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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已經有了。 曹秀秀如今無憂無慮的,就比以前快樂太多了。她看到什么都覺得高興。而且今年她寬裕了很多,這些東西也不費什么錢,只要是喜歡的,想吃的,她都買了個遍。小何就跟在她身后,見她拿著東西不方便逛,就主動將她提著的東西接了過來。 燈市上的人隨著天慢慢變黑也多了起來,很多小販都想要在今天晚上來分一杯羹,所以燈市延綿不絕,長達二里。 曹秀秀本來就是吃了晚飯才出來的,又嘴饞吃了不少的小吃,這會兒剛好逛逛消消食。 因為這個燈市熱鬧,且一年只有一次,所以不管是窮人還是富人,愛湊熱鬧的都會來逛逛。 白二爺現在就跟在自己meimei白明珠身后,白明珠在一個攤位上面挑選著燈籠,他就站在身后,吩咐隨行的兩個下人看好小姐,燈市上人太多了,別讓人沖撞到了她。 這不是白明珠第一次逛燈市了,她幾乎每年都會過來,雖然說很多東西已經不新鮮了,但是她還是喜歡過來,這里熱鬧得緊。 白明珠身上就穿著好不容易才在繡莊買到的孔雀裳。她過年前才拿到手,正新鮮著,雖然昂貴,但是白明珠并沒有舍不得穿的意思。 白明珠挑了一個老虎造型的燈,她讓攤主給她點上了蠟燭,就提在手上玩。 本來白二爺是想將他大哥的兒子白永壽給抱來的,但是白明珠不同意,說小孩子太難照料了,影響她玩。 白二爺想了想,白永壽有些皮,這燈會上人又多,若是一個不小心看丟了,也是個麻煩事情,遂作罷了。 白明珠一個攤子一個攤子地看過去,她財大氣粗,只要是看上眼的東西都買,光是燈籠就買了五六個,不止隨行的下人手里拿滿了東西,就連白二爺手上都提上了一只燈籠。燈市還沒逛一半呢。 天空黑得如同潑了墨,雖然還是初春,但是燈市人潮擁擠,巷子就這么寬,兩邊都擺上了貨攤位,中間留給行人通過的空間就窄了,人又多,幾乎快達到人擠人呢。 不少農家小孩子在人流中穿梭,一點都不害怕。 可憐白家兩個隨行的下人手里都提滿了東西,還需要時刻注意著,不讓別人撞上白明珠。 白明珠可不管這些,她的目光放在了兩邊的攤位上。吃的她瞧不上眼,覺得這些下等人做出來的東西不干凈,所以她也不想吃,只是小玩意多,她很喜歡。 人越來越多了,白家兩個下人走在白明珠的前面,盡力給她開路。 人越來越多,兩個隨從手上又提滿了東西,漸漸地就有些力不從心了。 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孩子,手上拿著一根糖人,一邊逛一邊看。他頭上還梳著兩個總角,臉上有些臟,穿的衣裳看起來也有些短了,還有幾個補丁,一看就知道是窮人家的孩子。 這孩子的黑眼睛咕嚕嚕的,他看到一旁的小攤上有用木頭雕的木劍,雖然他十二三歲了,但是這木劍雕刻得十分精巧,看著像是真劍。他一喜,攤位旁擠滿了人,他想湊過去看得更真切一些。 小孩子從小營養不良,長得矮瘦矮瘦的,在人群中穿梭十分容易。他撥開兩邊的大人,就朝攤位方向擠了過去。 白家兩個下人提著東西,沒注意就被這小孩撥到了一邊去,心中一驚,連忙回過頭,等看清后面,登時就瞪大了眼睛。只見這個毛頭小子,竟然徑直沖向了白小姐。他還不自知,眼睛只有攤位上的木劍。 兩個下人一驚,連聲呵斥了幾聲,但是為時已晚,這小孩手上拿著的糖人,不小心戳到了白小姐的衣裳。 白小姐今天為了展示自己的漂亮衣裳,連披風都不愿意披的。這等得十分辛苦的衣裳被糖人粘住,頓時就留下了一個拇指大小的黃褐色印子。 白小姐愛俏,這衣裳還是用的白底的綢子,糖粘在上面十分明顯。 白小姐在那兩個小人驚恐地呵斥的時候就發覺了不對勁,但是也晚了一步,她來不及避開,這小子就沖過來了。 白明珠看著干凈的衣裳上留下的糖印子,先是愣了愣,隨即厲聲尖叫。 先不說她這衣裳花了多少銀子,這糖漬粘上去說不定洗不掉了不說,這衣裳她可是等了三四個月才拿到手,還沒穿幾次,新鮮勁都還沒有過去,就這么被糟蹋了! 白明珠之后的反應就迅速得多了,她一把將那個罪魁禍首拉住,狠狠一貫,小姑娘家的,也不知道哪來這么大的力氣,可能真的是因為氣沖上了頭,一瞬間爆發出來的,竟然將這孩子狠狠地摜在了地上。 曹秀秀走在前面,小何就跟在她身后,小何手上已經拿了不少的東西,都是她的。曹秀秀有些過意不去,提出自己拿一半,小何愣是不同意,將她買的吃的玩的提在手上,曹秀秀自己就提了一盞桃花燈。燈里她沒讓攤主點上蠟燭,這巷子人太多了,又擠得慌,點上蠟燭不太安全。 走到一處格外的擁擠,人站著不動,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當街賣藝還是什么。曹秀秀興奮得緊,她也撥開人群朝里面擠過去。、 小何提著東西,實在擠不進去,只好就站在外面等她。 等曹秀秀擠到了里面,才發覺并不是什么賣藝,而是有個穿著白色棉裙的女子在臭罵一個跪在地上的小孩。一個披著寶藍色披風的男子在跟那個姑娘說著什么,但是姑娘顯然怒不可遏,一腳朝那地上跪著的孩子踹了過去,小孩子不停地抹著眼淚,卻不敢哭出來。他本來就單薄,被這一踹就倒在了地上。 那孩子穿著破爛的棉衣,地上全是積雪融化過后的泥污,這孩子就被踹倒在青石板上。 曹秀秀眉心一鎖,有人比她先站了出來。 “我說,這位小姐,這小孩也只是無心之過,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何必為難一個孩子呢!” 站出來說話的是個四五十歲的大叔,他很看不過眼地準備去將那個孩子給拉起來。 曹秀秀已經認出來這一男一女的身份了。不管男的還是女的她都見過,是白家的人,白二爺和白明珠。 她那個夢境,這個白明珠留下的印象十分深刻。白明珠是白家的明珠,為人刁蠻驕縱,不知道這孩子是怎么惹到她了,竟然被她這樣當街羞辱打罵。 白明珠冷哼一聲,道:“這小雜種將我的衣裳弄臟了,你敢去拉他,你就賠我的銀子,這衣裳一共花了我一百二十兩銀子,你敢站著說話不腰疼,敢不敢賠我銀子?” 那大叔聽說這衣裳竟然這么貴,當即就瞪大了眼睛,張了張嘴,有些氣弱道:“衣裳臟了,回去洗洗就是了,有什么打緊呢!” 白明珠冷笑道:“我這一百多兩的衣裳,還沒有穿過兩次,就被弄臟了,你讓我回去洗洗就行?若是洗不干凈呢?而且這么貴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