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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自己得過的病,尤其是心理和精神上的病,柳應年也不愛說這些。“嗯?!彼此圃频L清的點了個頭。看上去很無所謂,但其實他心里面完全沒有表現出來的這么輕松。他有抑郁癥病史,現在又加上幽閉空間恐懼癥病史,還有那些這樣那樣的心理問題,且不說那些病都治沒治好,心理疾病是最容易留下后遺癥的,要真是全部復發,結果有多恐怖柳應年想也不敢多想。柳應年也知道李翔華阻止他是為了他著想,如果他聰明,最好就像李翔華說的那樣,放棄記憶恢復。柳應年眼前畫面一閃,一下子是顏色慘白的醫院病房,一下子是暗無天日的地下室,一下子又是他自己拿刀劃在手腕上的樣子……他無意識的抓了抓自己的衣領,松了又抓,抓了又松,目光有些茫然渙散,不安的感覺一下子涌上來,他又緊緊的抱了抱懷里的林樞,手上力量全無自覺,把林樞抱的骨頭都開始發疼。“應年!”“叔叔!”一大一小兩聲同時的叫喊,把柳應年從片刻的恍惚中抽離出來。柳應年臉色發白,頓了一會兒,勉強笑了笑說:“想起了一些不太開心的事。也許你說的對,現在恢復記憶是有些不太方便,我會重新考慮一下?!?/br>他能聽得進勸,在知道這件事情對自己的身體百分之百不利的情況下,他不會隨便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命是他的,并不是讓他可以無所顧忌的去作,而是讓他懂得珍惜自己,他總還是要活很多年的,健康對他很重要。柳應年暗暗咬了咬舌尖,疼痛可以讓他保持清醒,不用胡思亂想。李翔華的臉色也不是很好,柳應年的勉強他都看在眼里,這樣對事情想的通透懂得做出改變的柳應年比以前那樣碰到什么事都一直堅持到底的柳應年更讓他心疼。柳應年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懂得妥協的?李翔華其實都是知道的。當年的事是他一手造成的,要不是他,柳應年也不會傷痕累累,一無所有。他知道柳應年對當年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懷,記憶太深刻,教訓太慘烈,每個人都為成長付出了很大的代價。而因為他,柳應年付出了比常人更多的代價。李翔華緩緩垂下眼睛,遮住眼底那抹強烈的無法遮掩的占有欲。只有這個人,無論怎么愛他都不為過。李翔華不能想像自己的生命里沒有柳應年會是什么樣子,這個男人是他發現的,是他拘在身邊供養的,他的生命里早已經全都是柳應年了。一次又一次的分離只是讓他更加明白柳應年對他有多重要。只有這個人。只有這個人,他想一直愛到死。林茂不著痕跡的看了李翔華一眼,暗暗搖頭,這么恐怖的愛,強烈到連壓都壓不住,虧得柳應年這么多年能受得了。如果說他有一點地方同情柳應年,那就是柳應年被李翔華看中這件事本身。雖然……他又看了眼像強力膠一樣粘在柳應年身上就不下來的獨生愛子,自家兒子什么模樣什么性情自家清楚,被他兒子喜歡上也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該怎么說呢?柳應年可能命里就犯這種煞,才會總是遇見同樣屬性的人。看中了,就認倒底。愛上了,就絕不撒手。好爛的命。林茂這么冷血又沒有同情心的人也忍不住要為柳應年默默點蠟。“那就還是別解封吧?!绷置χ酝晔稚系乃?,“反正也不急于一時。既然你們都知道沒有什么特別需要去想起來的事情,不如等以后柳先生精神上和心理上都再強大些,足夠應付記憶恢復的時候再解吧。記憶這種事,畢竟還是少動一些的好?!?/br>柳應年沒意見,也沒點頭附和,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笑容淺的幾乎讓人看不見,“你們要說的不只是這一件事吧?”林樞插話進來說:“叔叔只要記得我就行了?!?/br>林茂:“……”李翔華再抬起眼時已經又恢復了冷靜理智的表情,他溫柔的看著柳應年說:“我的時間確實不多,這次來主要就是想見你,你要恢復記憶的事也是才聽說的,我要說的不是這個?!?/br>“那是什么?”柳應年問。“你和霜……”李翔華頓了頓,表情有一瞬間的扭曲,他看著柳應年的眼睛,緩緩的說:“上次的事情我在這段時間里思考了很多遍,你說的對,我很多時候都沒有考慮過你的感受。以前是,你和霜的事情也是。我知道你們只是被人設計,不是他的錯,也不是你的錯?!?/br>林家父子都不動聲色的拉長了耳朵。柳應年沒想到他說的這么直接,四目相對,他看著李翔華,語氣平靜的說:“可你還是介意?!?/br>李翔華揚了個說不出意味的苦笑,“那你有沒有想過,我也是男人,我不可能對這種事情無動于衷?!?/br>柳應年慢慢的說:“我有想過?!?/br>“因為想過,所以我才覺得我們分開比較好。我自問換成你,做不到比你更冷靜。你已經很好很好了,真的,翔華,就算你說要分手,我也沒有資格說什么。事情發生都已經發生了,誰也改變不了事實。你不能一直要求著我們絕不分手,一邊因為我和霜的事情像埋下了一顆不定時的炸彈。我不想我們彼此傷害。何況現在,”他笑容也有些苦澀,想起霜,他心里現在也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多少有了些不一樣的地方,說不清楚,越來越混亂了,“你也看到了,我和他住在一起?!?/br>林樞的小臉很不好看,他垂下頭,知道這件事對他的打擊也很大。李翔華像雕塑一樣僵直了很長一會兒。是的,他們住在一起。這個事實不管是李翔華還是柳應年都無法逃避,誰也無法否認,霜已經成為了他們中間繞不過去的墻砍不掉的刺。如果說一兩個月之前,柳應年和霜還只是一個錯誤,那么一兩個月之后的現在,這個錯誤已經成功的把霜和柳應年綁在了一起。李翔華手筋全部爆出,指骨發出聲響,他怒砸了一下茶幾,“嘩啦”一聲,滿地的玻璃碎裂成渣。“我想不嫉妒,也想不介意,但是我做不到?!彼穆曇粢馔獾睦潇o。“嗯,我知道?!绷鴳隂]有辦法安慰他。這種事情怎么安慰都不對,說什么都扎心,他自己都是一筆糊涂帳,又怎么能要求李翔華全盤接受。“一次?!崩钕枞A冷靜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