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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希兒出了事?!?/br> 他叫二皇子希兒,聽得趙瑞一陣難受。 趙瑞沒吭聲,繼續保持著沉默。 大皇子的腳步依舊堅定地往前走。 “他是我的弟弟,我自然希望他好?!贝蠡首佑终f。 趙瑞這時才回一句:“兩位殿下兄弟情深,十分令人羨慕?!?/br> 大皇子冷 笑一聲。 “你知道我是何意,便也不用再打機鋒,”大皇子沒有回頭,只說,“我只問你,是否要歸順于我?!?/br> 趙瑞手里握著一半的燕京儀鸞衛,整個南鎮撫司都在他手中,南鎮撫司已名存實亡。 他又是趙王世子,朝廷重臣,身份不同凡響。 只是奈何他同二皇子李希是遠房表兄弟,又從小一起長大,所以大皇子才一直沒有拉攏他。 現在卻不同了。 趙瑞沉默著,最后說:“大殿下,臣是朝廷命官,何來歸順不歸順的說法,對于臣來說,皇恩天命,一切只憑圣上裁決?!?/br> 多少年了,自從趙王府開府以來,歷代趙王皆是孤臣。 只聽圣上圣言,是遵圣上裁決。 大皇子冷笑道:“明日的艷陽,還不知從哪里升起,趙世子莫要一意孤行?!?/br> 趙瑞終于停下腳步。 正午時分的艷陽落在他臉上,點亮了他清冷的眉眼。 在他那雙漆黑的眼眸里,大皇子看到了無法撼動的堅定。 “大殿下,趙王一脈,只能做孤臣?!?/br> “臣不能違背祖制,不能敗壞族規,更不能一臣二心,做那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人?!?/br> 趙瑞語氣堅定:“對于臣來說,無論大殿下還是二殿下,都是圣上的子嗣,都是天潢貴胄,別無二致?!?/br> 趙瑞的意思很清楚,他并未忠于二皇子,他以及他背后的趙王府,效忠之人從來都是天寶帝。 大皇子的臉色難看至極。 近來發生的所有事,都讓他意氣風發,隱忍多年,他自覺終于可以揚眉吐氣,不用再縮在這個狹窄逼仄的皇子府里茍且偷生。 前日長河傳來的好消息,讓他這幾日都沒有睡好,卻并非郁郁寡歡。 他終于看到了希望。 可即便李希不在,天寶帝還有兩個年幼的兒子,若是輔政大臣極力支持,也不是不能。 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時隔二十年才出現在眼前,大皇子終于坐不住了。 他動作很快,先請來的,就是這個在燕京甚至可以呼風喚雨的年輕世子。 趙瑞是年輕,看起來斯文俊秀,卻不知卻是個硬骨頭,怎么都不肯松口。 大皇子背著手,緩緩轉身。 那雙狹長鳳目里的凌然目光就如此扎在趙瑞身 上,此刻的狠辣與冷然,才是他的真面目。 趙瑞淡然地看著他,不為所動。 “趙世子,你不要后悔?!贝蠡首拥?。 趙瑞沖他彎腰行禮,再起身時,面上表情依然不變:“大殿下,臣從來不后悔?!?/br> 大皇子不怒反笑:“看來,傳承百年的趙王府,也不過如此?!?/br> 他說完這句話,便擺手:“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忙碌的趙大人,你且去忙吧?!?/br> 趙瑞再次行禮,很快從后宅退了出來。 待回到明堂時,才發現謝吉祥已經等在這里,卻是比自己先到。 兩人在大皇子府中只交換了一個眼神,便沉默地坐上了馬車,依舊從中門緩緩而出。 待從錦繡街拐出,謝吉祥才松了口氣。 “如何?” 趙瑞道:“還能如何?不過就趁著二皇子失蹤,威逼利誘,想讓我倒戈罷了?!?/br> “他早就知道我們在查舊案,先找的就是我,”趙瑞很篤定,“不過具體我們沒查到哪里,他似乎還不清楚?!?/br> 謝吉祥張張嘴,正要說話,飄起的車窗卻帶出窗外的片刻光陰,謝吉祥眉目一凜,道:“瑞哥哥?!?/br> TXT全集下載_55 趙瑞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恰好看到一輛馬車從錦繡街的后巷駛出,靜悄悄往偏巷里行駛而去。 謝吉祥之所以會注意到那輛馬車,是因為馬車的輪子干干凈凈,顯然從來未出過城。 趙瑞皺起眉頭:“大皇子府出來的?” 謝吉祥點點頭,道:“我們前腳剛離開,后腳大皇子就派人出來,顯然對同瑞哥哥的商談很不滿意?!?/br> 兩人正說著話,就看那馬車突然一陣顛簸,車窗里的車簾被甩出窗外,顯露出馬車里的人。 那是一個俊秀非常的男子,他面白無須,飄然出塵,那雙淡淡的眉眼往外一瞥,便收回目光。 一陣風吹來,把那車簾卷回馬車里,兩相交錯,兩輛馬車駛向了不同方向。 謝吉祥道:“瑞哥哥,剛剛那個人,你可有見過?” 趙瑞的位置在另一邊,方才根本沒有看清對面馬車,便道:“未曾?!?/br> 那個人,總覺得特別熟悉。 謝吉祥皺起眉頭,她道:“這個人的面目太過熟悉,可我想不起來究竟從哪里見過?!?/br> 趙瑞伸手,在她微皺的 眉心上點了一下:“慢慢想,總能想起來,莫急?!?/br> 馬車咕嚕嚕往前行,兩人很快便回到了皋陶司。 剛一踏進皋陶司,留在皋陶司的蘇晨便上前道:“大人,昨日周賬房經過認尸,確認死者就是其認識兩年的鄰居張有德,后校尉經過查卷宗,已經整理出張有德的平生行蹤?!?/br> 趙瑞同謝吉祥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忘了大皇子府中的那些事,快步進了后衙。 蘇晨把卷宗呈上來,站在邊上道:“回稟大人,張有德是嶺南人,今年剛剛三十,他少時多有文采,不過只考中童生,之后再無建樹?!?/br> “天寶十一年,他離開嶺南,獨自來到知行書院求學?!?/br> 謝吉祥放下手里的茶杯,問:“知行書院?” 蘇晨道:“正是,他未曾考入知行書院,只能交束脩旁聽,在聽了整整兩年之后,依舊未考中秀才,只得臨時在琉璃莊落戶,找了一份賬房的營生用以維持生計?!?/br> “他一開始只在琉璃莊的幾處小商鋪做賬房,后來不知怎么同知行書院的掌事搭上關系,進入知行書院成為書院賬房,一待就是四年,四年之后的天寶二十一年,他突然辭去知行書院的差事,孤身一人來到燕京,進入紅招樓當差?!?/br> 蘇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