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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別處?!?/br>賀朝頓時大悟,別有深意地笑開了。此時兩人卻不知,杜御恭其實并未離去,在離開他們視線后,他便運起輕功,落到了他們的房頂,輕輕松松地將他們的話聽之入耳。雙眸中巨浪翻飛,杜御恭嘴角微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心底萌生了一個計劃。翌日,杜御恭帶著令牌去了城郊尋人,將令牌交至他人手中。至子夜之時,皇宮突然大亂,一隊兵馬氣勢洶洶地闖入南門,直逼天子的寢宮!可惜,被當做出頭鳥的兵馬,很快被皇宮的禁衛軍拿下,其主帥亦一并被抓,一場形如兒戲的兵變,在短短的一個時辰內就結束了。而所謂同杜御恭一起里應外合的兵馬,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后來,刑部尚書親自審問被抓獲的主帥,但主帥緘口不言,不肯透露出主使者是何人,而從其所帶兵馬的行裝上也查不出究竟是哪一方人馬——這些人就好似憑空冒出的一樣。刑部尚書不敢定奪,想了想,還是派人將這些情況告知天子,讓其決定下一步該如何做。誰知道,在消息送出的當夜,主帥暴斃,死因不明!而三日后,消息到達天子手中時,天子受驚,突然暈闕,足足一日方醒。在其醒后的當夜,一隊大軍悄無聲息地涌向了避暑山莊!☆、第七十七章·攻莊天子已經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當他有意識時,就聽到耳邊傳來軟軟的擔憂聲:“于公公,父皇何時會醒???”是昭其的聲音。于公公似乎在斟酌該如何回他,半晌方道:“快了快了,十六殿下多為圣上祈福,他便醒了?!?/br>“于公公你騙我,我都為父皇祈福好多次了,他都不醒,皇兄說貔貅是辟邪的,可是我天天對著貔貅祈福,它都沒顯靈……嗚,定是我的心不夠誠?!?/br>貔貅?天子腦中豁然亮堂,似乎許久以前,昭其曾給過他一個玉質貔貅,也是通過那貔貅,他方真正發現良妃以及皇后曾害死賢妃的真相。如是一想,似乎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就被人牽引著走,而后在那人的牽引下,發現賢妃之死的真相……“唔……”“父皇!”天子悶吟方出,一直守著他的晏昭其就高興地撲了上去,握住天子的手焦急地喚道,“父皇父皇你醒了么!”天子緩緩睜眼,目光在掙扎了許久后終于凝注在晏昭其的身上,他慈愛地摸了摸晏昭其的腦袋,虛弱一笑:“昭其,父皇在這?!?/br>“父皇你可算醒了?!标陶哑溥B人帶被給天子一個大大的懷抱,“皇兄果然沒騙我,貔貅果然是辟邪的!”晏昭其咧開唇角笑開,天子眼底卻毫無笑意,他微微動身,看向晏昭其手中的木質貔貅:“你一直帶著它?”“嗯!”晏昭其重重點頭,“這東西可靈了,帶著便沒有麻煩了。父皇你也快帶上,就百病全消了!”天子卻不回答他的話,靜靜地凝視著他手中的貔貅,沉默了許久,語氣沉沉地一問:“你帶著這東西多久了?”“上次皇兄出宮回來時,送給我后,我就隨身帶著了!”晏昭其笑容滿面,得意地將手中的貔貅在天子眼前晃來晃去。天子的目光中倏然冷了幾度:“那么你母妃給你的玉質貔貅呢,你也跟著這木質貔貅一起隨身帶著么?”晏昭其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嗯!”“可父皇聽聞兩個貔貅相撞,會挫瑞氣,這受挫的瑞氣會轉換為霉氣,散給身周之人?!碧熳永陶哑涞氖?,輕輕地拍了拍,嘆息。“??!”晏昭其被唬得嚇了一跳,“父皇難道是因為我帶了兩個貔貅方會病倒的么?可是……可是兩個貔貅帶在一起,方不過一日罷了……”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后來還隱隱帶著哭腔。天子目中靈光一過,追問道:“怎么才一日,玉質貔貅不是你母妃過世后,你便一直帶在身上么?”晏昭其還小,不懂聽那些話中之意,乖乖地回答道:“原先是的,后來皇兄拿走了,之后方還回來,讓我轉送給父皇。父皇,這兩個貔貅放一起方一日而已,不會把霉氣帶給你的,對不對!”“你皇兄為何要拿走貔貅?”晏昭其一頓,看天子不回答自己,反而脫口不離貔貅,也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很聰明地搖首道:“我不知道,父皇你怎么總問貔貅,不問問我,嗚……”天子聽到晏昭其啜泣,心都跟著一顫一顫的,連忙哄了他幾句,再以自己休息為由,讓人帶他下去了。晏昭其沒走多久,于公公便垂首問道:“圣上有何吩咐?!?/br>“吩咐么……”天子茫茫然看向懂自己心的于公公,悵然一嘆,“老于啊,你知道朕想問昭其什么么?”“老奴愚鈍,不敢揣測圣意?!?/br>“朕想問,這玉質貔貅可是初珩故意讓昭其拿來,給朕瞧的。沒想到啊沒想到,朕竟然親自將自己送入了初珩布的陷阱之中。老于啊,”天子虛弱地笑了,枯瘦的手費力地搭在自己的眼瞼之上,遮住了目中僅剩的精光,“朕一直不肯立太子,便是因為朕不敢立啊,朕生怕又出來一個軟弱無能的太子……但是朕老了,是時候讓賢了,這天下也該易主了,初珩既然有如此城府,那么……去,幫朕擬旨,朕要……”“報——”揚長的聲音生生撞入了耳中,天子方順下去的心又給提了起來。“何事,快,快去看看何事!”天子推著于公公出去,緊張不安地等待著消息。昨日報來的宮中有軍隊來襲之事,他還被嚇得驚魂未定,雖然最后那軍隊已被收拾了,但他還是會害怕被摘去腦袋。如今若再有壞事,他的心臟可承受不了了。然而,上天不會因為他的病而眷顧于他,于公公接到密報后匆匆趕回,一徑跪下,顫顫巍巍地道:“啟稟圣上,侍衛來報……有……有人秘密潛入山莊,已經殺了數名侍衛……”轟地一記天雷劈頭而下,天子惶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還……還等什么,快去找啊,快??!”“不必找了!”一男音突然凌空而入,緊接著外邊便突兀地響起了兵器相接聲,幾乎是一瞬間,一人如風旋入房內,手中的劍就已架在猶自震驚的天子脖上。“是你?!”.另一邊,涼風習習,卻拂不去內心的燥熱,灰衣人看著山腳下被群山環繞的避暑山莊,只覺得腹中的血液都跟著燥氣沸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