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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漸深,“兩位老師不告而別,害我們還擔心了一陣子。想不到老師們看起來過的還不錯?!?/br>其他三人也看到了柳應年和霜,跟了上來,同樣面露驚訝。肖宗和林寒褚晃互看一眼,三個少年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謹慎。時隔多日,他們對當初柳應年和霜去學校的原因,多少都已經心中有數。不過這里顯然不是說話的地方,他們都只和柳應年兩人打了招呼,并沒有上臺階來,站在下面,等著同伴。霜的態度和肖宗三人是差不多的,冷眼看了看四人,淡淡說幾句話后就把交流權全部丟給了柳應年一個人。柳應年溫和笑笑,有點為難的說:“你們人太多了?!?/br>秋玄笑道:“沒想到能在這里遇到您兩位,如果不是我們等下還另有安排,真想邀請二位到樓上一敘。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也沒那么不識趣,我過來只是重新認識一下二位。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br>他開門見山,說的直白。柳應年瞄了霜一眼,見霜沒有反對的意思,但也沒有要表明的意思,想了想,覺得也沒什么,也是該給人家學生一個交代,于是伸出手溫和道:“我叫柳應年。以后再見面,不用叫老師了?!?/br>秋玄一笑,握住他的手,“柳哥?!?/br>柳應年笑著說:“我是新城人,有空到新城來玩,可以來找我。我請客?!?/br>秋玄笑得陽光燦爛,“一言為定?!?/br>柳應年看著他們離開,重新坐下,問霜:“這樣行嗎?”霜點頭,又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說:“我沒什么可解釋的,你那樣就行。沐霜一樣是我的名字,我母親姓沐,所以也算不得欺騙他們?!?/br>柳應年也喝茶,笑了笑,不再說話。……回去的時候,柳應年特意開車繞路到了溯瀾江邊,和霜一起下了車,在江邊吹了會兒風。霜給他新買的手機終于派上了用場。柳應年讓霜幫他照了幾張照片留作紀念,然后接過來大概看了一遍,刪掉幾張,留了幾張。“可惜你不愿意拍照,不然我們拍張合照也不錯?!绷鴳昕粗吤篮玫娘L景不滿的說,“約會不拍照,總覺得少了些什么。上次我們就沒拍?!?/br>以新城為背景,有些美好的畫面,也只有站在老城才能拍出來。霜倒是大方了一次,“那就拍吧?!?/br>柳應年抬眼看他,“……你確定你沒有被別人附身?”霜:“……”柳應年得寸進尺:“那我要拍你的單人照?!?/br>霜不樂意的道:“單人照有什么好拍的?!?/br>柳應年說:“你同意都同意了,管我拍單人照還是合照,反正你只要負責當模特兒就行了?!?/br>霜:“……”霜一時心軟縱容的結果就是柳應年的手機里多了一張雙人照和一張單人照。回程剩下的路換霜開車,柳應年坐在副駕座上反復看著手機里拍下的照片,不時斜睨一眼旁邊的男人,比較著說:“雖然照出來的也不錯,但你本人更好看。怪不得你不喜歡拍照,換我,照片不如本人好看,我也不樂意拍。你看我拍的多好,比我本人看上去清秀多了?!?/br>他完全歪解掉了霜不喜歡拍照片的原因,霜也沒和他計較,只是同樣斜了他一眼,又掃了掃他手機里的照片,下定論說:“沒什么區別?!?/br>柳應年咕噥著:“說你情商高,果然是我的錯覺?!?/br>“什么?”霜沒聽清。“沒什么?!绷鴳臧言掝}繞回去,“證件照不算,除了證件照以外,你真的是第一次拍照?”霜順著車道轉彎后才回答說:“問過我意見的,就這一次?!?/br>柳應年向來點到為止,很少會刨根問底。霜的回答已經牽涉到了姬家的私事,他不適合再問下去,霜和姬家人的事情太復雜,只能由他們自己來解決,不是他這個外人該插手管的事情。他還記得上次姬行遠出其不意偷拍的事情,霜把存儲卡都扔掉了,而姬行遠也不過是為了滿足他奶奶的心愿。霜的母親應該還是愛霜的,只是愛的方式過于卑微,寧愿選擇找人偷拍兒子的照片,睹物思人,也沒有勇氣獨自找上傭兵城去看兒子過的好不好??墒撬畹沫h境又擺在那里,姬伯陽是個非常強勢又主張強權的人,她想要在姬家生存,就不可能違逆丈夫的決定,也沒有那個違逆的膽量。姬伯陽的妻子沒那么好當。柳應年相信霜也能明白這些,所以他才會用沐霜這個名字,用母親的姓,來思念母親。如果可以選擇,他可能寧愿叫沐霜,而不是姬霜。只不過他自幼被送離家門,心中到底還是有一口氣憋著,所以對他母親也有些牽怨吧,或者,也是因為很少接觸,不懂得怎樣相處罷了。柳應年低了低眸,暗自嘆息,知道的事情越多,他越覺得能夠理解霜的想法,他會不由自主的產生同情。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叫他同樣是被家里趕出來的人呢,幾乎要感同身受了。人因為自愛,所以常常會以己度人。也許霜不需要這份同情,可是柳應年卻不能不同情。天道不公。它總是眷戀著某些人,同時,又厭棄著另一些人。柳應年想,大概像他和霜,還有李翔華、林茂,又或者是傭兵城的其他人,其實都是為天所厭棄的。所以他們在和親人的緣份上注定得不到圓滿。這種想法極其糟糕,但卻一直埋藏在柳應年的心里。這么多年了,直到此時此刻,才驀然明顯的浮出腦海里,讓柳應年一時之間,覺得無以面對無法呼吸。他下意識的想去開車窗,透透氣。霜眼角余光捕捉到他的動作時,一把拉過他,聲音不高不低的斥道:“你想找死嗎?這里是高速?!?/br>柳應年按著額角揉了揉,“抱歉,我忘了?!?/br>霜一手開車,一手抓著他,下了高速,進了普通公路,才松開道:“已經沒事了?!?/br>他說話總是這樣簡潔,簡潔到不論做何解釋都是對的。柳應年近乎迷茫的看著霜,為什么他以前沒有像今天這樣,這么清楚的認識到這個男人?他想了整整一圈,才終于確定,眼前這個絕色妖艷的青年,也許真的是他所遇到的人里面最傻最直接最單純又最善良的一個人。也是唯一一個沒有欺騙過他的人。雖然,這僅止是拿霜跟解封珧、李翔華、林樞和洛雨相比。人最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