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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肯定受不了,不說直接一拍兩散,一段時間的膈應總是少不了的。哪怕后來接受現實看開了,那也是一輩子的刺,時不時要拿出來兩頭扎一扎的。有時候,不是愛不愛的問題,也不是愛的深不深的問題。愛的再深,有些事他看不開,就是看不開。柳應年低低的嘆氣。他愿意給李翔華時間,可是有什么用,霜又不是死的,不動動的,事實上正相反,霜做事是雷厲風行的,李翔華前腳找到他,霜后腳就跟了過來,根本沒給他喘息的機會。霜對自己的所有物有執念,他在柳應年的身上加上所有格,這件事情就變得困難起來。他也是男人,他一樣不會容許柳應年和李翔華繼續保持關系。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男男之間同樣適用。只要不解決霜的問題,他和李翔華就沒辦法在一起。可是怎么解決?霜現在在柳應年心里比魔鬼還可怕。柳應年右手握住左手,強壓下因為想起那間暗無天日的地下室而產生的條件反射,他的手在發抖。沒有光,沒有電,沒有手機,沒有人,沒有聲音,除了黑暗,什么都沒有,那種被關起來的日子太難熬了。開始的幾天還好,他還能堅持,心理年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寬慰自己,不停的用各種理由各種借口自我鼓勵自我加油,可是時間越長,就越不管用,沒有人和他交流,沒有人和他說話,被世人遺忘的孤獨越來越濃,越來越深,越來越讓人心慌。他不停的自言自語,自己跟自己說話,他把上輩子從有記憶以來發生的所有的事都說了一遍,父親,母親,解封珧,李翔華,林樞……好的,壞的,所有的事,事無巨細的講著,講給自己聽。講完了,他就開始給自己講故事,像講給林樞聽的時候一樣,所有聽過的故事,但凡能想起來的,他都講給自己。他覺得自己變得越來越神經質,整個世界變的只剩下他自己。不是,還有霜。霜每天只來兩次,早晚各一次,給他送食物和水。只有這個時候才能讓他覺得他沒有被世界拋棄,還是有人記得他的。他想跟霜說話,他叫霜的名字,告訴霜他想出去,告訴霜他會聽話,只要霜放他出去。但霜總是沉默的,一言不發,一個字也不和他交流,就好像他只是個無關緊要的人,隨時哪天霜想不起他來,那么,連食物和水都不會送下來了。柳應年不知道自己被關了多久,十天?二十天?隨便誰都好,這個時候,隨便來誰都好,不管是誰,只要把他從這漫長的連時間都靜止的鬼地方放出去,什么要求他都會答應。柳應年哭了。他不知道他已經熬過了一個月,要不是他活過一世,心理素質比很多人都要好,他早就發瘋了。換成別人,大概幾天就承受不了了。他也不知道霜并不知道這樣會毀掉一個人,霜只是沒有時間來管他,兩個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差點要釀出一場慘劇。無知是福,無知是禍,無知者無畏。因為無知,所以可怕。霜把事情處理完,打開地下室,把他從黑暗中放出來的那天,柳應年乖順的不行,比林樞騙人的時候還要乖巧聽話。霜讓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叫他洗澡,他就洗澡,叫他吃飯,他就吃飯。甚至霜還沒開口讓他履行他的義務,他已經主動的拉開了自己的浴袍……霜這才發現了問題的嚴重性。他以前也是聽聞過一些精神上折磨人的法子,但他不負責那一塊,天狐團的所有人都從來不用接觸那些,因為太過大材小用,那不是他們的工作,傭兵城里另有專門的部門負責。霜以前沒在意過,所以沒想到過會變成這樣的后果,弄清楚了原因就好辦多了,柳應年現在的情況雖然有點糟,但他也是忙了一個月,正需要放松的時候,既然柳應年渴望來自他的碰觸,他也不會反對,先滿足兩個人的需求好了。擁抱和他人的體溫可以緩解人類的孤獨感。柳應年在他懷里果然慚慚地放松下來,只是手一直抓著他不松開。霜看他還是有些后怕,索性告訴他,以后再也不會把他丟到那種地方,絕對不會。柳應年聽了,才遲疑的松開了手。霜的手臂上,被他留下了很深的指印。霜的想法什么的,柳應年自然是不知道的。他只知道,霜在這里留了三天,他們三天里除了吃喝,都廝混在床上……霜不是溫柔的人,卻答應了暫時留在這里陪他。……中午飯,柳應年做了三菜一湯,炒青菜,土豆絲,土豆雞塊和排骨湯,素菜主要是他吃,rou類是做給霜吃的。他給霜剩了一碗白米飯,給自己蒸了一碗雞蛋羹。這里有人天天給他們送新鮮的食材,霜從來不碰那些,估計是不會做,如果不想叫外賣,他也只有自己動手了。“你……”他說了一個字,看見霜抬頭看過來,就改了主語:“我們要在這里住多久?”霜這些天已經習慣了和他說話,不時交流幾句,對幫助柳應年擺脫禁閉后遺癥有很大的好處。“你不想住在這里?”霜問他。“不是。我是想,如果要住的時間長,能不能買臺電腦回來?”柳應年試著和他解釋說,“你知道,我也有工作,有公司要打理。我離開這么長時間,對公司不太好,雖然有別的負責人和下屬在,總是這么消失著也不是辦法。我可以不回去,也不會說這邊的事情,但總要和他們報個平安,不時溝通一下公司的發展項目和進程。而且,我也想工作,不想一直這么游手好閑?!?/br>像個吃軟飯的。最后一句他沒有說出口,雖然已經是事實了。一分錢不花,衣食住全是霜來掏錢,他不是吃軟飯是什么?霜聽了,約摸的想了一下,說:“要臺式的,還是手提?”這是答應了的意思。柳應年連忙說:“手提吧,方便一些?!?/br>霜點個頭,這事就這樣敲定了。這時別墅的門鈴響了。柳應年看了霜一眼。霜微皺了下眉,放下碗筷,起身道:“我去開門?!?/br>柳應年沒想到霜在這里也有客人,在西城區住的時候,可是一直沒有客人拜訪過霜的。能這么堂而皇之找上門來的,大概是霜的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