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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好的,嚴慧更冷漠,連個批評也沒有。 周自橫覺得心寒,擺在桌上的水果更像是笑話,他突然就倦了,覺得沒有爭吵的必要,可心里堵得慌又氣不過,一沖動之后,脫口而出:“你覺得你會被我報復到嗎?我要報復你的話,我應該一輩子待美國不回來!” “報復我?你憑什么報復我?你是覺得我離婚,對不起你媽?對不起你?”考古界的老教授在跟自己兒子吵架時脖子都紅了,情緒激動,“我告訴你!我離婚確實沒告訴你,但我沒有對不起她,更沒有對不起你!全天下我最對得起的人就是你!你說你待美國一輩子不回來!你憑什么?你不想想你在那里待著,誰給你的生活費,誰供你上的學?行??!你不是要待美國嗎?怎么回來了?實驗室不待了?” 周自橫心跳驟升,他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但就覺得自己得吵下去:“我不待美國,我回來……我能不回來嗎!實驗室都沒了!課題組也沒了!都是因為我!就因為我!就因為你們離婚,我不小心把實驗室燒了,是你報復我還是我報復你?” “你們離婚為什么不告訴我?我到底哪做錯了你們要離婚?你說我該怎么做?你教我該怎么做?” 周自橫吼得眼眶都紅了,喘著大氣,把周琮嚇了一大跳。 周自橫從小到大都沒這么跟他吵過架。 他不像一般孩子愛撒嬌,愛生氣,也不喜歡跟他們提要求。成績好,朋友不多,不需要他過多cao心。就是這個一個乖巧懂事的孩子,今天站在他面前,啞著嗓子對他吼,像個受害者一般,一條條,一樁樁地控訴著他的罪行。 所以他做錯了嗎?他的孩子做錯了嗎?究竟是誰的錯。周琮渾身乏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皺眉沉默。 兩年多沒見,第一面就是吵架,周自橫覺得特別諷刺卻又在情理之中。十八歲的男孩子處于叛逆期,二話不說摔上門走了。 周自橫走后,周琮在椅子上坐了許久,久到只剩下窗外的蟲鳴和懸掛在夜空中的月牙兒。 他盯著桌上的水果發呆,為什么會變成這樣?這次回來不是想和孩子好好談心溝通嗎?周琮疲憊不堪,終于拿出手機撥通了號碼。 “喂?!彪娫挕班健绷藥茁暰捅唤油?,他聲音嘶啞,“老唐,我想問你件事?!?/br> 周自橫摔門后就一直在小區下面的秋千上坐著,腦中一直回想著剛剛的畫面。周琮當時的神情既驚訝又憤怒,可能是沒料到自己會如此沖撞他。 心情漸漸平靜下來,他開始考慮今晚去哪這個問題。錢若土不在家,他不好去打擾,宿舍那邊,他剛回家就又回來,明擺著跟家里有矛盾。 不然找個賓館住一晚?周自橫腦子里剛冒出這個想法,一個電話就打進來。 季慵打來的。 周自橫接通:“喂?!?/br> 對方一聽聲音:“你哭了?” 周自橫:“……沒,我眼睛——” “別說眼睛里進沙子,你在家帶著哪來的沙子?” 周自橫心里罵著傻逼,嘴上說:“我沒在家?!?/br> “沒在家?”季慵語氣略微驚訝,“室友,能開視頻嗎?” “嗯?!敝茏詸M沒想那么多,掛斷電話后接了視頻。季慵剛洗完澡,穿著睡衣,頭發都是濕的,他看對方那邊環境昏暗,明顯是在外面,“你干嘛去了?晚上天這么冷,怎么不在家待著?!?/br> 外面確實冷,周自橫鼻子和臉都凍麻木了,他突然想起季慵扔給他的圍巾被自己忘在家里了。 “戲劇社好玩嗎?”周自橫怕他勸自己回家,轉移話題。 提到這個季慵來勁了,一臉夸張的跟他描述今天看到的那個詭異娃娃。 “你不是社會主義接班人嗎?”周自橫覺得兩條腿挺冷,不自覺晃起了秋千,“怎么還怕這些東西?” “我……還行吧?!睂Ψ界R頭晃了一會兒,季慵也沒催著人回家。他把手機靠在書上,用毛巾擦頭,“主要是那東西太詭異了,誰看一眼都會被附身。一個人待著最容易出事,我感覺我今晚就要被附身了?!?/br> 周自橫:“……” 季慵確實膽子不大,今晚留他一個人在宿舍好嗎?周自橫站起身跺了幾下僵掉的腳,語氣漫不經心:“那我要回去?!?/br> 季慵動作一頓。 “看看你到底會不會被附身?!?/br> 林平之敲開季慵宿舍門后才發現對方穿戴整齊,臉上還始終掛著迷之微笑,連忙攔腰抱住他喊:“季哥,你不會已經被附身了吧!” 季慵:“……去你大爺的附身?!?/br> 林平之委屈巴巴:“那你大晚上的去哪???不說好開黑嗎?”他充電器都拿來了。 “不開了?!奔俱及讶送瞥鋈?,重重帶上宿舍的門,眼睛滿是光。 “我去接我室友回來?!?/br> 第25章 周琮掛了電話,大概從唐杰那里了解到一些情況,但這些跟周自橫的說法又有些微差別?;貞浧饋砗孟袂耙魂囎佑胁幻麟娫挻蜻M來,但因為工作原因沒接到。 正好趁著這次休假去登門拜訪徐教授,詢問事情原委吧。周琮摘下眼鏡,按壓著太陽xue,一股疲憊感襲上心頭。 他的孩子毫無預兆得長大了,不在他的視線范圍內。他本以為他盡所能給了周自橫優越的條件,良好的教育,便是盡了一個父親最大的能耐和職責,但等來的卻是一場雙方都受到傷害的爭吵。 房間很安靜,只有日光燈亮著,這讓周琮的頭腦迅速冷靜下來。 周自橫似乎很久都沒笑過了。 過去了一個小時,周琮又有點坐不住。沙發上還留著一條灰色圍巾。 應該是自橫的吧。周琮拿上圍巾,換鞋,正準備下樓溜一圈看自己孩子在不在小區里時,一個電話打進來了。 是文物局。問他后天有沒有時間去修復個剛出土的瓷花瓶,聽說是清朝末年流傳下來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文物局局長跟周琮交情頗深,不好推脫,周琮順著應下來。 在小區下面溜達了一圈,連周自橫影子都沒見到。周琮拿著圍巾站在寒風里給他打電話,也沒人接,估計還在氣頭上。 只好給他發短信。 【我后天有事要出差,你記得照顧好自己,這么大人了,別凍著?!?/br> 周琮嘆氣,扶著腰慢慢往三樓爬。 季慵出門就一直在公交車站那等著,大冷天的,還穿的特少,脖子露出一大截,刺骨的寒風也不會看他長得帥而少給他降溫。 他的小室友怎么還不到? 季慵望穿秋水,也后悔忘穿秋褲。 離國大還剩三站,周自橫褲兜里的手機就一直震個不停,打開一看,季慵一連發了十幾條微信消息。 【到了沒?】 【我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