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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些客套的話,也未深入的談正事,聽著乏味,他放下了畫像,拉著杜明謙的手偷偷地離開了。卻不知,在他們離去后,杜御恭話頭一轉,開口便問:“方大人,實不相瞞,就近日早朝您同范侍中所爭議的賑災之事,我有一想法,不知你是否愿聽?”方千昀雙眼驟然一亮,點了點頭:“請說?!?/br>“其實此事,要解決不難,只要……”細聲細語漸漸小了,再后來也只有他們兩人知道他們說什么了。☆、第三十六章·瘟疫離開了醉風樓,晏殊樓猛然想起狩獵時救過自己一命的晏廣余。前段時日,他以自己受傷為由,派莫聆代表自己送了一些補品過去,如今他傷勢已經康復,想了想,還是親自上門道謝的好。晏廣余的傷勢并不重,又因生母出事之故,他沒休養幾日,便頻繁地往來宮中,他也并不像晏殊樓這般故意以休養為借口留待府上,反而活躍于朝廷,替天子出謀劃策,分憂解難。由于忙于奔波,多日未見,晏廣余竟瘦了幾圈,頰骨都凹陷了進去,晏殊樓到齊王府見到晏廣余時,還嚇了一跳,空門見山就道:“三皇兄,你臉色竟如此蒼白,瘦了好多?!?/br>晏廣余并未在乎晏殊樓直白的語言,點了點頭,連同王妃一同招呼著兩人坐了:“無妨,不過是忙這一陣,過斷時日便好了。倒是皇弟你,身體可好,傷勢如何?”晏殊樓一拍自己胸膛,微露笑意:“無事,我身體硬朗得很,這點小傷早早便好了?!?/br>“是么,那皇弟還是盡早上朝的好,近日天下有些不大太平,父皇正忙得焦頭爛額呢?!?/br>晏殊樓笑容一僵,看向那淡然飲茶的杜明謙,狠狠地瞪了一眼,他倒是想早日上朝,但前提是,某個不知足的人不要每日都纏著他到天明,讓他睡不飽……杜明謙視若無睹地放下了茶盞,朝晏殊樓丟了一記曖昧的眼神,看他紅臉轉開就對著晏廣余道:“三皇兄,你近日過于忙碌,還是多歇息的好?!?/br>“不了,”晏廣余揮手道,“現今朝中政事過多,我閑不下來?!?/br>“三皇兄,可是朝中發生了何事?”晏殊樓追問了一聲,他這段時日同杜明謙膩在一塊,兩耳不聞窗外事,不知朝中局勢如何。晏廣余的唇抿成了一條緊繃的線:“此事說來話長……”幽幽然的聲音隨著口中訴出的政事悠然蕩開,化到兩人的耳中。原來近日璟朝出了一件大事,不知是如何起的風頭,瘟疫竟然在中部一帶興起,迅速地廣傳了周圍一帶。“狩獵的刺殺之事還是父皇心頭的一根刺,雖說已經查明同六皇弟無關,但事情真相還未水落石出,驟然又出此事,父皇忙得是焦頭爛額。五皇弟,你若是無事,便盡早上朝為父皇分憂罷?!?/br>晏殊樓同杜明謙對視了一眼,沒想到,竟然如此之快,天子的人手便查出了刺殺之事同晏品城無關,可惜了,若是多查些時日,晏品城就能多關幾日了,不過,天子對晏品城的氣未消,將他趕出了宮,禁足王府之內,不得上朝參政。晏殊樓嘴角的線條又揚了起來,他掐指一算,今年是璟朝三百六十四年,前生的這一年也發生了瘟疫之事,還鬧得十分之大,后來歷經了半年,方將事情處理完畢。那時候的晏殊樓也忙了好長一段時日,可惜后來,被晏品城使了絆子,自己的功勞盡數被晏品城奪去,而自己反而被天子責罵。如今既然重活一世,他定然要未雨綢繆,將事情布置妥當。至于晏品城么,他本來就沒打算讓其活命,不如趁著此事,將晏品城推出去的好。“三皇兄,這瘟疫之事,事況如何了?可嚴重?”晏廣余重重點頭,娓娓道來:“瘟疫本身不嚴重,只需有良藥良醫處理便可,父皇也已派人去了,可關鍵是民心難定……”晏殊樓沉吟一瞬,他記得前生時,這瘟疫之事鬧大,便是因有人四處流傳不利于璟朝的風言風語。“三皇兄有何良策?”“良策說不上,”晏廣余垂下了首,輕輕搖頭,“只是我想,既然民心難定,那便給百姓下了一記定心丸。因此我想,主動請命,前往瘟疫地帶安撫民心?!?/br>“嘶……”倒抽氣聲方起,晏廣余就揚了一聲:“婉兒,你怎么了?!?/br>循聲一望,正對上坐在晏廣余側首的王妃梁氏,此刻她臉色略白,正捂著自己的唇。晏廣余的王妃梁氏,乃是天子金口賜婚,性情溫婉,同略顯嚴肅的晏廣余,十分相襯。成親時,晏廣余考慮到兩人毫無感情,不希望梁氏步自己生母的后塵,故一直都未曾同她圓房,只說給時間讓彼此培養感情。這一培養便是三年的時間,而晏廣余因生母的經歷之故,又沒納過妾,只有梁氏一人,因此他成親三年沒所出,可沒少讓淑妃急白了頭。但勝在這三年間兩人的不斷磨合,感情愈深,終于在幾個月前,圓了房。更幸的是,圓房不久,梁氏便懷了身孕,如今已經有五個月的身孕了。“婉兒,可是身體不適了,來人……”“王爺,不必了,”梁氏輕柔地按上晏廣余的手,盈盈笑開,“妾身無恙,只是孩兒鬧騰罷了?!毙θ蓦m好,但一雙眼卻遮掩不住她擔憂的神色。“先前便同你說,不必出來接客了,你偏執拗了,若是身體有何不適怎辦?!?/br>“王爺,前段時日,燕王殿下送來的補藥甚是有用,妾身吃了幾服,身子都好了許多。今日聽聞燕王殿下同其王妃到來,怎么說都得出來見見,感謝感謝?!?/br>“皇嫂客氣了,”晏殊樓適時地回禮,淡淡地點頭應道,“應當的!”晏廣余素來無表情的臉上,泛開了一絲的柔和,輕輕地拍了拍梁氏的后背,喂她喝了碗溫水。晏殊樓看著兩夫妻的互動,過往的記憶也翩然翻開,眼角突然生出一股酸澀:“三皇兄,皇嫂如今有孕在身,你若前往瘟疫之地,出了何事當怎辦?!?/br>晏廣余眉心狠狠地蹙起,看向默默拿著手絹抹眼角的梁氏,心里也不忍了,嘆息一聲,緘默不言。晏殊樓目光隱晦地掃到梁氏身上,欲言又止,掙扎了許久僵硬地回道:“三皇兄,這段時日你還是陪在皇嫂身邊罷,皇嫂身體不好,若是需要你時,你不在當怎辦,至少得等孩子平安降生的好!在孩子誕生前,還是甭亂出門了?!?/br>晏廣余默默地看向梁氏,大搖其頭:“不能為父皇分憂,當真是不孝。罷了,婉兒的身體重要,此事我也不再提?!闭f著,握著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