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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覺地把碗洗好之后,他走到窗邊看陶璧喂蟹。其實所謂的喂,不過是把食盆放進缸內等蟹蟹們出來吃而已。陶璧蹲在角落里,捧著臉目不轉睛地觀察著。“至于這么偷雞摸狗的嘛,難道它們膽子很???”顏斐大大咧咧地站在一邊。“噓!你擋住風扇了!”陶璧用眼神暗示他躲到一邊去。顏斐委委屈屈地退到缸的另一邊,夸張地做口型,“風、太、大、不、怕、吹、感、冒、嗎——”陶璧也學著他做口型,“海邊的風很大,它們習慣嘹~”顏斐:“……”可能是有蝦的關系,今天大家都迫不及待地鉆出自己的躲避屋聞著味兒來了。開水焯過的大明蝦是所有蟹蟹集體最喜歡的大餐。所以瞧著六只背著各式螺殼,顏色不同、大小不一的蟹蟹們,排排坐、吃大蝦的樣子,顏斐也覺得挺可愛的。他笑著看一眼陶璧,發現他的陶陶老師正一臉寵溺地盯著缸里的蟹蟹們,突然有種心臟被擊中的感覺。陶陶老師這種好溫柔的樣子,有多少年沒看到了??!說不出是嫉妒還是羨慕,顏斐又把目光轉回那幾只蟹,發現個頭最大的那只青蟹特別照顧個頭最小的那只藍蟹,不由有些疑惑。因為蟹蟹們的世界也是有強弱規則的,可以明顯看到離蝦最近的正在大快朵頤的都是體型比較大的蟹,而體型小的蟹都乖乖待在外圍等大蟹先吃完再上去進食。但是那只大青蟹卻揮舞著它那大大的蟹螯卡擦卡擦把一只大蝦鉗下來一多半,然后拖著那大半只蝦往離食盆較遠的叢林深處而去。那半只蝦很快就被流木和觀葉植物的大葉子擋住了,大青蟹背著螺殼轉過身一看后面竟然沒有蟹跟上來,不由停下來發出吱吱吱的叫喚聲。小藍蟹還在原地呆頭呆腦地等在食盆旁邊,頭部偶爾伸出來觀望一下,聽到那聲音之后,辨別了一下方向,才奔青蟹而去。顏斐躡手躡腳地摸到陶璧身邊去,輕聲問,“這兩只什么關系???”陶璧頓了一下,“相同種類?!?/br>“哦——”顏斐摸了摸鼻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大蟹玩養成小蟹的游戲呢。我猜那只大的是公的,那只小的是母的,是不是?”陶璧飛過去一個眼刀,有點不情愿地道,“都是公的?!?/br>“……這倆還挺時髦,知道現在流行攪基……”陶璧不理他。大青蟹和小藍蟹攜手而去之后,兩只比剛才的小藍蟹大一些但也大不了多少的小蟹一哄而上,把剩下的那小半只蝦給分了。另外一只大明蝦則是一綠一紅兩只蟹正在食用,其他蟹不去打擾它們,它們也對周圍發生的事毫不在意。那一綠一紅兩只蟹一看就像是夫妻檔,顏斐指著它們問:“這倆不是同一品種吧?”陶璧點點頭,“墨綠色的那只是深紫陸寄居蟹,養了快五年了,是公的,叫阿紫。紅色那只是橙紅陸寄居蟹,臺灣人喜歡叫這種蟹草莓,養了四年,是母的,叫阿朱。橙紅這種蟹很難養,養不好容易死,而且價格也相對高一些。我看到阿朱的時候,她還很小,照顧她的商家對她撫養不周,導致她的皮色十分黯淡,而且這種橙紅的幼體是乳白色的,那個商家估計其實對寄居蟹也不太了解,把她誤認為是灰白陸寄居蟹,跟一群灰白混在一起養,現在想想,還好那時候被我發現買回來,不然的話估計就算不被同類欺負死,也活不長?!?/br>顏斐看看阿朱,她現在的皮色是十分鮮亮的橙紅色,甚至有點火紅,看上去非常精神。貼著缸壁可以近距離地觀察它們。阿紫和阿朱的眼睛都是稍扁的四方形,黑晶一樣。阿紫的眼柄也是黑色的,觸角是黑里透紅,阿朱的眼柄則是和她的體色一樣的橙紅色,觸角也是。兩只一看就被養得非常健康,可知平時伙食不差。阿朱吃完之后,就奔海水區泡澡去了,阿紫屁顛屁顛地跟在后面。還剩下來的一小段蝦尾同樣被那體型不大的兩只小蟹啃吧啃吧解決了。顏斐看著那一紫一藍兩只蟹,身上有淺色顆粒,不像之前那些個那么鮮艷,莫非是營養不良么?“這兩只……?”“淺藍色的是小瘸子,淺紫色的是小豆豆,都是母的?!?/br>“小瘸子?”顏斐仔細一看,果然左螯比右螯大很多,難道寄居蟹也有小兒麻痹癥?“所以這倆是殘疾蟹么?”陶璧拿手指狠狠地戳了他一記,“小瘸子剛來的時候有點瘸,早就好了。左螯比右螯大是短腕寄居蟹這個品種的特征,你才殘疾呢!”顏斐捂著額頭,“我又不知道,長姿勢了還不行嘛,那么兇!而且你不公平哦,她們倆怎么吃別的蟹剩下的……”“它們雖然都是我家養的,但是也有必要知道自然界強者為尊的法則。誰知道以后會發生什么事呢?”“會發生什么?我會和你一起好好伺候它們的!”“你只是暫時住在這里而已,怎么,還想得寸進尺?”“……”不好意思,他還真就是這么想的,不過現在沒膽講出來。“飯也吃過了,蟹也看過了,人也住下來了,怎么,難道你還不準備老實交待么?”陶璧斜睨著他,一臉“不交待就把你趕出去哦”的樣子。“其實……”陶璧站起來,把被清掃一空的食盆從缸里拿出來。顏斐還蹲著,陶璧像拍寵物一樣拍拍他的頭,“去沙發上坐吧,我去泡咖啡。相信你應該不會用一兩句話來敷衍我吧?”顏斐手上端著熱騰騰的咖啡,低頭聞著香氣,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其實當年陶璧什么都沒說就離開以后,顏斐不是沒有詫異憤怒過,甚至想過請私家偵探去調查他的家庭背景和去向。他當時才剛剛考上大學,也突然發現自己原來一直都是活在象牙塔中。世界不是想象中那么美好,當然也不像有些人說的那么糟糕。只不過,現實了一點。一旦跨進社會,就完全是另外一種節奏。那時候男男還沒有成為時尚,他告訴自己要忘掉陶璧。忘了陶璧,他就不會陷入那種糾結的境地,他可以交一個讓人羨慕的又聰明又漂亮的女朋友。在大學里,他依然是校草,而且大膽上來勾搭的女生比以前還多了。他不會懷疑自己、責問自己,卻還要不自覺地靠近他,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仿佛別的人物是非都要靠邊站。眼里、心里只有他。這種感覺在陶璧不聲不響就消失——仿佛人間蒸發一樣——以后就完全成為了一種痛,和不甘心。他們之間的確沒有什么諾言和山盟海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