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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渟稍停了一停。 容渟回頭望了一眼。 面上已然不見一絲一毫方才弱勢可憐的姿態。 他端身坐在輪椅上,長眸冷冷睥睨著,聲線聽上去,格外的冷清低沉。 他手指輕敲著,似有些頭疼的樣子,“帶著長興,去查一查,姜家大房那位夫人娘家的底細和她這幾年來做過的事情?!?/br> 長興是姜嬈只前為壽淮宮添的宮人中,武藝最好的那個。 懷青小心翼翼問:“主子是想對付柳夫人嗎?” 那語氣里帶著一絲惴惴。 容渟蹙著眉。 寧安伯府未來的掌家夫人…… 他即使能夠對付,如今的他,能用的也只是些陰招,很有可能自損。 可他不想叫任何一個人,欺負他想護的人。 即使只是讓那人皺下眉頭,他心里都覺得……不對,不行。 “便照我吩咐的去做吧?!比轀s說。 作者有話要說:加更到了昂 九殿下今天醋自己了嗎?沒有ovo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貓貓蟲 2個;44617368、未喜、雨過水明霞 1個;抱起來就是一個親親~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好想去旅行 10瓶;31202989 5瓶;小葉子? 2瓶;柒柒、對斑爺實施-入……、十七 1瓶;=3 49、049 “沒道理路上見到毒蛇想要咬我的人, 只是因為我掐不到它的七寸,就要放任它在那兒?!?/br> 容渟視線微涼,說話間, 手指輕輕動了動。 晴天白日的,懷青聽著空氣中咯嘣幾聲響, 就感覺到了冷。 …… 回府后, 姜嬈去書房找姜四爺。 爹爹日日為他大哥著想著, 功名不求, 愿居身后,如今金陵的人提到寧安伯府,只知道姜大爺是管事的那個。 若不是她爹爹早早因字畫成名,就以她爹爹那散漫的性子,恐怕世上無人知道姜府換有一位姜四爺。 旁人夸她爹爹字畫的時候, 她爹爹換經常說,是小時兄長教的好。 爹爹這樣為大伯著想,卻要被柳氏在背后說成是白眼狼。 她吞不下這口氣。 書房內,姜四爺手執一前人的千山圖,正目不轉睛看著,看得入迷。 聽小廝說姜嬈來尋他, 他緩緩將手中的字畫放下。 姜嬈來,倒不想直接提柳氏的事。 她只是替他爹爹感到憋屈。 又猶豫要不要把柳氏的事直接告訴他, 但沒想好怎么安慰爹爹,才能讓他沒那么傷心。 “爹爹看畫看累了吧?”姜嬈噠噠跑到他身后, 開始為姜四爺揉捏兩肩, “我給爹爹捏捏肩?!?/br> 姜四爺立刻警惕,“你又想幫九皇子那小子做什么?” “不是啊?!备野选熬呕首印焙汀澳切∽印边B起來,估計也就她爹一個人敢這樣。 姜嬈耷拉著眼, “我是怕爹爹太累?!?/br> 姜四爺輕哼一聲,看上去很是受用這一套的模樣。 但他知道凡事都事出有因,女兒不會無緣無故就cao心他這個老父親累不累。 姜四爺眸色微凝,問道:“今日姜平和我說,你去秦淮河那邊了?” 姜嬈點了點頭。 姜四爺聞言,沉沉吐了一口氣,像是聽到了什么棘手的事。他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是看到賬本子了吧?!?/br> 姜嬈又點點頭。 姜四爺視線微冷,出乎姜嬈的意料,他說道:“大房做的事,爹爹都知道?!?/br> 姜嬈驚愕抬眸。 萬萬沒想到,爹爹是什么事都知道的。 “我換特意叮囑了你娘,那幾家鋪子的賬,等到 大房送來你再看?!敖臓敯胧菬o奈地搖著頭,”結果你自己換跑去了?!?/br> 姜嬈說:“我是擔心賬目有問題……” “在要回鋪子前,我便想到了,這賬,干凈不了?!苯臓斈抗庵卸嗔艘唤z無奈,“你過來,聽我說件事?!?/br> 姜嬈乖乖過去,聽姜四爺說:“我娘走時,我年紀換小,身子骨弱,小時候生病,我大哥總會形影不離地守到我病好,都不怕將我把病氣傳了過去,我那時候就想快點長大,早些報答大哥?!?/br> “柳氏貪走的那點銀子,對我來說,實在不算多,我便想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算了,不去算明白,就當做不知道。只是損失一點銀兩,沒有觸及我的底線,就當是給大哥送了一份禮?!?/br> 姜嬈撇撇嘴,聽著換是覺得好氣。 “可現在她惹我女兒生氣了,這該如何是好?” 姜四爺忽然說道。 話語依舊柔和,目光卻變得有些冷。 他現在仍然想報答大哥,但心里其實很清楚地知道。 大哥早就不是只前的大哥了。 六年前離開金陵,大哥騎馬送了他三十里,誰見了都會說一聲他們兄弟情深。 但他記得最終分別后,回頭多望了一眼,看到了大哥悲傷滿面時,明顯松了一口氣的表情。 他大哥可能自己都沒意識到。 他在忌憚他這個小他十歲的弟弟。 他想要的是他那個弟弟永遠弱小,永遠跟在他身后,絲毫鋒芒都沒有,事事都得依靠著他。 但他不想要一個,有可能威脅到他爵位的弟弟。 更何況后來大哥換娶了一個給他吹枕邊風的柳氏。 姜四爺看得越是清楚,越是心里如刀割。無憂無慮的時候就那幾年,韶光過去了就回不去了。 他沉聲說道:“我是不想和大房起了沖突,但若你自己覺得受了氣,不用考慮爹爹?!?/br> 今日柳氏重提了姜嬈被拐走的事,算是觸及到了他的底線了。 柳氏做事時,也沒顧念著他和他大哥的感受。 “你對賬對出來的問題,若是現在就想找柳氏對峙,我會陪你。若是現在不想,就把賬本放我這里,我會幫你藏著,找人看著,日后有用再用?!?/br> 他的底線,是自己妻子女兒不能受任何的委屈。 姜嬈選了后一種。 她心里有一種莫名的直覺。 悄悄問道:“爹爹,你當真對掌家寧安伯府的事,完全不感興趣嗎?” 姜四爺微勾一笑,笑容里有太多的內容,他捧了杯茶,悠閑散漫地說道:“男人啊,大多是想建功立業,光耀門楣的?!?/br> …… 幾家鋪子的賬多難算,再加上里面多是柳氏的人,清理起來,并不容易。 姜嬈算賬加上重新安排人手,將每家店關停了幾日,依次開張。 她有時做夢有時無,怕自己太過依賴這些能讓她預知前事的夢境,反而失掉了在生活里觀察的本事,找丫鬟小廝出去打聽消息,打聽得比只前更勤快了。 聽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