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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弒天教主的護法,怎會不知道這個洞xue?當黎魅抱著一個布包出現在風謠身側時,白霜已經走遠,風謠睡得正熟。空氣里彌散著淡淡的腥味,黎魅在風謠身側跪下,看著他安靜的睡顏,欲言又止——“守身如玉”這么多年,眼看記憶就要完全恢復了,卻在這個時候……呵,只希望你記憶恢復的那一刻,不會后悔。黎魅抿了下唇,將布包放在地上,緩緩打開,竟是一床琴,琴側刻著兩個娟秀的小字——風瑤。一段時間后,白霜背著兩床棉被和一些食物回來了——黎魅已經離開,可他的妖氣……白霜嚇了一跳,連忙扔下棉被,去看風謠的情況,見他毫發未損,這才放下心來。黎魅來過這里?他來做什么?白霜下意識地環顧四周,在冰柱之下看到了一些……木屑?正欲走過去一探究竟,身側的風謠忽然睜開了雙眼:“白霜……”白霜驀地回頭:“醒了?”“嗯?!憋L謠輕聲應著,從地上坐起,覺察到白霜臉上的不安,他微微一怔,“怎么了?”白霜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實話實說:“我剛才出去了一下,黎魅好像來過?!鳖D了頓,指著木屑所在的方向,“那應該是他留下的?!?/br>聽到“黎魅”這個名字,風謠失神了一瞬,知道白霜不喜歡黎魅,只好對他避而不談,轉而說起別的:“白霜,我又做夢了,這次夢見了夜歡?!?/br>“……”白霜的唇角抽搐了一下,不想說話。“原來,我真是他主人,夜歡這個名字……真是我起的?!憋L謠說著,有些尷尬地輕咳了一聲,“我以為他不會變成妖怪……”“哦?!?/br>“我說真的……”“我知道?!卑姿f著,無奈地嘆了口氣,抬手摸了摸風謠的腦袋——他的頭發,已經徹底變成了如雪的白,白得刺眼……坐在白霜帶來的棉被上啃著他摘的水果,風謠微微側頭,看了眼身側的白霜,只見他正把玩著一片木屑:“你在做什么?”“沒什么?!卑姿唤浶牡卮鹬?,將手中的木片隨手往地上一扔——這木片其中一面很光滑,似乎被人精心磨過,不知是用來干嘛的。——黎魅到底來這里做了什么?風謠好奇地拾起木片,仔細觀察了一下:“是桐木?!?/br>“???”白霜怔了怔,“你怎么知道?”風謠沒有回應,一段時間后,他放下木片,皺眉道:“這是……我的桐木古琴。夜歡從百草嶼上帶回來的,被人摔爛了……”“是黎魅?!边@個白霜可以確定,可……“你確定這是古琴的碎片?黎魅摔你的琴做什么?”“不知道……”風謠發出一聲嘆息,“這琴是我親手所制,陪了我很多年……可惜了?!?/br>聽到這句話,白霜眼中閃過一道光,隱約覺察到了什么:“鎖妖鏈也是你親手所制,鎖妖鏈一碎,你便找回了身為道長時的記憶。這琴一砸,你便想起了夜歡……呵,我知道黎魅想做什么了?!?/br>“他想替我找回記憶?!”風謠搶先一步,驚訝開口,卻又很快露出了釋然的笑,“我就知道他沒有背叛我?!?/br>看著他臉上的笑,白霜欲言又止——黎魅與其說是在替風謠找回記憶,不如說在替弒天教主找回記憶……風謠是他的人,可弒天教主不一定。白霜真的好怕——好怕突然有一天,一覺醒來,身邊的風謠徹底變成了另一個人。變成了——“陰險狠毒”的弒天教主。史書上的記載不一定都是真的,可一定有這么記載的理由。就說黎魅,或許他真的是被幾百人上了,而不是主動上了幾百人,可他與幾百人上過床卻是事實。后幾日,風謠時醒時睡,幾乎每次醒來,都會想起些什么,讓白霜越來越不安……終于有一天,他哭著從夢中驚醒,不由分說地將白霜按倒在地,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般,一顆接著一顆砸落在白霜臉上。“為什么……為什么每一世的我都不得善終?為什么所有我愛的人,最終都會離我遠去?”白霜怔怔地看著身上的風謠,試探著抬手抹去他眼角的淚:“我還在你身邊?!?/br>“白霜,你會離開我么?”“不會?!卑姿敛华q豫地回答,心里卻是五味雜陳。“我信你……我信你?!比齻€字,風謠重復了兩遍,比起回應白霜,更像在說服自己。忽然,他低頭吻上白霜的唇,主動深入。白霜想要嘆氣,卻做不到,只能被動回應。衣襟被風謠一把扯開,連同松松垮垮的腰帶。雪色的長發垂在他裸|露的胸膛上,癢癢的。好幾次,白霜想要翻身把風謠壓在身下,卻都被風謠阻止了。“你是我的人——獨屬于我?!憋L謠在白霜耳畔輕聲說著,好聽的嗓音里帶著明顯的強硬。白霜閉上雙眼,任由風謠擺布,雙手卻驀地握成了拳——風謠,你變了……風謠沒有覺察到白霜的抗拒,他整個人趴在白霜身上,赤|裸的小腹緊貼著他,感受著他灼熱的體溫,懸著的心漸漸落下——嗯,白霜不會離開他,永遠也不會。又是一番纏綿,然而這一次,愉悅的,似乎只有風謠一人。白霜看著身側已經陷入熟睡的風謠——柔美的臉頰在雪發的襯托下,好似蒙著一層冰霜。白霜緩緩披上衣袍,看著自己身上的咬痕,嘆息了一聲:“風謠,你知道么?和你在一起的這幾天,是我這漫長的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卻也是——最煎熬的日子?!闭f著,他從地上站起,為自己系上腰帶。整理完衣袍,剛打算轉身離開,褲腿竟被風謠一把抓?。骸叭ツ膬??”白霜微微一怔:“你醒著?”頓了頓,無奈地轉回身,“我就去如個廁,很快回來?!?/br>被窩里的風謠定定地注視著白霜,那眼神——明顯的不信任。被這種眼神盯著,白霜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怎么?還怕我被野獸叼走不成?誰叼誰還不一定呢!”“……”“松手?!?/br>聽到這兩個字,風謠的瞳孔一縮,原本已經稍稍放松的手驀地收緊:“不……不要丟下我一個人……我陪你一起去!”“陪我如廁?”白霜發出一聲嗤笑,“我又不是三歲小兒,如個廁都需要人陪?!鳖D了頓,他換上認真的神情,“風謠,我說過不會離開你,就不會扔下你一走了之——松手?!?/br>風謠搖了搖頭,忽然拽著白霜的衣服,掙扎著從地上爬起——棉被從他身上滑落,露出一絲|不掛的身軀。“白霜,不要離開我?!?/br>白霜皺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