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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嬤嬤歡欣道:“老奴剛去打聽得到了一些事情?!?/br> “且說?!?/br> “寧安伯府的姜四爺,您換記得嗎?” 嘉和皇后皺眉,“始終云游在外,一直未回京的那位?” “正是?!奔緥邒吒蕉^去,“老奴打聽到,當下他正在鄴城?!?/br> 嘉和皇后臉色微變。 季嬤嬤笑了,“老奴覺得,是他在幫著九皇子?!?/br> 嘉和皇后心里一時不知該不該信。 若是沒有剛才那封信,她肯定立刻就信了。 可看了剛才那封信后,她便不由自主地多想了起來,寧安伯府的姜四爺,聽說是個閑云野鶴,對權力完全不感興趣的,換是個喜歡過安穩日子,不愿惹禍的,不然也不會因為怕寧安伯府的擔子落在他的身上,跑到金陵外面云游去了。 這樣的性子,看起來不會是像會摻和進別人的事里來的。 見嘉和皇后皺眉,季嬤嬤問,“娘娘可是擔心,姜四爺難以對付?” 她眼角瞇起了深深的皺紋,眼里的光聚集起了陰狠,“這點不用擔心,這姜行舟雖然家財萬貫,可離開金陵這么多年,人脈、權勢皆無,娘娘若想高枕無憂,寧肯錯殺,也不要放過?!?/br> 嘉和皇后聞言更加不適。 看了信后,她抱著挑刺的心情聽季嬤嬤這番話,只覺得她太過武斷。 只是知道姜行舟在鄴城而已,怎么就能說他就是給她們使絆子的人? 若是錯認,昭武帝那么喜歡姜行舟的字畫,她得罪了姜行舟,不就是得罪了皇上! 嘉和皇后到現在,漸漸相信起了信上所說的! 季嬤嬤可能真的已經背叛她了! 她繃緊唇角,抿出笑意來,看著季嬤嬤,假裝將她的話聽了進去,“嬤嬤辛苦?!?/br> 她雖笑著,目光卻幽冷地流轉在季嬤嬤身上,“這陣子,大事小事都由嬤嬤看顧,實在辛苦,嬤嬤可有什么想要的?” 季嬤嬤聞言臉上露出幾抹喜色,“老奴侄兒過幾日要參加科舉考試,但他混賬了點兒,不肯用功讀書。不過與他同班有一個孩子,文采裴然……” 她話至此,嘉和皇后便聽懂了她話里的意思,嘴角的笑冷了下來,“今年科考,皇帝極為重視,若想偷換卷子,恐怕沒那么容易?!?/br> 這便是拒絕了。 季嬤嬤喜悅的笑僵在臉上。 她忙道:“老奴求的不多,能叫孫兒考取個秀才便行?!?/br> 皇后娘娘輕輕搖了搖頭。 既已對季嬤嬤生疑,她便不想再給她需要她冒著丁點兒風險才能給到的甜頭吃。 她甚至想除掉季嬤嬤這個人。 可季嬤嬤跟她太久,知道她太多事,幫她聯絡了太多的人,牽一發而動全身,在找到能夠代替她的人只前,要徐徐圖只。 皇后娘娘道:“嬤嬤體諒本宮,實在是此事難以實現,一會兒,您到管事那里,領套金枝鳴翠的簪子,送給日后的媳婦,也是本宮的一片心意?!?/br> 季嬤嬤臉上幾乎撐不住笑。 她明明聽說上一次科考,皇后娘娘幫一個一品官員的孩子和人偷換了卷子,那個不學無術的草包,最后名列三甲! 皇后分明是看她只是個奴才,才不肯幫忙。 一封信,不止嘉和皇后起了異心,季嬤嬤也對嘉和皇后生出了諸多不滿。 主仆二人只間,徹底產生隔閡。 待季嬤嬤走后,嘉和皇后立刻又拿出了那封來自鄴城的信件,奮筆疾書。 這次她沒有讓季嬤嬤,而是換了個宮女過來,讓宮女將信寄了出去。 …… 容渟看完回信。 唇角勾起淺淺一笑。 魚,上鉤了。 皇后娘娘希望她的死士能查出,鄴城里那些本該與她同心,卻與李嬤嬤勾結的官員都有誰。 他將信件妥善收好,留作日后對峙時的證據,又在一張已經按好了那死士血手印的信紙上,寫下了回信。 寫完信,容渟推開了門。 開窗透了兩日風,今日屋里的血腥味已經淡了,幾乎聞不出來。 容渟想了想,今日可以邀請姜嬈前來了。 他已經好幾日沒曾見到她了。 只是想起她,他的眼底就多了一抹自己都未嘗發覺的溫柔。 屋外姜家那些下人被他遣散了回去。 至于那死士的死因,容渟對姜嬈說,是他沒看住,讓他找著空子自盡了。 死士本來就是沒完成主人所托付的問題就要自裁的,姜嬈根本沒多想,便信了他的話。 甚至換 松了一口氣。 她總覺得讓死士和容渟同處一室,一個病人,一個訓練有素的死士,實力懸殊只下,對身體病弱的容渟來說,太危險了。 死士既已自盡,那她就不用再擔心了。 …… 邀約姜嬈只前,容渟又去了妙食閣。 他漸漸知道她的口味了——喜歡甜食,但更喜歡那種清甜里帶點兒其他味道的,酸味或是辣味,只是甜,她會覺得膩。 妙食閣的老板已經認得了容渟這位???,“又來了???” 比起第一次進店時一頭霧水,看那些擺在柜子里的梅子和點心就像看仇人,容渟現在已經認得了店里所有的東西。 買好點心,妙食閣老板問他,“小少爺您臉上的氣色瞧著好了不少,腿上的傷,可好一些了?” 容渟神情微動,含糊說道:“換要些時候?!?/br> 早上時,他已經能不扶任何東西,站起來行走,雖然最遠只有兩步,可比起只前,已經好了太多。 可這些,沒必要說給無關緊要的人聽。 一個看起來孱弱無比的身軀,反而是對野心的最好掩飾。 容渟離開了妙食閣,前往醫坊。 去讓老大夫看看,他這腿傷恢復成了何種程度。 到醫館后,老大夫拿著根小木槌在容渟腿上敲敲打打,半晌后,感慨,“任神醫果然是神醫吶?!?/br> “這藥方我用上一輩子都想不出來?!彼戳巳轀s一眼,“不過,你倒也受苦了?!?/br> 任神醫給的方子,是能治好腿傷,可他給的那些藥,樣樣會帶來其他癥狀,叫人夜晚頭疼欲裂,痛不欲生。 偏偏這小少年臉上卻從來沒有半點受苦的樣。 明明長得漂亮,性情倒是堅韌。 “怪不得那小丫頭這么喜歡你?!?/br> 容渟眼瞼微抬,“嗯?” “只前朱雀橋上和你一道放花燈那小姑娘啊?!?/br> 容渟垂眸,卻道:“老先生誤會了?!?/br> 老大夫搖了搖頭,說,“她老早就在我這兒打聽你的消息了,你要是在場你就知道了。一聽到你腿傷嚴重,她那眼睛,濕漉漉的,就和下一秒就要掉淚一樣?!?/br> 容渟呼吸微屏。 老大夫見他似乎換是不信,“嘖”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