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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處。 邢九年站起身,捶了捶酸痛的老腰:“如此便把它帶回 去,看著治一治吧。這一天可累死我了,金家這邊不能再讓復檢,我就提前回去休息了?!?/br> 趙瑞點點頭,拱手道:“邢大人辛苦,您先回吧?!?/br> 待到邢九年收拾完家伙事,領著殷小六走了,趙瑞才對謝吉祥道:“一會兒讓夏婉秋跟著你,若是金家有何不對,立即就讓夏婉秋帶你走?!?/br> 謝吉祥覺得有點好笑:“我一個過來辦案的推官,替他們家二小姐伸冤,能有什么事?” 她一跟趙瑞說話就忍不住仰頭,頭上的如意結晃來晃去的,趙瑞忍不住伸手戳了一下。 “好好說話?!壁w瑞道。 謝吉祥:“……” 謝吉祥白他一眼,帶著夏婉秋直接走了。 那個叫慧珍的丫鬟還算聰明穩重,這會兒已經不哭了,領著謝吉祥與夏婉秋一路穿行,穿過后宅跟佛堂前的桐花門,又七拐八拐地才來到一排小樓前。 金家的閨秀閣樓看起來倒是很氣派,一個姑娘一個院子,在這一排院落里,就數金二姑娘的櫻桃景最漂亮。 回到這院子,慧珍忍不住又紅了眼眶。 “謝推官這邊請,”慧珍低頭抹了把眼淚,領著她直接穿過雅致的小院,來到樓中,“我們姑娘往常都是在茶室里讀書,樓上是臥房,推官盡可查看?!?/br> 慧珍沖偷偷往這邊看的小丫鬟們擺手,轟她們去罩房待著,然后又低聲對謝吉祥說了句話。 “謝推官,請你一定要查出我們姑娘的死因,多謝你?!?/br> 無論金家兄弟姐妹之間到底如何,也無論定國公家中是什么態度,慧珍畢竟跟金二姑娘一起長大,對于別人冷漠自私,對她,金二姑娘可是從來沒說過一句重話。 所以,剛剛謝吉祥他們一詢問,慧珍就什么都說了。 那一刻,她甚至不去想會不會被金家責罰。 謝吉祥頷首,肯定道:“你放心,我已經盡力?!?/br> 慧珍這才長舒口氣,她道:“我們姑娘往常體己之物都是放在樓上的箱籠里,茶室只有些書本?!?/br> 謝吉祥有些意外她如此配合,便也沒說什么,直接跟著上了樓。 金二姑娘是個雅致人。 樓梯的拐角處還擺著白瓷瓶和婀娜的臘梅,搖搖曳曳,紅紅白白。 謝吉祥上了二樓,抬眼 就看到垂在臥房門前的縐紗。 縐紗可不便宜,今歲才開始在燕京城中流行,許多人家做個窗紗都費勁,金二姑娘這里倒是能當門簾。 慧珍低聲道:“這是我們夫人特地給二小姐準備的,知道二小姐喜歡銀紅色,便把這顏色的全部都給了二小姐?!?/br> 謝吉祥微微一頓:“那你們大小姐呢?” 根據剛才金七少說的信息,金家大小姐跟二小姐是一母同胞,兩人皆是金大夫人嫡出的閨秀,一般這種大戶人家,長女也是頂頂重要的,謝吉祥自己就是家中嫡長女,很是清楚這一點。 慧珍卻有些尷尬:“銀紅色只這兩匹,只能都給了二姑娘,大姑娘道不喜這顏色,只要了粉紅的?!?/br> 縐紗會有一層霧蒙蒙,柔軟軟的光影,紅色的肯定比粉色的要漂亮鮮艷,也以紅色、紫色、蔚藍、碧綠賣得最好。 謝吉祥看慧珍尷尬的表情,便知這料子是金二姑娘硬要來的。 兩匹布,一點都不肯分給jiejie。 謝吉祥心中嘆息,多半能猜到金大姑娘對于金二姑娘是如何感想。 若是她,定很不喜歡她。 慧珍今日已經說得夠多了,此刻回到熟悉的閨房里,她便也越發悲痛,對謝吉祥道:“謝推官……其實三姑娘因為同蔣家的親事,曾經鬧過一陣,后來二老爺發了話,她才沒再鬧?!?/br> “不過……”慧珍抿了抿嘴唇,覺得難以啟齒,“不過后來三姑娘上吊自盡,被人救了回來,病了一場就不再鬧了?!?/br> 二姑娘為了自己,從來不把jiejiemeimei放在眼里,無論是一直被她欺壓的大姑娘,還是被硬塞了可怕姻緣的三姑娘,只怕都很恨她。 但這些恨里,是否有殺機呢? ———— 謝吉祥知道現在時間緊迫,能早點查出兇手的情形是最好的,若是不能,也要爭取在吳大亮死亡之前尋到他的身影。 因此她也不多廢話,直接進了金二姑娘的寢房,剛一進去,她就看到臥房內擺放了一扇四面屏風。 屏風上一共有四個繡面,繡的是最常見的梅蘭竹菊,但繡工精致,雕花繁復,一看就是不俗之物。 便是金家這種大戶人家,大抵也不會隨便拿出來給未出嫁的姑娘做閨房擺設。 慧 珍見她一眼就盯上這個屏風,便上前道:“這是世子爺送給我們姑娘的見面禮,道家中沒有特別矜貴的擺設,到底不是很妥當?!?/br> 謝吉祥咋舌,這定國公世子,怎么聽著譜比趙王世子還大一些。 未成親的未婚妻家中沒有個繡面屏風,就不夠體面了? 不過想到這邊人剛死那邊就過來斷親,這種家風,確實也并非趙王府能比得上的。 當然,謝吉祥心里這個趙王府單獨指趙瑞,跟趙王爺趙王妃沒什么關系。 聽說這屏風并非金家舊物,謝吉祥也不再多看,她飛快在屋內的各處擺設上都掃了一眼,最后又看到妝臺上擺了一瓶她新給清水齋送過去的玉妝臺。 倒是沒成想,這位金二姑娘還頗為欣賞她的手藝。 慧珍看到她的目光,又說:“這也是世子爺送過來的,道世人都追捧這玉妝臺,旁人都有,我們姑娘也得有?!?/br> 謝吉祥:“……” 怎么覺得,雖然因著救命之恩兩家結了親,但定國公府并非多么甘愿,行為處事頗有些挑三揀四的意味。 謝吉祥隨意點點頭,忽略這房里諸多“世子爺”的手筆,直接讓慧珍把金二姑娘最體己之物都尋出來。 慧珍倒也沒有猶豫。 她從床榻的暗格里取出一個方方正正的棗木匣子,然后又在妝臺下面摸了摸,摸出一把銅鎖來,把匣子放在妝臺上,咔噠一聲打開了。 謝吉祥問她:“除了你跟二姑娘,還有誰知道這盒子如何打開?” 慧珍搖搖頭:“再無旁人了,不過奴婢不知道舒嬤嬤到底知不知道?!?/br> 舒嬤嬤雖是金二姑娘身邊的老人,但她忠心的是金府和金大夫人,對于這個二小姐雖恭敬有余卻忠心不足,許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