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6
這種感覺,強撐著。 “那就好?!壁w云今笑著說,“我還怕你心疼江易,要我幫你救他,畢竟也算朋友一場,你的要求我不好拒絕?!?/br> “但你知道的,露水情緣本來也沒多少感情,我不想為他惹怒霍璋,你沒這心思最好?!?/br> 她端著一杯茶起身:“不早了,我要睡了,你自便吧?!?/br> 說完將霍明蕓一個人留在燈光昏暗的客廳里。 霍明蕓難以說清心里的感受,只覺得既無力又恨得牙癢癢,情緒千絲萬縷卻一點都發泄不出來。 “趙云今,你站??!”她回身朝她喊道。 趙云今沒有回應,頭也不回地上了樓。 …… 霍明蕓不知什么時候離開了,趙云今的睡意被攪散,徹底睡不著了。 她側躺在柔軟的床上,聽窗外的雨聲打過屋檐和芭蕉,手指無意識地摳著鵝毛枕的邊角。 手機發出亮瑩瑩的光,是賀豐寶打來的電話。 趙云今心煩,伸手掛斷,電話鍥而不舍地打進來,她只能接了。 對面是雨聲嘩嘩,賀豐寶說:“開門,我在你家門口?!?/br> 趙云今看了眼時鐘:“現在已經凌晨三點了,我要休息,有事明天再說?!?/br> 賀豐寶說:“我現在就要見你?!?/br> …… 泡給霍明蕓的茶她一口沒喝,趙云今索性拿冷茶招待賀豐寶。 男人也不在乎,口干一口氣喝了半壺,他掏出手機調出一個視頻放給她看。 視頻的主人公是一個其貌不揚的瘦男人,他穿著病號服躺在床上,一副虛弱不堪的模樣。 “這個人叫吳新立,是市政工程搶險部門的兼職工,今晚香溪漲水,他在搶險過程中受傷被送到了醫院?!?/br> 趙云今看著男人的臉,搜遍記憶里也沒有這號人的存在。 “醫生想用他的手機聯系親屬,無意間在聯系人列表里看到了一個號碼的備注是‘賣迷.藥的’,出于謹慎,醫生翻了他的手機?!辟R豐寶問,“還記得那年襲擊女高中生的犯人嗎?那人專用乙.醚作案,迷暈后將受害女生扒光,卻不進行實質性侵犯。后來江易假扮女生引他出來,他說那樣做的目的只是為了拍女孩的裸.照販賣到色.情網站上賺錢。醫院的人在吳新立的手機相冊里發現了當年受害女孩的□□,立刻報了警?!?/br> “這人慫包一個,看到警察來了,什么都沒問就直接招了?!?/br> 趙云今擰眉:“我對那些受到傷害女孩的遭遇感到惋惜,但這件事和我有什么關系,也值得你大半夜上門來吵我好夢?” 賀豐寶今夜沒了從前那副不正經的樣子,神色冷厲得可怕:“除此之外,吳新立還交代了一件事?!?/br> “2015年的春夜,香溪也漲過一次水?!?/br> 他這話一出,趙云今懶散的目光終于挪到了他身上。 “不久后,警方在香溪打撈上一具無名男尸,你應該知道我指的是什么?!?/br> “當時新聞上推測的拋尸地點是在城南的昌河壩附近,警方曾向社會廣泛征集線索,但沒有任何收獲?!?/br> “據吳新立說,五月一日暴雨夜,他參加完市政工程搶險后曾在昌河壩遇見一個人,那人在壩子上待了很久,最后離開前在香溪邊插了一朵野薔薇。那么大的雨天一個人在荒郊野外很可疑,所以吳新立跟了他一段路,發現那人離開壩子后,在公用電話亭打了個電話?!?/br> “野薔薇?” 賀豐寶點點頭,繼續說道:“在那人走后,出于好奇,他去公用電話亭將那個號碼撥了回去?!?/br> “2015年5月1日的暴雨夜,接線員一共接了兩個來自昌河壩公用電話亭的奇怪電話。一個沒有說話,另外一個說的那句話,我至今記得?!辟R豐寶凝視她,沉聲說道,“他說,香溪有尸體?!?/br> “警方打撈出尸體后,吳新立懷疑兇手是自己那晚看見的人,一度想提供線索給警察換錢,但因為自己也不干凈,所以一直不敢去警局,這么多年下來也就不了了之,這次還是為了戴罪立功才說出來的?!?/br> “他能有什么線索?” 春夜、暴雨、香溪、昌河壩、野薔薇和報警電話。 趙云今隱約覺得抓到了什么。 “電話亭很小,那人在打電話時把雨衣的帽子摘了下來,吳新立看見了他的臉?!?/br> 賀豐寶緩緩播開視頻,男人因為受傷,聲音十分低微,一字字一句句孱弱地交代自己犯下的過錯和那夜的情景。 當提及在昌河壩遇見的那個人時,他的眼神驟然亮了,聲音因激動而微微哆嗦著。 “我永遠也忘不了那個男人的臉?!眳切铝⒄f,“那一年在油燈街里,我見過他?!?/br> * 小東山。 霍璋坐在窗邊欣賞雨景。 “我問過何通了,丁晨凱死在西河的那晚,只有他和孫先生、烏志、韓巴、金富源、江易,還有一個叫宋軍的人在現場?!?/br> “宋軍是于水生的手下,兩年前因為嫖.娼感染艾滋病,現在下落不明,他是在油燈街染上的病,根據我們調查沈佳燕的資料顯示,從三年前,她就一直在服用治療艾滋病的藥物?!?/br> “大半年前,烏玉媚的侄子烏志在賭場出老千被人廢了,他是和江易一起去的賭場。據我所知,江易在少年時曾經跟一個很有名的老千學過千數。當初在烏宅,趙小姐和于水生的那場賭局,您還記得嗎?江易發牌,趙小姐十局十輸,雖然我不好賭,但這個概率也太小了?!?/br> “孫先生的事是江易伙同陸福明、沈佳燕做的,韓巴也是江易設計抓到的?!?/br> “至于金富源,您應該沒忘江易曾經和您做過的交易,雖然最后讓金富源跑了,但江易想要害他,這是不爭的事實?!?/br> 霍璋淡然的視線落在窗臺那張殘破的相片上:“除了何通,那晚在小東山的人死得死,殘得殘,現在又從江易家里搜出了這個?!?/br> 男人雖然只剩半張臉,但英俊不減,明亮的眼眸里仿佛閃爍著無垠的星辰,能將人深深吸引。 “所以,這一切都是為了他?” 保鏢想了想:“何通覺得這件事可能另有隱情,因為當初在慶祥棺廠,殺了丁晨凱的并不是烏玉媚的人?!?/br> 他頓了頓,說:“是江易自己?!?/br> “而且我真的很難相信這些事是江易一個人完成的,他不動聲色潛伏在于水生和您身邊這么多年,就為了給丁晨凱復仇?” “我無法想象,這太難了,如果所有的事都他做的,那他到底是人還是神?” 江易不是人,更不是神。 霍璋每每對上他看似平靜,卻暗潮洶涌的目光,總覺得那波濤之下伏著一只誰也無法觸摸的野獸。 他是只野獸。 哪怕收起了爪子,斂起獠牙,但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