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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究竟足不足以威脅到你?!蹦腥怂坪跏切χf的。“然后呢?你得出什么結論?”大小姐有點氣急敗壞。“如你所見?!蹦腥松宰魍nD,真的輕笑出聲:“事態真的很嚴重,不然我怎么舍得打電話告訴你?!?/br>“哼?!比嗡{嫌惡地從鼻腔里輕嗤。“殘酷的消息,是不是?”林琛走到床邊,替床上的男人拉好敞開的衣襟:“你要想好,就算他就此消失,陸源也未必肯和你結婚?!?/br>“住口!你知道什么!”先前總是柔婉說話的那個任藍,突然激動地揚聲打斷。坐于床頭的他嚇了一跳,旋即感受到兩道毫不掩飾鄙夷的目光,露骨地在周身逡巡。“……不過是他纏著陸源罷了……死活不肯放手……”她顫抖著從牙關中擠出字句來:“在美院的那陣子,陸源也和我提過……被麻煩的人纏著脫不了身,所以不能和我交往……”深深吸了一口氣,她稍微平定下心緒:“只是因為一雙眼睛的話,我也可以給他……可是怎么可能?!你以為,陸源是會被一雙眼睛收買的人嗎?!這該死的同}性}戀,他——”他既看不見她在哪里,也不知她在對誰說話,茫然的間隙里,那聲“啪”的脆響,格外突兀。等反應過來,左頰已被人用手掌撤去一邊。“惡心!骯臟!不知廉恥!”“任藍?!辈贿h處的林琛懶洋洋地提醒,“不要太過分了?!?/br>卻并沒有認真要出面制止的意思。聽到他的話,任藍的情緒陡地比剛剛更激加動:“過分的是誰?!是誰讓陸源這么為難……讓他做不了正常人的?!”——她轉臉向床頭那一直保持安靜的男人——“若不是陸伯母在病房門口碰到你,怎么會逼他來找你!怎么會流著眼淚要求他對你好!你以為這一切都是你自己爭來的么!告訴你,不可能!沒有陸伯母的話,你想也不要想!”他毫無反應地承受著侮辱,奇怪的是,竟連一絲心痛都沒有。何必再來提醒他,這些早就明了的事情。這么說來……確實有印象,看陸源那日不小心被善良的陸mama撞見的情景。“好了,任藍?!苯K于再次發話,林琛走到床邊:“你先出去,這里我來處理?!?/br>可是,為什么是帶著笑意的音色?比起突然出現的任藍,他更在意身邊的林琛。難道剛剛發生的一切,對這個人來說都是很有趣的事情?想想就覺得不寒而栗。他默不作聲地轉臉面向林琛。“可不可以給我解釋一下?”雖然心底已大致猜出一些。比如這個人為任藍做事。“柳先生想聽怎樣的解釋?”很細心地為他擦去唇角的血跡,男人的呼吸近在咫尺:“沒關系,怎樣的話我都能說。只要你想聽?!鳖D了頓,似笑非笑地加上一句:“甜言蜜語也可以喔?!?/br>語調波瀾不驚,他由衷地感到恐懼。只好歪頭避開,那令人不快的吐息。林琛輕輕解開他手腕上的鐐銬。“戒備也沒用的……反正從今天開始,你的好日子就過完了?!?/br>好日子?啼笑皆非地仰起臉,他突然沒有了反抗眼前人的動力。如果這日復一日的囚禁,在林琛眼中算是好日子的話……“走吧?!眿故斓靥嫠┖靡路?,林琛一把將他拉下床:“離他們遠遠的,藏到誰也找不到你的地方……”他淤青的手腕被大力抓握,痛得蹙眉,又沒有習慣走路的狀態,險些跌倒在地。恍然間明白了什么,林琛……還有任藍……“你做這些……是為了她?”踉蹌跟著那并不溫柔的領路人,他遲疑地問出口:“任藍,是你的什么人?”男人沒有回答,只將指甲一翻,用力扣入他傷痕累累的皮膚。麻木的痛覺被喚醒,他呼吸為之一滯。“我的脾氣不比陸源好到哪兒去?!绷骤〉穆曇繇懫?,比之前的哪一次都更無感情:“如果你想活得舒坦一點,就不要問沒用的事?!?/br>“……呵?!睆暮韲道飻D出干澀的笑聲,他旋即低下頭去。“怎么?”男人敏銳地反詰。“你愛她吧?!睅缀跏菓z憫地在嘲諷,他平靜地陳述:“原來如此,原來你愛她……”原來大家都一樣狼狽。一樣可悲。“……”可以清楚地感覺到男人的怒意,從那愈發用力的手掌間。“進去?!?/br>沒有掙扎的余地,他被粗魯地揪著頭發扔進一輛車。林琛隨后坐了進來,兩指塞住他的耳朵,對前面說了個什么地點。車子的引擎啟動,很快就平穩地行駛在公路上。很想告訴林琛,就算他聽到了地點,也不會設法通知陸源,更不會逃走。以他現在的狀況,去天堂抑或地獄并無區別,只要不呆在陸源身邊。如果怎樣都是被別人施加痛苦,他寧可那個人不要是付出大半生心力的陸源。林琛的指尖從他雙耳中拿開,玩味地笑了。“你知道你現在是什么身份?”剛剛的怒意仿佛曇花一現,已然不見蹤影。他甚至不想轉過去看身邊人一眼,哪怕雙眼早已失明。“大概知道?!钡畼O地回應著。“哦?”男人漫不經心地反問,從口袋里掏出手機:“那么我猜你,一定不知道這個?!?/br>噼里啪啦地按下一串數字,林琛將手機放至耳邊。“喂?陸先生么?是我,林琛……嗯?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告訴你一聲,柳生我就不客氣地收下了,順便提醒你最好盡快完成任藍小姐的心愿……半個月之內,如果我再聽不到你們完婚的消息……”似乎瞥了他一眼,林琛的聲音冷靜到可怕——“每過一天,我就拔了柳生一片指甲?!?/br>聽不到電話那頭陸源的反應,只有林琛溫和的音色——“先是手……再是腳……接下來便是身體各個器官,這種沒有親朋好友的人,最適合賣到黑市……呵,我也知道那是犯法,可是你得相信,我總有手段做到天衣無縫……嗯?我么?我從小就在任家做事,誰叫你從不關心任小姐的私生活?……不要對我吼嘛,分貝再大一倍,我也不會乖乖把他送回給你啊……啊啊,對了,他就坐在我旁邊,您要聽他說兩句話么?”車子突然顛簸起來,應是走上了小路,林琛的話飄入他的耳中,卻仿佛只是不真切的幻覺。在給陸源打電話,以他作為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