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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過來估計自己沒病也要被嚇出病來了。祁嚴絲毫沒有這樣的覺悟,伸手極為熟稔地摸了一下安城的頭試了試溫度:“明兒見?!?/br>“多謝祁導?!笨啾频陌渤侵荒艽虻粞劳亲永镅?。祁嚴走了,鬼使神差地,安城伸出手在自己額頭上輕輕碰了一下。余溫尚存,或許也只是他自己的想象罷了。他想不通祁嚴這些日子的情緒是怎么回事,就好像他同樣想不通為何祁嚴忽然就改變了態度。如若是祁嚴在這次事情中將鐘明西徹底放棄或許也說得過去,然而將鐘明西保在了這個劇組甚至于大包大攬前程,老實說,這不像是一個老油條會做出來的事情。更何況這人是祁嚴。祁嚴能夠在圈內如魚得水,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聰明,會做人。也正是因此,他一身硬骨頭才沒有被人打折了。所以這一次為了鐘明西而破例?安城苦笑,他可不認為自己有那么大的影響力。說到底,應當還是因為祁嚴另有所圖。圖什么呢?想起之前祁嚴進來時似有似無的曖昧意思,安城臉黑了。第二天中午,祁嚴果然準時到了,他來的時候帶了一個助理,助理捧了一個食盒,而祁嚴自己則是像是個太上皇似的走在前頭,吩咐著人將桌子擺好。好在這屋里頭的人都已經很是習慣祁嚴這副姿態,安城眼巴巴地瞅了一眼問道:“什么東西?”“吃的?!逼顕姥院喴赓W地將蓋子掀開,露出了里頭琳瑯滿目的吃食。鮑魚,北極甜蝦,北極貝,還有一堆小魚煲成的海鮮粥,一打開就是香味撲鼻。安城這些時日沒少被醫院餐折磨,饒是連清已經費勁了心思,怎么著都頂不上外頭這五星級酒店弄出來的玩意。上輩子安城的嘴巴被養叼了,這輩子什么都是個麻煩。祁嚴注意到他的目光,忍不住就微微一笑:“喜歡?”注意到安城頷首,他便勾著唇擺出了一幅風流天下的笑:“海鮮太發,你吃不了?!?/br>安城皺眉,就聽祁嚴說了下去:“而且你資料差的不全……”安城心底微微一涼,就聽祁嚴到底還是說道:“鐘明西典型過敏體質,是不能吃海鮮的?!?/br>安城揉了揉眉頭,覺得自己昨天想的太多真是多余。這人擺明了就是來找機會試探的,偏生自己還想了那么多種祁嚴總往這兒跑的可能性。“你是誰?”祁嚴的目光仿佛能夠穿透眼前人的靈魂。問題是這眼神太冷,和那冰刀子似的,安城只想苦笑,除此之外別無可能。坦白還是不坦白,安城覺得這是個大問題。他想了半晌,只覺得自己在祁嚴面前幾乎是無所遁形。倘若是坦白,會不會直接被當成神經病抓出去?剛剛費盡力氣地張開嘴巴,就聽到門被人急急敲響,然后露出了連清焦慮的臉。祁嚴微微蹙起眉頭,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連清已經開口了:“顧玄在牢里自殺了?!?/br>安城的神色整個定住了。祁嚴的眉梢微微一挑,目光卻是落在了安城的臉上,他的目光太過若有所思,讓門口的連清都看出了端倪,她想了想便狀著膽子往前走了幾步:“明西?”安城僵住的腦子就在那一瞬恢復了正常,他慢慢吐出一口氣試圖圓回來:“我……就是覺得有些意外?!?/br>祁嚴冷笑著不語:“怎么知道的?”連清這才反應過來兩人之間微妙的氣氛,想了想便道:“是八八小報,而且不到一小會的功夫,據說顧嶺顧先生冷著臉從公司將車開出去了,是往醫院的方向?!?/br>安城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蹙起眉頭:“哪所醫院?”“白廖醫院,”連清一邊說著一邊眨了眨眼;“好像有點耳熟?!?/br>“你該換助理了,”祁嚴面無表情地從連清手里抽出那份報紙,然后頷首道:“就是這里,那么現在我假設你可以出去了?”連清繼續眨眼:“???祁導?”“出去,”祁嚴言簡意賅:“明西需要休息?!?/br>連清立刻馬上骨碌出去了,速度快得無比識時務。祁嚴將安城的被角壓了壓,第一次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他最后還是站起了身,然后將水杯遞到了安城的手里:“我出去看看,你養病就可以了?!?/br>“記者……”安城揉揉眉心。“我下了死話,沒人敢沖進來?!逼顕烂忌乙惶?。安城終究還是笑了,那一瞬間他忽然覺得有那么一點踏實。祁嚴在走到門口的時候方才慢慢停住,似乎是在猶豫著自己要說的話,半晌,他方才自暴自棄似的踹了門一腳回過頭來,一把拎住安城的領子卻也沒怎么往上提,只緩緩道:“顧玄若是死了,你是高興還是不高興?直覺?!?/br>他的笑意太過懾人。本來,祁嚴的長相就是那種花花公子的模樣,一雙桃花眼沒有情緒的時候冷到骨子里頭,唇又是極薄,是副天生的涼薄相。安城被迫對著他的目光半晌,方才挑唇笑了出來,他的笑意褪去了屬于鐘明西的那種青年朝氣,只剩下安城骨子里頭的懶怠和冷漠:“我會去開香檳慶祝?!?/br>祁嚴看了他良久,似乎是在確認他的話音真偽,不知過了多久,他方才低笑了一聲:“等你好了,就給你開香檳?!?/br>直到祁嚴走出去很久,安城也沒有想通祁嚴那話里話外的意思。每個人都是老狐貍,深藏不露的演技總讓人琢磨不透。安城昏昏沉沉地一壓被子,睡著了。第二十四章同仇敵愾老實說,這些時日安城對祁嚴的感情,似乎是真的在慢慢改變著。他微微苦笑,看著祁嚴每日不變的大食盒,打心底覺得有些心虛。他想不通自己的感情變化是因為什么,總不能是因為最俗爛的日久生情吧?因為這個歧義,安城還是覺得有那么點不自在起來。他靠著靠墊慢騰騰地吃東西,一邊想著這些時日顧玄的事情。安城想不通那個人為什么會自殺,除非一個原因,就是顧玄要鬧出點什么動靜。想起迄今都沒有波瀾的媒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