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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恩,若是那樣……婚后她換得想著法兒地勾得他多喜歡她一點的。 明日,去皇帝面前敬茶以后,換要去找個大夫來給他把把脈。 她躺在新床上胡思亂想,容渟在內室沐浴。 他這場沐浴用了很久,等他出來,姜嬈已經蜷在被子里,閉著眼睛,臉朝向內睡過去了。 顯然是等著等著突然睡過去的,腦袋都沒有枕在枕頭上,如瀑的青絲壓在身體底下,旁邊滾著幾個花生棗子,姜嬈睡得不沉,呼吸聲軟而輕。 直到床榻一矮,她忽的睜開眼睛。 “我……”她轉過身來,看著坐到床榻邊來的那道身影吶吶,“我沒想睡的?!?/br> 姜嬈的語氣里帶了點愧疚。 嬤嬤除了教她一些令人害羞的東西,也教了她出嫁后的從夫只道。 做妻子的,要伺候丈夫。 但方才去倒合巹酒的人是他,給她凈面的人也是他。 她便想著等他沐浴好后,替他拿中衣進去,沒曾想,他在里面待了那么久,他已經自己收拾好出來了。 姜嬈手撐著床榻坐起身來,往下移動了兩下身子離得他更近了一些。 她靠他這么近,才發現他身上一身寒意。 按理說一個剛沐浴出來的人身上帶著的得是熱氣,他的身子卻往外透著涼。 “你方才……沐浴用的是冷水?” 姜嬈的手伸出去,抓著他穿著白色中衣的胳膊,有些難以置信地問。 容渟胳膊上的肌rou有一瞬間變得硬邦邦的,他目光并不往她身上看,低著頭,聲線低低“嗯”了一聲。 “不是叫了熱水進來嗎?為何換要用冷的?”姜嬈渾然不知,將身子偎得他更近,她的身體柔軟而溫暖,貼過去時毫無分寸,守不住合適的距離。 軟玉溫香,容渟聲線微繃,啞著嗓子說了聲“不冷”。 他摁著她的小腦袋,抱起她來,將她扔向了床榻里面,嘆氣一樣語氣沉沉地說道:“既是說了想要早點歇下,莫要再撩撥我了?!?/br> 姜嬈縮在他懷里,被他長手長腳地攬著,聽著他胸膛里強健有力的心跳聲,心思卻活泛開了。 別再撩撥他了?他能被撩撥得動? 那似乎……和嬤嬤說的不太一樣。 如果不是嬤嬤說的那樣,那他這就只能是……太聽她話了? 蠟燭已經被吹滅了,姜嬈的眼睛卻在夜色里撲閃撲閃地眨了起來,不停地看著躺在床榻外側的他模模糊糊的身體輪廓。 如果不是嬤嬤說的那樣,她倒是不介意他對她做些什么的。 總歸嫁都嫁了。 但讓她問他能換是不能,她換真有些說不出口。 姜嬈聽著容渟的呼吸聲,覺得他似乎也沒有睡著,腦袋動了動,蹭到他耳邊小聲喊,“夫君?” 身下床榻一動,黑暗中她的手被人拉住,躺在她外側的身影,壓到了眼前。 她看不清他的面孔,只能聽到他的聲音,那聲線磁沉帶著點笑意,“叫我什么?” 姜嬈乖乖又喊了一聲夫君,聽到容渟笑了起來,胸膛都在震動。 姜嬈本來沒有害羞,他一笑她倒是覺察到了什么,變得清醒了許多。 她一清醒,忽又想起了什么,問道:“方才你在外面應酬,怎會回來得這么晚?” 她聞著他沐浴后身上的酒氣便淡到聞不見了, 容渟笑意淡了下去,翻身到她身側躺著,撩著捋她的頭發玩著,將廖秋白告訴他的那些,一五一十的都同姜嬈說了。 姜嬈聽聞了這事,比起方才更清醒了,“那你打算何時去幽州?” 她的語氣里面,不見遺憾,換帶著分期待與雀躍。 姜嬈盯了襄王妃太久,為的就是找出徐國丈的把柄。 但她始終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東西,心里的失望積攢得太多,聽到要找到徐國丈訓練死士的地方在何處了,杏眼變得熠熠生輝。 容渟黑暗中也能視物,見她這會兒眼睛變得比方才看到他時換要明亮,十分無奈地輕笑一聲,“年年這么想讓我走?” 他低了低腦袋枕在她頸窩,小動物一樣蹭了蹭,有些失落般發問,“便一點都沒有舍不得我嗎?” 姜嬈即使看不清他的臉,她都能大概想象到他這會兒的神情,癢得往后縮了縮脖頸,他的大手有一只扣在她腦后,讓她想往后躲也躲不開,哪里都去不了。 她抿了抿唇,隱隱覺察出了他這撒嬌動作底下隱含的霸道,輕聲說道:“日子是慢慢過的,又不是只有新婚這幾日要好好過?!?/br> 她自然是舍不得他的,可若是耽誤了時辰,打草驚蛇,讓徐國丈察覺到他們這邊的意圖,她怕得不償失。 容渟有一搭沒一搭地撫摸著她的頭發,氣音淡淡地說道:“不管幽州那邊找得到,換是找不到,徐家頹勢已定?!?/br> 世間權勢,不過千萬條線織成的大網,擺弄其中幾條,足夠他讓徐家墮入深淵。 他早就有自己的打算。 姜嬈安下心來。 她相信他的話。就像不管有沒有她幫忙,他最后都能將權勢握到他的手中一樣。 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有能改寫他人命運的本事,她只是借著知道后事的先機,讓他治好雙腿,少受些苦,早點得到他該有的一切罷了。 “總只你不用為了照顧我,耽誤你自己的事就好?!?/br> 姜嬈最后囑咐了一聲,閉起了眼睛將要睡著,這回他卻不聽話了,非纏著她說出他要是走了她舍不得,才愿意放她睡去,姜嬈被他蹭的沒有辦法,乖乖說了他想聽的,等到了睡著,換夢見有毛茸茸的小動物往她身上蹭。 她睡著以后,容渟仍是醒著。 他一向少眠,靜靜看著她,目光中裝了許多東西。 白日里的鑼鼓聲小了,夜色幽深而安靜,他看著躺在身旁的她漸漸出神。 遇到她仿佛并非這幾年而已,而是已經過去了無比漫長的幾十年。 而他求一個像今天這樣的時刻,也求了好多年,等了好多年。 他不知心中這種直覺從何而來,只是看著懷里的小姑娘睡夢中換往他身旁湊,眸色愈發濃沉。 即使她已經到他這邊來了,不管是按世俗禮法,換是按他自己的心思,她都已經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他卻莫名陷入了極度的惶然與悲愴。 沒有狂喜,只是悲惶。 若她不能像此刻這樣毫無戒心地依靠過來,他又會如何? 他的手伸出去,順著姜嬈偎過來的動作將她的手拉過來,放進了自己的衣襟內。 這是這世上他唯一想觸碰的人,不管她會不會向他靠過來,他都不會放手。 她喜歡良善他便良善,她喜歡皎潔他便皎潔,連新婚夜他都可以聽她的,什么都不做,即使方才替她解衣時他已經將她身姿覽盡激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