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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不知。王妃臨走前,倒是說了一聲,若是王爺問起,便告知王爺,他在王爺醉酒之地?!?/br>晏殊樓甚少醉酒,若說醉得厲害的,也就只有醉風樓那次了。“醉風樓!”腳步方邁,晏殊樓就被癢得難受,“快去給我拿些清涼藥來!”擦了一身的清涼藥,全身舒暢了一些,他便匆匆地朝醉風樓趕了過去。今日的醉風樓安靜得出奇,不到打烊的時候,竟然客人都走了個干凈,連掌柜與小二都閑得在柜臺談起天來。他們看到晏殊樓,忙不迭地上前去,引他到了他同杜明謙初次見面之處。一襲白衣著身,雪白的狐裘因熱之故,褪下放至了一旁的椅上,雪色相映,襯得杜明謙的臉色十分蒼白。冬日奔波而染上的寒冷,在聞到酒香的一刻,瞬間熱了起來,晏殊樓抹去臉上的冰渣,走過去安靜坐下,微微吸了一口:“是藥酒,只是味道比上次的淡了一些。銘玉,你跑出來喝酒作甚!”“王爺能聞出來,果真厲害。實不相瞞,”杜明謙對晏殊樓的話避而不談,倒了一杯酒,淡然一笑,“你我初次見面時,臣給你喝的乃是最高純度的藥酒,因此味道比之濃烈一些?!?/br>“為什么!”晏殊樓一徑握住了杜明謙的手,眼中寫滿了彷徨,“銘玉,你為何這么做!”杜明謙直視著他的目光,一字一頓,毫不避諱:“王爺想問,臣為何給你高純度的酒?”“問你為何給我下藥!”自晏殊樓震驚的眼瞳里望見笑得蒼白無力的自己,杜明謙扯動嘴角笑得更歡:“臣只是做臣應做的事情罷了,王爺,”他一瞬不瞬地凝視著晏殊樓,嚴肅地道,“狩獵去不得。而這是你不去的借口?!?/br>順著他修長的手指看向自己的紅疹,晏殊樓眉峰狠狠蹙起:“你可有問過我的意思!”“王爺此話問得好笑,敢問王爺,你娶臣時,可有問過臣的意思?”晏殊樓猛地一抖,所有的話都哽在了喉頭,竟無言以對。杜明謙噙著笑斟了滿滿一杯酒,臉上不見絲毫怒氣,一對明亮的眸子卻印滿了復雜:“王爺,此事是臣做得過分了,臣自罰三杯?!?/br>“慢!”晏殊樓捉住了他的手,“喝酒傷身,藥酒也一樣,不過問你的意思娶你,是我對不住你在先,我先自罰三杯!”杜明謙沒有阻止,凝神仔細打量著晏殊樓的臉,唇紅齒白,俊秀英朗,同他記憶里的模樣無出一二,只是這張臉上柔和了線條,少了躁狂。他單手支頷,含笑著看著晏殊樓三杯下肚:“這低純度的藥酒,味道如何?王爺,可喜歡?”“銘玉,你究竟想作甚?”晏殊樓眉頭不舒,坐下定定地看著杜明謙,“你想阻止我參加大會,又是為何,莫非你……”“王爺聰慧,早猜到了不是?”杜明謙的笑容不減,撩袖露出一截白皙的胳膊,在燭光微映下,生生透出幾分病態的蒼白,“前生的王爺,吃的虧還未夠么?我記得清楚,狩獵那一日你被人設計,引致天子大怒,差些將你關入大牢,”杜明謙錯開了那雙散著明光的眼,強迫自己鎮定,“聽我一句勸,這趟渾水你便別攪了罷?!?/br>晏殊樓卻未抓住他話中的重點:“銘玉,你果真是復……”“很明顯,不是么?”杜明謙微微傾身,朝晏殊樓的耳邊吹了一口氣,看他瞬間紅了的耳朵,笑意彌漫,“王爺發現得還算及時,不錯?!?/br>“銘玉,”晏殊樓身體微微一晃,許多話都在嘴邊掙扎,說不出口,“我……你……我對不住你!”語未落,他的臉便因愧疚而橫到了一邊去。杜明謙心神一晃,目中無光地越過晏殊樓,凝視前方:“十六,不……算上前生,三十六年前,金江邊的湖心亭,你救下了落水的我,從此我入了你的障?!彼聪蚰抗饷悦5年淌鈽?,自嘲地笑,“我為你點上常年不滅的長明燈,為你辛苦籌劃,培養勢力,為你披荊斬棘,卻換來二十年的冷落?!?/br>“我……我……”溫和的嗓音如被沁入了雪天,入耳時都帶著切膚之痛。晏殊樓從手指尖開始冷透,牙齒也打起了冷顫,杜明謙竟然為他付出了如此之多。“銘玉,我對不住你,你……你……”笨拙地拉起杜明謙的手,晏殊樓宛如犯錯的孩子,祈求著杜明謙的原諒,“你罰我,你打我!”杜明謙丟開了晏殊樓的手:“打你作甚,疼的還是臣的手。罷了,這狩獵之日稍后再提,如今,既然王爺有心求臣的原諒,那不如……”“不如什么!”杜明謙朝著晏殊樓勾了勾手,在其湊耳來時,扯開嘴角低喃了幾句。晏殊樓的耳朵尖瞬間紅得欲滴血了:“銘……銘玉,你怎說這等不害臊的話!”“臣又說什么了,”杜明謙緩緩站起,撩起晏殊樓的一縷秀發,繞在指尖把玩,“王爺莫非不樂意?”“樂……樂意!有什么不樂意的,不就是那檔子事么!”晏殊樓抱著杜明謙啃了一口,示意自己毫不畏懼,拉著他的手就往樓下拽,“走,我們回去!看……看誰厲害!”……這一夜,月華傾瀉,燭火朦朧,新房里的大紅燭還未撤去,隔著紅色的帳幔,燭影微搖,映出床上一對相纏的月支體。燭火一躍,房內頓時垂下黑幕。地龍蒸騰,熱氣順著空氣鉆入熱汗淋漓的體內,貼得緊密無縫的身區體交換著彼此的溫度,兩人的手擁在對方的腰上,另一手虛虛握著對方的玉簫,廝磨擦碰,急促的呼吸里摻雜著歡快的吟聲。這是兩人自成親以來,初次坦誠相視,色相授予,雖未盡至最后一步,卻讓彼此的心交相契合,身心合一。快樂如同波浪,一浪拍打一浪從身下翻涌而上,身若海中浮萍,起伏飄蕩,或緩或急,隨波而定。當精華吐露,白光晃過眼角,兩人疲憊地相擁倒在床上,擁著彼此細細低吟。撫過身上的手如過電般發麻,癢了半日的身體,在溫柔的撫摸下生了慵懶的倦意,晏殊樓寥寥掀起眼皮,眼珠子轉了半晌都無法聚焦,疲憊地枕在了杜明謙的肩頭,細聲慢語:“銘玉,你……你贏了。我累了,困……?!?/br>“嗤,睡罷?!?/br>眼皮如墜了鉛,沉得掀不開了,拂過耳邊的柔聲仿佛帶著一種不可名狀的魔力,讓被遺忘多年的過往從塵封的意識中,重新蘇醒。——“許公公,快瞧,那有個娃娃落水了!快去救他!”——“五殿下,這萬萬不可,咱們如今是私下出宮,若是被他人發覺我們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