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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有空觀察季輕夏此時有點欠的笑容,他看著整個到他懷里的孩子,有點松了口氣,又有點不悅,因為他不想抱著這么一個難以控制又脆弱需要遷就的小家伙。孩子扒著莊俊臣的胸口,好像感受到了陌生的氣息,眼睛睜了一條縫,也不知道是看向哪里,一會又閉了回去,砸吧了一下小嘴把整個臉貼到了莊俊臣懷里。他臉上rou多,這么一壓小臉就嘟了出來,特別可愛。莊俊臣沒忍住牽唇笑了,“顧家明他兒子誰都認啊,太好容易被抱走了吧?!?/br>莊俊臣自己都沒注意到自己這么低頭淺笑的時候已經比平時多了那么幾分味道,季輕夏托著自己下巴幾乎要醉成一灘了。想想以后莊俊臣抱著他們家Coco喂奶的時候該是多么美好的畫面啊。“Josepher來了喲,”Ian從外面進來,看見莊俊臣抱著孩子的時候覺得眼睛都被耀花了一瞬,呆了呆才繼續道,“……要不要讓他現在過來啊……”莊俊臣聞聲轉過頭來,表情平常地跟Ian對視了那么一下,又低下頭看孩子。季輕夏咳嗽了一聲,“你們兩個聊聊吧,我把孩子還給他倆爸去?!?/br>莊俊臣抬頭看著季輕夏,沒有說話。季輕夏輕輕拍拍莊俊臣的手背,只是明媚一笑,把孩子接了回去。Josepher仍舊是精整正裝的打扮,手里還拿著一束小小的花。他跟莊俊臣這么站在一處,兩人的肖似便十分明顯了,特別是眼窩到鼻子的那部分和下巴處的線條。只是Josepher少了莊俊臣那份低調但勾人的風情,多了些不易接近的疏離。Josepher看了莊俊臣一會,忍不住好幾次都把視線落在他隆起的腹上,半晌才干巴巴道,“好久不見,Lu.”莊俊臣倒是比他從容許多,一只手大方地搭到自己肚子上,卻沒有笑,“坐吧?!?/br>“你不偷聽?”Ian跟在季輕夏后面戳他的背。季輕夏用手指小心地摸顧家小公子頭頂的小頭發,瞟了Ian一眼,“我是這種沒品的人嗎?”Ian抱臂笑了笑,“越來越會裝成熟了啊?!?/br>季輕夏加快了往林宸病房的腳步,頭也不回道,“當然要把孩子放下了再聽啊?!?/br>Ian停下來攤手翻了個白眼。作者有話要說:☆、第71章Josepher已經記不起上次看見這個弟弟是什么時候了,那時候莊俊臣還是個嫩學生,這么多年過去了,莊俊臣自然變了很多,但是他在墓地里第一眼就認出了他。他和莊俊臣真的只是幾次面的交情。他的母親是富商家的小姐,熱衷跟其他太太們的聚會,而父親醉心藝術,自從搬去那個畫樓之后就鮮少回家了。Josepher跟保姆呆在一起的時間最長,有時候保姆請假,他才會被父親帶去畫樓。Josepher一直記得,房間里彌漫的顏料的味道,各式的人們在畫布前面低聲討論或者大笑,他的父親被圍在中間他甚至都沒有機會跟他說話,而那里還住著一個美麗的黑發女人,以及第一個迎上來笑著跟自己搭話的漂亮男孩子。那時候Josepher已經從父親那里得知這個好看的男孩是自己的弟弟了,但莊俊臣還不知道。他對弟弟這個詞沒什么實質的概念,他也沒有想過這是不是代表了父親的背叛,他只是覺得莊俊臣就像從柔軟土壤里抽出的花朵,不經拘束的,美麗引人的。他羨慕莊俊臣,因為他的父母總是陪在他身邊的。他并不反感跟莊俊臣坐在畫室的高臺上玩顏料,他們說很多的話,但是他大多不記得了。后來他們漸漸長大,見面的機會就少了,而莊俊臣也懂得了他們的關系,但顯然他不怎么喜歡他的身份。Josepher只記得有次他去畫樓找父親,莊俊臣已經穿上了高校的制服,他的緞帶被他繞在手指上,他點了一支煙,趴在陽臺上安靜地抽,低頭看見自己的時候,他不帶溫度地笑了笑,背過身去。再后來,就是那樁丑聞。Josepher那時正在法國做一次設計旅行,他讀完報紙的時候有花童經過,他從那籃子里抽了一支玫瑰。法國的玫瑰總是紅的特別鮮艷,他看著一滴水珠從花瓣落到他指甲上,然后想起莊俊臣視線看向別處時笑得特別沉魅的樣子。Josepher沒想過他會再見到這個弟弟,更別說莊俊臣居然還懷著身孕。“你搬回來了?!盝osepher解開西服的扣子,優雅地坐下來,想了想道。“暫時的?!鼻f俊臣沒看他,回答道。短暫地安靜了一下,Josepher道,“你過得很好?!彼谋砬橐恢庇行┐舭?,語氣也一成不變,讓人聽不出這一句是疑問還是欣慰。莊俊臣挑挑眉,“算是吧?!?/br>“父親好像留了很多東西,如果你愿意可以……”“沒那個必要?!鼻f俊臣無所謂地回絕道,“反正那也應該是留給你的?!?/br>“我以為他更想要他的東西留在畫樓里,”Josepher輕輕皺了皺眉,“……他把那當成他真正的家?!盝osepher繼續道,“我很久沒回去了,我可以先向律師拿鑰匙?!?/br>莊俊臣愣了愣,沒有說話。他Josepher甚至談不上熟識,因為他單純地反感Josepher可以站在明處,頂著White這個姓,而他永遠是被藏起來的那一個。莊俊臣忽然意識到,他們兩個是一樣的,Josepher跟他一樣孤獨。他們同樣逃離了那個他們認為無法得到想要的東西的地方,然后在那個墓地里,追悼他們只剩下丁點的單薄的溫暖的記憶。“……不用了?!鼻f俊臣淡淡笑了,輕聲道。Josepher好像不太明白他這個笑容的意蘊何在,但察覺出莊俊臣開始那股子敵意變淡了。“還有……”Josepher斟酌了一下,“Edgard……我偶然收了他幾幅作品,你想要嗎?”Edgard,是那個年輕畫家的名字。莊俊臣已經有好長時間沒有聽人再提起這個名字了,竟然覺得陌生極了。作為那時候畫界的青年才俊,他的畫很受年輕收藏家和室內裝飾行業的喜歡,只不過丑聞過后他銷聲匿跡,市面上便很少看見他的作品了。莊俊臣沉默了很久,他知道,Josepher是善意地詢問他是否想要那份感情的一個紀念。少年時期的愛戀總是最難忘記的,不論結果的好壞,它被掩蓋在厚重的記憶底下,卻永遠不會褪去那份無與倫比的光澤。“……不了,謝謝,”莊俊臣終于開口道,他墨黑的眼睛對上Josepher的視線,“我不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