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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彌補我,還是想利用我……一冊厚倒不厚,但內里的字卻是密密麻麻的,饒是兩人幫晏昭其抄,還是抄了一日。天邊的霞光微綻時,杜明謙慵懶地打了一個呵欠,擱下了筆來,看晏殊樓還在打著呵欠奮筆疾書,起身給他倒了一杯香茶:“王爺喝茶,醒醒腦罷?!?/br>“唔,”寥寥挑起一眼,晏殊樓困得看人都模糊了,將手頭上的抄完后,抄過香茶便灌,隨口說了一句,“太累了,方抄得七遍,銘玉你抄了多少了?”“我啊,”杜明謙不咸不淡地捧著香茗,吹了吹上邊的茶沫兒,“約莫有十二遍罷?!?/br>“噗!”一口清茶差些噴到了杜明謙的臉上,自己一日方抄了七遍,杜明謙卻將近抄了自己的兩倍,這是何等驚人的抄寫能力。晏殊樓愣愣地擦出唇邊的水漬,古怪地將杜明謙打量了一眼,這人究竟是什么東西構成的,怎么好像什么都比別人厲害一等。杜明謙單手挑起了自己耳邊的發,本想調侃幾句,卻被晏殊樓抓來的手給止住了話。順著晏殊樓的目光,看到了自己因長期握筆而被壓紅的指尖,淡然一笑:“紅通通的,也甚是有趣?!?/br>晏殊樓眉心一皺,跑去拿來了一瓶清涼的藥液,細心地給杜明謙涂抹上去,動作笨拙地吹了吹:“好了,這下便不疼了?!?/br>杜明謙蹬鼻子上臉了:“王爺并非我,怎知我不會疼了呢?!?/br>“說了不疼便不會疼,這可是上等的藥,怎么可能還會疼!”晏殊樓的耳朵尖瞬間紅了,瞪了杜明謙一眼,憤憤地丟開了他的手,但半晌又抓了回來,“還疼的話……那再給你擦擦!”“噗,”被晏殊樓趕起床的晏昭其,捂著嘴巴在床上打滾哈哈大笑,“皇兄你那么兇,萬一皇嫂不要你咋辦?!?/br>“你小子啰嗦,快起來,還有一遍沒幫你抄,得你自個兒抄作作樣子?!?/br>晏昭其嘟囔著下了床,背著晏殊樓扯了個鬼臉,正好晏殊樓回頭看到,氣得就要過去敲他個榔頭。杜明謙及時救駕攔住了人,晏昭其就嘻嘻哈哈地跑了出去。“銘玉,你幫這欠揍的小子作甚!”“若真打了他,心疼的還不是王爺你,王爺你現今當做的,便是回府休息去?!?/br>“也是,啊……哈,”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晏殊樓揉了揉眼,“走罷走罷,累死人了?!?/br>杜明謙并未馬上離去,他轉身對著跑回來揚手送人的晏昭其小聲叮囑:“一會兒呢,你將最后一遍抄個大半,切勿抄完,作作樣子給來檢查你進度的父皇看,并大聲哭訴自己抄了一夜手都疼了,屆時不怕你父皇怪責你了?!?/br>“好、好厲害!”晏昭其高興得蹦了起來,抱著杜明謙轉了幾個圈,就蹦蹦跳跳地回屋去了,還乖乖地揚了揚手,“皇嫂我回去啦?!?/br>揚揚手同晏昭其道別,晏殊樓在啟陽宮前站定,頓了半晌,腳步一拐,直往天子寢宮朝臨殿而去。前生晏昭其喂了白虎后,白虎突然肚疼打滾,正巧被天子看見,罰他禁足。事后晏殊樓偷偷去查,發現此事乃晏品城所為,只可惜苦無證據,天子又不相信是晏品城所為,這事只好不了了之。