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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他可以不在乎,他以為他可以看開,他以為他已經活了一把年紀了,可以不去計較!李翔華在傭兵城那次對他還是和原來一樣溫柔一樣熱情,那時候他甚至告訴自己只是一個身份而已,無所謂了,隱瞞就隱瞞了,騙就騙了,反正李翔華還是李翔華,和以前沒什么不同,用不著斤斤計較。柳應年也是男人,他能理解男人在很多情況下都有不得已的苦衷,傭兵城嘛,特殊職業的軍人,身份上難免有些不能明說的秘密,職業要求也沒辦法,他想了一圈,也不是不能接受。可是那天在霜的別墅,那個失去冷靜氣到露出原來本性的李翔華,那么陰冷無情,那么強大可怕,和他所知道的李翔華沒有一點相似的地方,完全就是個陌生人!那一刻,柳應年才知道,和他在一起時的李翔華,不只隱瞞了自己的身份,連本性也隱瞞了!這才是真正讓他感到害怕的地方!枕邊睡了十年的戀人,原來只是一個溫柔的假相!換誰不害怕?換誰不想逃?換誰能接受?柳應年退縮了,他不能接受,這樣的李翔華他要不起,也不敢要!李翔華憑什么騙他?憑什么從頭到尾把他當傻子一樣蒙在鼓里?不過就是仗著他如他所愿的也愛上了他!李翔華明明知道……什么都知道……可是他還是一直一直在騙他……李翔華臉被打偏,聽著柳應年的哭聲傳進耳朵里,感覺像被人剮心一樣,柳應年的每個字每句話都比打在他臉上的耳光扎的還疼。他把哭的近乎崩潰的人摟進懷里,靠在他的背后,輕而堅定的說:“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他的聲音冷靜而溫柔,一點一點,一遍一遍的纏繞進柳應年的耳朵里,不管他愿不愿意聽,都一字不差的封印進去了。人的情緒一旦積壓多了,到了一定程度,總是要發泄的。柳應年現在就是在發泄,把他所有的不滿,憋屈,壓抑,害怕,糟糕,失敗,悔恨,自我厭惡,通通都發泄在他的哭聲里,隨著哭聲流走,沒有形象,也沒有成熟得體的風度,就這么哭著,大聲的哭,大聲的宣泄,像剛初出的嬰兒一樣。男人也是會哭的,只是不會經???,壓力太大,壓抑太狠,都會哭,區別也只是人前人后的問題。很多事情,找不著解決辦法的時候,就只剩下兩條路。要么哭,要么笑。不想笑,就只有哭。柳應年哭過了,發泄完了,頓時感覺暢快許多,他進衛浴洗了把臉,把眼淚的痕跡都洗掉,眼睛還紅紅腫腫的,跟得了紅眼病一樣。“你怎么還沒走?”他從浴室出來,見李翔華還待在房間里,不由又是一通煩躁,立刻想都不想的就要趕他走。不能不說過去那四十年的影響力還是很大的,而且李翔華今天表現的也很冷靜溫和,當然,李翔華剛才那個溫暖的懷抱和反復告白一樣的愛語也有很大的作用,大大的降低了他的戒心,讓他可以選擇性的忽視掉了李翔華也是個超能力者的事。換成霜在這里,柳應年絕對不敢說這樣的話。李翔華在他哭的那段時間,就默默的悟了,想通了一些事,比如,柳應年為什么會逃,為什么會哭,為什么會打他;也想到了一些安撫的辦法和應對技巧,比如,柳應年這人看上去軟硬都吃,但其實是軟硬不吃,內在就是一塊頑石,大榆木疙瘩,對他不能用太軟的手段,也不能用太硬的手段,既要順毛摸,也要適當的逼一逼他,柳應年這人從來不適合快速療法,更不適合放養,他一直屬于日久生情、細水長流、滲透滋養型的人,很難搞定。估計他這次把柳應年給嚇的夠嗆,柳應年已經對他心生芥蒂,對他的看法更是一下退回到了解放前。李翔華想要跟他重歸于好,就急不得,這事必須一步一步慢慢來,一點一點重新鞏固培養。他倒不介意多浪費點時間,他能在柳應年身上花一個十年,就能花第二個十年,柳應年本來就是他的,跑不了。“我找了你很久,幾乎把整個老城都翻遍了,才找到你?!?/br>李翔華一見到他出來就很想上去抱住他,柳應年難得哭一次,剛才流露出來的脆弱和眼淚,在最開始的扎心之后,也很撓他的心。柳應年去洗臉的時候,他還感到懷里一陣空虛。他知道怎么做才能填滿這份空虛,但又怕再嚇到柳應年,所以他只能忍著,盡量不動聲色的等到柳應年進入他觸手可及的范圍內,才伸手拉住柳應年的手腕。“我想抱你,可以嗎?”☆、第八十三章肖家老宅外面,上空,靜靜懸浮著一個穿著唐裝的長發男子,目光冰涼,雙手抱胸,面色平靜的俯視著下方那片被古老的陣法保護的宅邸。“還真找了一個好靠山……”……柳應年瞟了一眼李翔華,淡淡的說:“脫衣服?!?/br>李翔華握住他手腕的手臂頓了一下,眼神動了動,但沒有任何動作。柳應年瞥眼看他說:“不是讓你脫衣服嗎?”李翔華不吱聲,也不松開手。“脫啊?!?/br>柳應年看他這個樣子,冷哼了一聲,撥開他的手就開始扒他的衣服。“應年……”柳應年抬眼看他,“別動?!?/br>李翔華的手指跳了跳,抬起來一些,又放了下去。柳應年解開他外衣和襯衫的扣子,往兩邊一拉,看著他身體上大大小小的結了疤的傷口,皮笑rou不笑的說:“就你這一身的傷,怎么抱?你打算穿著衣服抱我?”他就猜到李翔華和霜打的那場架,不可能全身而退,那么厲害的兩個人,跟有宿仇似的打法,要是一點傷都沒有才見鬼了!李翔華湊過去,湊到他唇瓣前,想吻他,柳應年側過臉避開了。他瞪著李翔華說:“都傷成這樣了,你就不能老實一點?”李翔華看著他的眼睛說:“我想觸摸到你?!?/br>身體的接觸是最直接的交流,只有身體的結合,才能讓他擺脫掉得知柳應年逃離他時產生的恐慌,尤其是他們之間現在多了一個霜,發生了那種意外之后,他迫切的需要確認這個男人還是他的,還可以接受他,還在乎他,還在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