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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天,她又餓又渴, 昏了過去。 她是被人用冷水潑醒的,勉強睜開眼睛,她看到一個戴著面具的人居高臨下地站在她跟前,這個人雖然沒有露出臉,但是木檀太熟悉她了。 本該死了的應無情站在她身前。 面具下的眼睛一直盯著她。 木檀也沒有說話,事到如今,還有什么好說的呢。只能說她重活一世都是白活,仔細想來竟然一事無成,還重蹈覆轍,前世她也是被人利用而死,這輩子竟然又是被人利用。 思及此,她自嘲一笑。 應無情沒有摘下面具,也沒有刻意改變自己的聲音。 “木檀?!?/br> 應無情面具下的眼睛滿是冷漠。 “應無情?!蹦咎磸埧?,想要叫出她的名字,卻什么也發不出來,她已經干渴到失聲。 應無情擺了擺手,有人從后面走上來,手上端著一杯水,喂木檀喝了下去。 木檀知道這水肯定沒有問題,應無情要是想弄死她,直接就弄死她了。 她將水咽了下去,猛烈地咳了一陣。 “木檀,你真讓我失望?!睉獰o情淡淡地開口。 木檀自嘲一笑,“我讓你失望?你到底想要我幫你做什么?其實你這樣很蠢,你應該知道我一直很感謝你的救命之恩,若是你想要我幫你做什么直接告訴我,說不定我早就肝膽涂地幫你做了,可是偏偏要用手段,得不償失了吧?” 應無情笑道:“你還沒有這樣的大的能耐,你大概也發現了,我傳授給你的功力并不純正,我這一輩子都為這功力所困,幾十年的功力,我舍不得將它散去,也不敢散去,直到后來我發現,若是不放棄這功力,我就一輩子都會被它所困?!?/br> 木檀撐著坐了起來,雖然是仰視著應無情,但是再沒有了半點臣服。她眼中甚至帶著蔑視。 “事到如今,我想知道,你到底是想要得到什么,要處心積慮地算計這一切?讓我猜一下,我想,吳長老應該也是你的棋子,綠妖要是沒有你的指使,應該不可能會和吳長老有什么聯系的?!?/br> 應無情沒有說話,只是冷漠地盯著她。 “只是我不明白,你已經將內力都傳給了我,為什么還要弄出這個血祭來?” “血跡?那是吳老怪那個蠢貨自己想出來的,他以為那樣就可以凈化他體內的內力。那個蠢貨,若是那樣真的可以,我早十年前就施行了。拜月教教主不就是血跡的時候爆體而亡的嗎?” “所以你也不是真的想殺了李劍吧,李原是你救的,我想不通你為何會救仇人的兒子?你不是最恨男人嗎?想來當年是李劍負了你吧?!?/br> 她話音剛落,應無情突然被刺激到一般,俯下身,狠狠地捏住了她的下頜。 面具一瞬間湊到了她的臉前,“本宮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置喙。你都是要死的人了,就在臨死前,再替本宮做一件事吧?!?/br> 她將手一甩,重重地將木檀的頭甩到了一邊。 應無情很快離開,木檀緊接著也被蒙住了眼睛,被送了出去,然后她就被人打暈了,再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到了一間房間,這房間十分簡陋,但是有床,她雙手依舊是被鎖起來的。 這里有人給她送水送吃的,外面有人看守她。木檀從他們的交談中知道,自己是被送到了獅拳宗。 她被關了兩天,到第二天的時候,她被獅拳宗的人轉移到了獅拳宗的山門中。 她從看守的人口中得知,獅拳宗的人廣發了帖子,要讓天下各大門派前來獅拳宗,因為名劍山莊的失信,丟了正派魁首的位置,趁著這個機會,獅拳宗的人想要組織重新選出武林盟主來。 獅拳宗的人對這個位置虎視眈眈,勝券在握。 因為他們得知了可靠消息,這個魔教妖女現在已經不止是天字堂堂主,自從應無情死后,她就成了新任的的風陵宮宮主,現在他們將木檀抓到,這可是大功一件,趁著這個東風,他們完全可以取代名劍山莊,成為新任武林魁首! 這兩日也有人給木檀送吃喝。 她想反正都要死了,就有尊嚴一點死吧,如今她已經武功全失,成了魚rou任人宰割,這樣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呢。 可是她又不甘心就這樣憋屈的死。 到了第三天,天下各門派已經趕到了獅拳宗,倒不全是因為木檀,而是獅拳宗的倡議得到了支持?,F在風陵宮氣數已盡,名劍山莊又尸位素餐,天下門派各自為營,誰也不愿意獅拳宗獨占鰲頭,都想在這場角中獲得利益。 木檀被關在一個木架子中被抬了出來。 獅拳宗有一塊很寬闊的廣場,廣場中間已經堆起了高如小山的柴火,她們竟想要燒死木檀! 木檀冷眼看著那些擠在柴火下的所謂的名門正派,殺人不過頭點地,就是他們口中殘忍暴戾的風陵宮殺人,從來都是干脆利索,像這種在如此多人面前燒死一個活人,就連木檀都沒有聽說過。 她臉上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這些人高尚久了,絕不會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么問題。打著燒死魔教妖女的旗號,其實是為了滿足他們被壓抑良久的暴戾私欲。 木檀被人從木架箱子中拉了出來,被推上了火焰的最高處用一根繩索綁了起來。 此時正值正午,頭頂的陽光十分爆裂,曬在人身上,都有些睜不開眼。 木檀從小山一般的柴火堆上往下看去,她不出意外地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些壓抑著瘋狂的臉。 木檀回想這半生,其實自己真的殺過很多人,其中很多都是死不足惜的,她其實最該殺的是吳忞,她前世已經殺過一次了,這次有人替他買命,木檀放過了他。 她睜開眼睛望向天上。 她腦海中十分平靜,這樣陰暗的世間,連如此強盛的陽光都驅不散陰暗,似乎留下來也沒有什么意思。 木檀并不怕死,她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可是她不愿意這樣憋屈而死。 她嘴角一彎,自嘲一笑。 時間慢慢地推進,陽光已經過了正頂,開始西斜了。 獅拳宗的掌門說了些什么,他似乎在數落木檀的罪行。木檀沒有心思去聽了。她只看到柴火下面那些臉,一張一張,盛滿世間的丑惡。 她看到臺下有一張熟悉的臉。 是名劍山莊的李原,他也正緊緊地盯著她,見到她將目光移過去,連忙張嘴說了些什么,木檀雖然看到他的嘴在動,卻沒有心思去辨認他在說什么了。 眼看日頭已經西斜,再不點火就要錯過良時了。隨著獅拳宗掌門一聲令下,有人將澆了油的火把點燃,扔到了柴火中。 柴火很快就燃了起來,濃煙滾滾,不過片刻,火舌就舔到了高處,木檀已經感覺到了火的熱氣。 人群驀然爆發出叫好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