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4
冷。 保鏢將江易關進其中一間實驗室,霍璋隔著玻璃門靜靜看他,而江易的目光卻凝固在霍璋的身后。在正對面的房間里,一個遍體鱗傷的男人被五花大綁,吊在半空中。他平靜的眉峰微蹙,明白霍璋已經什么都知道了。 “我派人去沈佳燕老家時她已經不知所蹤了,雖然沒能把人帶回來,但也不是毫無收獲?!被翳拔⑿ν虬氲踔哪腥?,“這個人想必你不陌生,陸福明,小名阿財,根據我查到的資料,你們交情不淺,五年前,你能為了他故意傷人進拘留所,五年后,他當然也能為了你對付我舅舅?!?/br> 阿財被霍璋折磨得奄奄一息,勉強睜開眸子看著江易。 “舅舅被綁當夜,你有不在場證明,我說過,當其他一切都不正常的時候,越是正常的東西越引人懷疑,太過完美的不在場證明也是?!?/br> “如果警方所謂的不在場證明根本就是你伙同陸福明和沈佳燕偽造的,那么整件事最大的嫌疑人依然是你?!被翳罢Z氣平淡,“那晚去發廊的男人帶著兜帽和口罩,除了沈佳燕沒人看清他的臉,想必那個時候你正忙著綁架,去和沈佳燕夜會的人是他吧?” “事后,陸福明拿舅舅的手指去開了指紋鎖,再把視頻取出由你轉交給烏玉媚。他是樓里的租戶,所以一開始排查時忽略了他,無論我怎么調查都沒有找到你出入那棟樓的記錄,因為取出視頻的根本另有其人?!?/br> “一邊為烏玉媚做事,一邊卻又替我除掉韓巴,江易,我對你的動機越來越感興趣了,監視你也有段日子了,這游戲還算有趣,本想慢慢陪你玩上幾局,但最近藥廠發生了很多事,我沒什么耐心了,正好你今天自投羅網,我索性就收下了?!?/br> 江易與他對視,眼眸里的情緒平靜:“你既然查過我就該知道,五年前我是個專收保護費的混混,拿錢辦事而已,算不上有交情。這人被你手下打成這樣,就算吐出什么也未必是真心話?!?/br> “不真?”霍璋接過保鏢遞來的資料,“未必吧?!?/br> “五年前,陸福明校園暴力案處理警察,林清執,同年,沈佳燕弟弟失蹤案處理警察,也是林清執。雖然兩人間只能找到這些關聯,但為什么有這些關聯的兩個人都會幫你犯罪呢?”他瞇眼,“你當年故意傷人的案子也是林清執經手,無論怎么看都不像是碰巧?!?/br> “江易,你到底誰的人,不會是警察吧?” 江易靠著監.禁室的玻璃墻,唇角泛笑:“不如你自己去查?!?/br> 霍璋眼里的神色漸漸凝凍,許久,又恢復成溫和的笑意:“比起費心費力去查,我更想聽你親口說?!?/br> 身邊的保鏢忽然按住耳麥,彎腰在霍璋耳邊低語。 霍璋淡淡地說:“既然抓到了,就帶下來吧?!?/br> …… 雙喜被帶來的時候已經不動了,渾身血水趴在地上。 保鏢踹了他一腳:“這小子在被我們抓到之前吞了一張照片,問他照片上是什么,他咬死不說?!?/br> 霍璋指尖捏著保鏢從雙喜手里奪下來的那張協警報名表,看了眼地上的雙喜,意味深長的目光又落在江易身上。 江易臉上的從容淡了點,盯著地上的雙喜,似乎在確認他的死活。 霍璋隨手將那頁紙丟到一旁:“能讓你吞進去的想必是很重要的東西,聽說你并不滿意司機這份工作,不如你來告訴我照片上有什么,我提拔你,讓你成為我的左膀右臂?!?/br> 雙喜一動不動,保鏢揪著他的頭發強迫他仰起頭,雙喜的口鼻還在朝外滲血,眼睛腫得睜不開,看起來狼狽極了。他蠕動著雙唇,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謝謝霍先生好意,但我知道自己的斤兩,做不了別的……” “油燈街的房子年久失修,住得一定不舒服,我市中心有套高檔公寓,可以送你,另外再支付你一百萬現金,就當是你說實話的獎勵?!被翳拔⑽澫律?,湊近他的臉,“雙喜,告訴我,照片的內容是什么?” 雙喜頹靡的眼睛在聽到公寓和現金時隱約露出了一點向往的光亮,卻又轉瞬即逝。他咳出一口血來,虛弱地說:“天太黑了,我沒看清?!?/br> 霍璋臉上閃過一抹嘲色,他直起身,保鏢撒手將雙喜丟到地上。 “從油燈街到小東山,車程不過一個半小時,胃里的東西應該還沒完全消化?!彼v地扶著額頭,“明明該當場完成的事,非要拖到現在才做,你們真是越來越會辦事了?!?/br> 江易臉色微變:“霍璋,我告訴你?!?/br> 霍璋笑笑:“你不可信,我要聽他說。武雙喜,你還有最后一次機會,是住豪華公寓,揮霍著你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享受人生,還是讓我來動手把照片取出來。其實你說與不說,都不會改變結果,只是你說與不說,付出的代價會不同罷了?!?/br> 雙喜艱難地撐起身子,朝監.禁室玻璃墻后的江易看了眼,他眼里被雨水和血蒙住,視線已經花得模糊了。 那一眼里的神情江易并不能看清,他蹲下身:“雙喜,你告訴他?!?/br> 從一開始決定做這件事的時候,江易就已經想到了往后的種種可能,趙云今一定也一樣,如果霍璋發現了,那是他和她的命,不該把雙喜牽扯進來。 雙喜笑笑,唇角牽扯著傷口疼得嘴直咧:“好啊?!?/br> 他聲音小得如蚊子嗡嗡,哪怕就在身邊也聽不清,霍璋將耳朵湊近,雙喜揚起頭,嘴唇附在他耳邊。他低低地笑:“以為我不知道你什么人?我就算說了,下場也不會好到哪去。公寓?現金?真當老子稀罕你那點臭錢?你一個殘廢不好好坐輪椅,非要出來騙人,不怕夜里被鬼神帶走嗎?” 他說完,一口連著血的吐沫吐到霍璋干凈的側臉上。 霍璋掏出手帕擦掉臉上的穢物,臉上斯文的笑漸漸凝固。 保鏢上前將雙喜拖走。 江易神情陰沉:“你要的是我,別牽扯無關的人?!?/br> 霍璋將弄臟的手帕丟到一旁:“從他開車離開小東山那一刻起,就不是無關的人了,江易,賭賭看吧,不管武雙喜說或不說,我都會查出來的?!?/br> 不多時,隔壁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封閉的房間里回蕩著經久不息的哀鳴。 半空中的阿財睜開眼,一雙眸子驚恐地瞪著。 雙喜的慘叫聲小了下去,只能聽到他嘶著冷氣,聲音顫抖地罵:“狗雜種……” 下一瞬,那句話又被淹沒在疊浪般的慘叫聲中。 “武雙喜有個詞用得不對,比起我來,狗雜種這個詞更適合你?!被翳半m然在笑,眼里卻殘忍淡漠,“朋友正在被開膛破肚,你卻這么冷靜,說明照片在你心里的地位比他重要得多,如果武雙喜知道你心里所想,不知會作何感想?” 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