復生后,雖然可能因他的人在給晏昭其東西時,都會檢查一遍之故,rou干中并未被落毒,但千防萬防還是防不了晏品城的暗算。不過他可不會讓自己吃悶虧,既然對方想害他,那他便將計就計!“殿下,這是朝臨殿的方向?!币返脑S公公疑惑地提了一句。璟朝皇室有規矩,每位進宮的皇子在宮中均會由固定的內侍伺候,由其負責接應皇子并引路。許公公原是賢妃身邊的人,賢妃過世后,天子感念賢妃之子尚年幼,便責令許公公來伺候晏殊樓兩兄弟,于是許公公便成了晏殊樓往來啟陽宮與宮外的接應人。“我知曉,”晏殊樓點了點頭,臉色不變地繼續前行,還小聲地叮囑道,“一會兒在人前,記得我要求你做的事?!?/br>“老奴省得?!?/br>“是了?!标淌鈽钦咀×四_,扯過許公公,附耳輕聲地說了幾句話,許公公不住地頷首示意,松開許公公時,他面上已經恢復了深冷。特意繞到朝臨殿附近再往承天殿而去,不期然間便同來上朝的六皇子撞了個正著。晏品城虛歲二十,年尾將及冠,天子已經讓其參與朝政,而他的寢宮不巧便在朝臨殿的另一反向,因而晏殊樓從朝臨殿方向出來,正可與他碰個對面。“五皇兄?!标唐烦嵌Y數向來不差,恭恭敬敬就給晏殊樓行了個禮。晏殊樓不冷不淡地點了點頭,沒多說幾句便拉著杜明謙離開了。前方不遠處便是承天殿,許公公再不可往前一步。他迎上了仍駐足原地的晏品城,登時臉色一變,換作了諂媚小人的模樣,對著晏品城點頭哈腰??搓淌鈽请x得遠了,晏品城輕笑著將一塊玉佩塞到了許公公的手里:“許公公,五皇兄從何處而來?!?/br>“六殿下,您這可問煞老奴了,”許公公的腰彎到了底,臉都看不著了,“六皇子比老奴還熟這宮中的路,這同您的寢宮相左還能通向何方?”晏品城臉色稍沉,復又挑起了笑意,再將一塊品質更好的玉佩塞給了許公公:“許公公,有話不妨直說,你可知,本殿平日可沒少給你好處?!?/br>“六皇子說得在理,說得在理,”許公公高興得眉毛都挑上了天,左右一顧,小心地壓低了聲音,附手在唇邊道,“昨夜圣上招見燕王殿下,具體何事,老奴也聽不清楚。只依稀聽到什么,讓燕王殿下斟酌它該不該殺,燕王殿下好似說了什么那是父皇的圣獸,重罰不得,結果怎么著,”許公公一拊掌吊起了晏品城的胃口,“圣上竟然發了火,說什么燕王殿下只會曲意逢迎,不做實事,還說什么視人命如草芥,唉,老奴年紀大了,不大記得了,總之圣上將燕王殿下訓了足足一夜,這不,燕王殿下現今還累著呢?!?/br>晏品城心底一沉,聽許公公的話,莫非父皇竟是有心要重罰白虎?既然如此,那便好辦了。他微勾唇角,得意地將一錠碎銀拋給了許公公,甩甩袖走到了一處角落,對著自己親近之人叮囑道:“你派人去散布謠言,言道燕王妃在大婚之日暈倒,是因其對天子賜婚有所不滿,而故意所為。此舉乃是對天子大不敬,理應重罰!”“是!屬下即刻去辦?!?/br>“哼,杜明謙,想幫他頂罪,還得看你有沒有本事!”另一廂,晏殊樓前腳方離了晏品城,后腳便撞上了晏廣余。“三皇兄?!眴娟虖V余的口吻中多了幾分生氣,晏殊樓淡淡地看著眼前的人。復生前的他,因性子暴躁之故,不得人心,除了晏昭其,其余大部分皇子皆對他避而遠之,也只有晏廣余對他不冷不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