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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自橫想起那天在衛生間里傳來的壓抑哭聲,手指不停地在桌面敲打,“沒有證據的話,舉報也沒用?!?/br> 季慵倚在墻邊:“你想怎么做?” 周自橫看向站在那里又急又怒的林平之:“陳萌萌和林婷婷關系怎么樣?” “關系比較親近,這件事我還是從陳萌萌那里得知的,我磨了她半天才說的,遇上這事兩個女生都很慌亂,也沒有辦法?!绷制街恼Z氣里還帶著怒氣,“真是枉為人師,氣死我了!偏偏還沒有證據。聽說林婷婷這幾天焦躁不安,都躲在寢室不敢出門,一接到那禽獸電話就開始發抖,再這樣下去她非得抑郁癥不行?!?/br> 林平之現在意難平:“這高林平時看著挺斯文儒雅,結果就是一衣冠禽獸!” 原來一直sao擾林婷婷的老師,就是高林。最近幾次,高林都借作業不合格的借口來找她,借此機會動手動腳。 周自橫點了點頭:“想拿到證據的話,只能錄音了?!?/br> 季慵抬眼看他:“也只能這樣了?!?/br> 星期四的下午,林婷婷收到了一條消息。 【晚上來我辦公室喝茶嗎?】 林婷婷氣得發抖,緩了半天才編輯好消息回復過去。 【晚上九點。我在辦公室等你?!?/br> 女生臉色慘白,肩膀瘦弱,眼神卻無比堅定——她要主動逃出這個牢籠,她不能被這件事擊潰,也不能息事寧人。她力量小,翻不起什么浪,但也不能跟無數個受害者一樣任人宰割。 她才19歲,國大的優等生,前途未來一片光明。她不能毀在這里。 林婷婷將手放進口袋,那是她的武器,是她保衛自己的武器,是從地獄往上爬的一根繩索。 最近國大論壇上有個帖子爆了。標題為【我曾以為能逃出那個教授的手掌心】。 帖子中,五名女性舉報了關于國大動植物學教授、青年長江學者高林,三年之中,他持續sao擾女學生和女教師,作風不正,有違師德。她們已向學校紀委實名舉報。正文下方還有各種證明他sao擾的聊天紀錄和錄音。 下面的回帖也是一邊倒: 【荷葉蓮生:終于被扒出來了!真是大快人心,我們宿舍就有女生被他sao擾過,簡直太惡心了!】 【吳宏:臥槽!這老師以前不是被舉報過嗎?后來學校就沒音了,然后他還是繼續當教授?!?/br> 【我的小孩:簡直衣冠禽獸!這下證據確鑿,校方應該要給了說法了吧!不要讓我們失望,學校本來就是保護我們的地方,結果還變成了這樣,還怎么安心學習!】 【偏頭痛:估計還是學生保研,老師留校察看,然后等過一陣子風波過了再翻篇兒?!?/br> 【太陽系重度愛好者:臥槽!樓上真相了!】 【偏頭痛回復太陽系重度愛好者:畢竟現在saocao作太多?!?/br> 【美麗心靈:我的天我還選了他的課!現在想起來太惡心了!】 …… 議論聲太大,直接將這件事推上了微博熱搜,熱度久久不下,驚動了教育部。 第二天,教育部就來調查小組,高林暫時停職,手上項目一律停止。后來的幾天里,經過調查一切屬實,學校撤銷了高林的黨籍和教師資格,給予開除。 “走!今天吃火鍋,我請客!”林平之推開季慵宿舍的門,臉上容光煥發。陳萌萌后來把一切原委都告訴了林婷婷,對方才知道當初的錄音筆竟是林平之給的。兩人因這件事開始熟稔起來,相處得不錯。 “我們不想過去當電燈泡?!奔俱家仓雷罱@兩人走得近,“我要是過去了,萬一她看上我怎么辦?” 林平之:“……”這么一想他居然覺得很有道理。 季慵拒絕了林平之后就開始纏著自己室友:“老周,打球嗎?” “不打?!?/br> “下棋嗎?” “不下?!?/br> “看?” “滾?!?/br> “那你想做什么?” “躺著?!?/br> “那我跟你一起躺?!?/br> “……” 第24章 轉眼到了十一月中旬,天氣轉涼。 最后一節臨下課,季慵靠在座位上,一面漫不經心地轉著筆,一面跟林平之發消息。而后碰了下周自橫胳膊:“老周,等會兒去戲劇社嗎?” “不去了?!敝茏詸M不是故意不去,是真的有事。昨天他接到周琮電話,說這個星期回來,讓他回家。 “哦?!奔俱颊Z氣有些失望,“有安排?” “回家?!?/br> 季慵奇怪:“不是上個月才交的物業費?”怎么這個月又要回家?他又要失去他的室友了兩天兩夜了。 “我爸回家了?!?/br> 周自橫語氣淡漠,臉色如常,季慵觀察了會兒:“那我跟平子去了,要有好玩的晚上回來跟你說?!?/br> 下課鈴正好響了,周自橫也沒答話,說了句“拜”,背上書包就走了。肅殺的秋風吹得人臉疼,他出教室剛走幾步就被季慵喊住。 “接著?!?/br> 季慵扔過來一團灰色毛絨絨的東西,周自橫接過一看,是對方這幾天一直戴在脖子上的圍巾。他一直覺得男生戴圍巾特別不利索,說難聽一點就是娘。 可這條帶著暗格的灰色圍巾戴在季慵脖子上反而更顯得他俊朗了。周自橫搖頭,突然覺得有這想法的自己八成是瘋了,于是直接將東西胡亂繞在脖子上打個結,揮揮手道:“謝了?!?/br> 等人走后,季慵的目光還停留在原處,良久才發出一聲感慨—— “我的圍巾都這么好看?!?/br> 一直站在季慵背后目睹全過程的林婷婷:“……”高冷冰山校草……原來是這樣的人嗎? 林平之在一旁扶額:好丟臉…… 季慵轉頭,見一排人站在身后,知道剛剛的話被聽見臉也不紅,大大方方地打招呼,來的人里還有不少戲劇社的成員,連社長陳萌萌也到了。季慵大一軍訓那會兒就挺有名,她早就想拉人入社了,可惜這人學生會沒入,一個社團也不參加,每天除了上課和打籃球,基本沒其他活動。 這些都是林平之告訴她的——這哥們把人說得中規中矩,一絲不茍,讓她連條縫都沒得鉆。 一群人之中,林平之永遠是調節氣氛的那個,幾人說說笑笑很快就走到了戲劇社。季慵在不熟悉的人面前還是挺高冷的,不愛說話,看上去穩重。 陳萌萌將幾人帶進一個窄小昏暗的房間,給季慵和林平之介紹:“這里是道具和衣物間,我們排練話劇的時候都用不上這些,只有真正演出才會用,所以這里平時沒什么人來。不過演出時間也快到了,道具也要準備齊全?!?/br> 季慵環視四周,可能沒有窗戶的原因,這屋子帶著一股淡淡的陳年腐朽味兒,不過看起來還算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