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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了他的孩子。 就算是沒有云家這些福貴,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她也很滿足了啊。 是表公子說想要給她一個更好的生活,她本來不太愿意,表公子就明顯不高興了,她不愿意讓他不高興,所以她大著膽子過來了。 誰知道,她竟然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想到大奶奶吩咐過,明天就會審問她了,紫鳶心里一陣發慌。 她祈禱著表公子會來救她,然后帶她走,兩人永遠離開這個地方。 興許是她許的愿讓上天聽到了,她聽到門外有輕微的動靜在響。 像是鑰匙插進了鑰匙孔里的聲音。 她猛地站了起來,期盼地看著門口方向。 她心里有種預感,來的人就是鄧席。 門打開了,她其實看不清進來的人的面孔,但是她還是分辨了出來。 “表公子!”她驚喜地呼了一聲。 “噓!” 她立馬就將嘴捂了起來。 表公子是來救她的,不能讓別人知道了。 她驚喜地撲了過去。 “表公子,你是來救我的嗎?我們這就走吧?趁著沒有人知道,我們遠遠地逃離這里,到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去,我給你生一個兒子,你說好嗎…”紫鳶喋喋不休地話語頓時啞然了,就在一瞬間,她的脖子被一樣東西給死死地纏住。 她太高興了,甚至不知道鄧席是什么時候將那根布條纏上了她的脖子。 紫鳶瞪大了眼睛,空氣瞬間被阻隔,她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要炸了。她拼命地拍打鄧席的胸膛,但是都徒勞無功。 陰云散開,月亮重新露了出來,淡淡的光從門口照了進來。 那瞬間,紫鳶看清了鄧席,也看清了他臉上的猙獰。 她想要說話,但是什么都發不出來。 她想說——我還懷著你的孩子啊,你怎么這樣狠心? 可是她說不出來了。 似乎很長,又似乎不過一瞬,直到感覺到人軟綿綿地往下掉,鄧席尤不放心地繼續將布條繃了一會兒,才松開了手。 他得將紫鳶偽造成上吊自盡才行。 鄧席徒手將尚且帶著溫度的尸體,拖到窗戶邊,他來不及也沒有力氣將她掛在房梁上,只能將她偽裝成吊在窗欞上自殺。 就在鄧席將布條綁在窗欞上,確保這塊布條能承受住紫鳶的重量時,窗外突然火光大盛,在他來完全來不及反應時,外面沖進來幾個人,其中兩個人舉著燈籠,將手微微抬高,將他的身形照得無處遁藏。 …… “老爺醒了!老爺醒了!” 劉氏和蘇韞正在房間里說話,外面傳來一道驚喜的聲音。 劉氏霍地站起了身,緊接著臘梅從外面跑了進來,一臉的欣喜,連聲道:“夫人,老爺醒了!” 劉氏拍了拍胸口,雙眼閉了閉,才雙手合十,念了聲“阿彌陀佛!”。 蘇韞也站起身來,笑道:“這可真是太好了,娘,我們這就去看看吧?” 劉氏連連點頭,“走,快走?!?/br> 蘇韞扶著激動得走路都有些踉踉蹌蹌的劉氏一路趕到了云老爺養病的院子,還沒進去,就聽到里面傳來說話的聲音,聲音雖然細,但是確實是云老爺的聲音。 兩人連忙進去了。 只見云老爺還躺著,在他床前的人是方大夫。 “老爺!”劉氏歡喜地叫了一聲,撲了過去。 方大夫讓出了位置,蘇韞走過去,朝他福身道謝。 方大夫驚得連忙往旁邊避開,笑道:“大奶奶可千萬別這樣,我可是收了錢的,收人錢財,替人辦事,這是我做事的原則?!?/br> 雖然方大夫的診金真的不便宜的,但是人家確實也有實力。 蘇韞笑道:“都是應該的,老爺剛醒,還請方大夫再費些心了?!?/br> 方大夫笑道:“你是金主,你怎么說,我自當沒有不從之理?!?/br> 蘇韞笑了笑。 云老爺休養了兩天之后,精神明顯好了很多,劉氏這才敢將他中毒的事情和中毒昏迷之后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云老爺聽完,竟是意外的平靜,他嘆了口氣,道:“鄧席這孩子小的時候,有一次和家寶一起練字,我分明看到他故意將家寶寫的字故意畫花了。從那時候起,我就覺得這孩子可能心術不太正。這也是為什么,我不讓他進入商行的原因之一?!?/br> 劉氏抹了一把眼淚,“真是沒想到這十幾年竟然養了有一只白眼狼?!彼蝗幌氲揭患?,“老爺,你說家寶的事情,不會也是他做的吧?” 劉氏只是猜測,也沒有證據。 只是他為了云家的家產都可以還云老爺,害家寶也沒有什么奇怪的。 云老爺默然。都已經過去這么久了,現在就算是想查也查不出來了。 “鄧席呢?” 劉氏一想到自己的大兒子可能就是鄧席害死的,就恨不得讓他立刻就死。本來心里對他還有些仁慈,現在半點都沒有了。 “他殺了紫鳶,已經扭送了官府,現在正在審理之中呢,審判結果還沒有出來?!?/br> 云老爺嘆了口氣,不知心里作何想。 將鄧席的事情說完,劉氏將蘇韞叫了過來,跟云老爺夸獎道:“要不是韞兒啊,我們只怕都已經遭了鄧席的毒手了,都是韞兒聰慧,才讓我們幸免于難?!?/br> 云老爺笑道:“我們云家果然沒有娶錯兒媳,韞兒真是個好姑娘!” 蘇韞笑道:“老爺謬贊了,就算是沒有我,您和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也肯定能平安度過去的?!?/br> 云老爺雖然解了毒,但是身體比以往差了很多,要更加當心地休息,不能過于勞累。蘇韞就算是真正地將云家商行的事情接過來了。 酒樓的生意不錯,蘇韞籌劃著又開了一家。 光是在夢澤城里做生意,雖然能掙錢,但是比上不足。 況且現在云景山在白鹿書院求學,將來若是因為商籍這個原因被限制,不能參加科舉,蘇韞想想都會有些遺憾,那個孩子實在是很懂事。 這天蘇韞準備回家的時候,再次被蘇會給攔了下來。 蘇會看著比上次的時候更加落魄了,臉上還帶著傷,顯然是被人給打了。 蘇會還不上錢,王氏之前蓋的青磚大瓦房,已經被賭場的人搶占了,將他們一家老小都給趕了出來,這房子在鄉下,對他們來說沒有太大的價值,而村里人也出不起那個銀子將房子買過來,再者說都是一個村的也不想干這么被人戳脊梁骨的事情。 賭場的人將房子占了,就是想逼著她們將銀子還了。 沒辦法,蘇會只能來找蘇韞。 “二妹,我現在都打聽過了,你現在就是云家實際的掌權人,你就這樣心狠,見死不救嗎?” 蘇韞冷冷道:“你犯下的錯,憑什么要我來替你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