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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他在這里承受別人異樣的目光。但愿剛才沒人注意到他們這里,至少看見的人少一些……柳應年眼角余光落在某處,定定的僵住了。……就好了……在他的側旁邊,有個玉雪可愛的小娃娃,懷里抱著個圓圓的塑膠球,睜著一雙圓滾滾亮晶晶的大眼睛,正呆呆不明所以的看著他。☆、第五章……滂沱大雨中,他到處奔走了一圈,最后在離家最近的小公園里找到了那個小小的身影,那孩子蜷縮著身體躲在灌木叢下,渾身被雨水淋透,像一只可憐兮兮的落湯小雞仔。柳應年的心一下子就軟了,積了一肚子的怒火也沒了。他走過去,彎下腰說:“起來吧,回家了?!?/br>小小的孩子聽見他的聲音,身子一顫,立刻就抬起頭來,雖然沒哭,卻像哭了一樣的紅著眼睛委屈的看著他,“壞蛋!”柳應年輕輕嘆了一口氣,雙手伸出去,柔了聲音柔了表情,溫柔道:“好好,我是壞蛋,行了吧?來,柳叔叔抱你回家?!?/br>小孩兒看了看他,又盯了一會兒伸在自己面前的那雙大手,終于也伸出了小小的雙手去回應。柳應年一把把小孩兒抱了起來,手一摸,得,里里外外都濕透了。小孩兒緊緊扒著他的脖子,鼻子一抽一抽的小聲的在他耳邊說:“是你非要來找我,我才跟你回去的?!?/br>已經摸清了小孩兒一部分性格的柳應年順著他的話說:“是是,我的小祖宗?!?/br>雨越下越大,幾乎模糊了視線,他抱著小孩兒一步緊一步的往家里快步走。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調好溫度放了熱水,把小人兒先剝光扔進去,再去找兩套干凈的浴衣,一件大的,一件小的,一起放在浴室的衣架上。柳應年自己先沖了花灑,把身子沖暖和了再進浴缸。“為什么要跑?”給小人兒頭上抹了洗發乳,幫他洗頭發的時候,柳應年開始盤問。這種事情一定要問清楚,不然下次再來一回他可受不了,太折騰人了,下著大雨還滿小區的找人,就是以前和李翔華鬧小矛盾的時候他都沒這么狼狽過。不提還好,一提小人兒來氣了,睜著圓眼控訴:“你要收養別的小孩子?!?/br>柳應年這下知道問題出在了哪里。他下班后從幼兒園帶小孩兒回來,碰見住在同一層的鄰居母子,大家一起上樓,正好鄰居家的孩子也跟小孩兒差不多大,長得也粉粉嫩嫩的,鄰居那位年輕mama讓孩子叫他,那孩子就奶聲奶氣的叫了聲“柳叔叔好”,他順口夸了句小孩子真懂事真可愛啊之類的,人家mama開玩笑的說,“哪里可愛了,你不知道在家里可鬧騰了,柳先生要是喜歡的話就送給你養吧”這樣子,他也玩笑的回答說,“好啊,那我可就抱走了”這樣子,沒想到問題就出現了,等鄰居進了家門,他也拿了鑰匙把門打開,一低頭才發現小孩兒不見了。“那只是玩笑話,不是真的,我沒打算收養別的孩子?!绷鴳贲s緊擺明態度澄清誤解,再加上一句,“我們家有你一個孩子就夠了?!?/br>“……”小人兒仍然半信半疑的看著他。頭發洗好,身上也打完肥皂,他讓小孩兒坐水里,用毛巾幫小孩兒撩水洗掉泡沫的時候,小孩兒突然說:“你……你還想當我爸爸嗎?”這話里面有個緣故。他剛把小孩兒接回家那陣子,本來是想反正他這輩子也注定不會有孩子了,就當撿個便宜兒子,以后這個小不點兒就跟他姓。結果把這事兒和小孩兒一提,問他愿不愿意叫他爸爸,小孩兒沒回答,看著他,嘴巴閉的死緊。他想,也是,人家小孩兒剛沒了爹娘,就突然讓他叫一個不熟悉的人爸爸,換誰都膈應,一下子肯定接受不了。他就沒勉強小孩兒,暫時打消了那個念頭,想等幾年小孩兒再長大些再提這事。沒想到小孩兒自己先提了起來。柳應年一愣,看了看小孩兒,眼角慢慢地彎了起來,“想啊?!?/br>小孩兒下一刻的舉止柳應年一輩子都沒有忘掉。他湊過頭來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聲音軟軟的,有點兒害羞的叫了他一聲:“爸爸?!?/br>柳應年呆了半晌,好半天反應過來,那叫一個激動,只覺得自己全身上下的細胞都沸騰起來了。原來有這樣一個小小軟軟香香的小娃娃叫著他“爸爸”的感覺是這樣子的啊,訝然,喜悅,激動,心臟的位置被不知名的情緒觸動,怦怦的跳動著。眼前這個小小的生命體愿意和他結成父子關系了……爸爸……真是動聽的名詞!柳應年鼻子酸了起來,他抹了一把臉,年輕俊逸的臉上揚起溫暖透亮的笑容,眼睛里面全是水漾漾的透明色光芒。后來,一直到多年以后,他才知道,當年那一聲“爸爸”其實不過是那小子擔心他再去收養別人而使的手段罷了。……不要小看小孩子。小孩子的本能總能促使他們做出許多大人無法想象的事情。這也是自然界的生存法則。弱者為了自保,守住自己的地盤和既得利益,總會下意識的、像是有某種天份似的做出很玄妙的舉措,常常令強者和窺探者們震驚并且刮目相看。柳應年的視線從看見小孩兒開始就再也沒有離開。他像被人點了xue一樣僵在那里,呆若木雞。往昔和小孩兒在一起時的畫面一個個的閃入腦海里,從剛見到小孩兒到他一年一年的長大,從一個小不點兒到學齡兒童到纖長少年再到沉俊青年,紛紛如雪的畫面從回憶中片片落下,橫亙在一大一小兩人之間,宛如昨夜一場未曾逝去的夢。柳應年心緒如潮,翻騰的厲害,眼角澀的要漲開,一陣一陣的發疼。他突然產生了一個虛妄的幻想——如果他把小孩兒抱過來,告訴他,他做了一個關于他們兩個人的很長很長的一個夢,一個近乎真實的夢,夢里有他和他的一生,不知道是不是就可以當做過去那些真的就只是個夢,全都是他的臆想……“寶寶?!?/br>一道近乎陌生的男子聲音伴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傳了過來,柳應年回過神來,看見一個很高很帥的男人走了過來,男人的五官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熟悉到令他心下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