在放心不下,也實在不甘心?!?/br>是啊。一個兩個都這樣。留下幾句話就單方面的結束了雙方的關系,卻沒有想過他們這么做,讓被留下來的人要怎么想,又怎么才能走出這段陰影?誰是真正的堅強永不受傷呢?誰都不是。他曾經為此而氣過怒過恨過怨過,現在卻只有深深的無可抗拒感。假如沒有接觸過林茂,他也許還是無法釋懷,可是這輩子他才回來就接觸過這個人,幾次的相遇已經讓他對林茂這個人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那樣的男人是不會輕易的拋妻棄子的,怎么想,這里面都有問題,只是他們沒法知道而已。……有了第一次見面,就有第二次見面,第三次……也許劇情真的有改動。他跟梅笑不是前世的只見過兩次,梅笑也沒有見過兩次面后就自殺在醫院里,他們偶爾會聯系一下,周末在外面吃個飯什么的。前世他從來沒有主動去找過梅笑,因為那時心結太大,反而什么事情都一無所知。這一次他主動約了她幾次,問了些一直困在心中的疑惑,比如林茂明明有那么大一個家族,老城的林家誰都不敢小覷,為什么卻弄的像個孤兒一樣,也弄清了梅笑的身世,她確實是個孤兒,不過有養父母……梅笑說林茂自己不愿意回林家,林樞也不喜歡林家,林家不適合林樞生活……她還說了跟林茂差不多的話,說林樞很少對別人像對柳應年這樣,沒有那么大的排斥感,讓她也很驚訝……可是梅笑最后還是死了。……兩年后——柳應年出席了梅笑的葬禮,公墓石碑上刻著梅笑的名字,來的人大多都是她的同事,梅笑是因公殉職,在出任務的時候為了救一個路人死的。雷刑走過來拍了拍柳應年的肩膀。如今,柳應年已經是梅笑的朋友了,他和雷刑、梅笑交情都不錯。這兩年來他勸了梅笑很多,從有意勸她去做身體健康檢查,到查出來她已經胃癌晚期,他勸解她要想開些,要愛惜自己的生命,也要多想想林樞,孩子太小,太需要母親了,問她難道就舍得讓林樞做一個沒有mama的孩子嗎?不知道是不是他說的話有點效果,反正梅笑沒有自殺,只是拒絕接受治療,每次一跟她提治病的事,她就笑著繞開話題。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堅持。她為了林樞多活了兩年,卻還是逃不開死亡的軌跡。柳應年拉著小林樞,看著梅笑的墓碑,站在原地,久久不動一下。重生,也許真的會改變一些事情,雖然這改變很小,但也是改變,哪怕一點點的改變也好,比起前世,都是朝著好的方向在改變,不是嗎?至少梅笑多活了兩年,林樞也多得了兩年母親的照顧,和母親的回憶也會多一點,將來回憶的時候,想念的時候,可以有更多的溫暖。六歲的林樞個子長高了些,也更可愛更漂亮,還是不太喜歡在外人面前表露情緒,話也不多,眼中沒有別人,看上去乖巧,其實很固執。學校放暑假,柳應年把林樞帶到公司,讓小娃娃在他的辦公室里寫作業,或者看書,林樞幾乎不看動漫畫,他看的全是一些柳應年看都不愿意看的書。柳應年給他買了一本新華詞典,林樞早已經學會了如何使用字典,看書時遇到不認識或者不懂的字詞,會問柳應年,也會翻字典,柳應年也不知道他到底看不看得懂,但小孩子不哭不鬧,安安靜靜的,會自己玩自己的,就已經很好了,實在不能要求太高。當然,林樞也有撒嬌的時候,也會裝柔弱,還會和他鬧小別扭,柳應年太熟悉他,每當這種時候他就會懷念前世的林樞,一邊在失神中唏噓著,一邊熟練的給小孩兒順著毛捋,一邊還能分心做點別的事。未來的事,還有很漫長的幾十年,有些事,不必急著現在就做決定。他想,順其自然吧。……公司的事有好有壞,有順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