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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 “好巧?!壁w云今展齒一笑,“剛好路過就拍下了這張照片,怎么霍明蕓出事前夕,你會和綁匪在一張桌上喝酒呢?聽說今天是你第一個找到霍明蕓的,這里面會不會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呀?” “你跟蹤我?”江易眉梢冷冽。 趙云今笑意不減:“我說了,只是路過?!?/br> 她的鬼話江易不信,他盯著她,一字一句道:“剛好路過需要拍照留念?我為霍璋辦事,你拿這個威脅我沒用,有種就去霍家老爺子跟前說?!?/br> “那老爺子脾氣古怪,因為霍明澤的事記恨我這么些年,看見不得生吃了我?”趙云今一雙眸子溫潤含情,“阿易,你誤會了,我沒有要揭發你的意思,如果想害你,上次孫玉斗出事的時候我就說了。照片是我故意拍的,但那也只是為了留存證據,免得你下次再說去油燈街嫖.娼氣我……” “我只是在想,你來霍璋身邊,看似每天游手好閑給我開車,實際許多事情都是在你出現以后發生的,孫玉斗事件的案發現場有你的身份證遺落,韓巴犯事前又跟你喝過酒,哦對了,聽說烏志被剁手那天你也去過賭場,這樣一看,你好像個災星啊?!?/br> 她這話是用調笑的語氣說的,可江易知道她一定是察覺了什么。 趙云今看似游戲人間,實則心思比誰都細密。 “承你吉言?!苯妆且衾溧?,“我要是災星,第一個克死的該是你?!?/br> “怎么說?” 夜半星光璀璨,她的笑容比神秘的星空更魅惑。 江易磕落指尖的煙灰,問她:“這次又想耍什么花招?去薛美辰面前說我認識韓巴,是我伙同他綁架了霍明蕓,還是去跟烏玉媚說,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我背后cao縱?或者說你又要拿這些威脅我,跟我做交易?” 趙云今臉上的笑終于沉了下去,她揚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看著他:“怎么你一個始亂終棄的人,倒比我這個被甩的人還要委屈?” “我是玩你了,可你就沒玩過我嗎?” 趙云今笑著,唇齒間寒意凜凜:“四年前的暴雨夜,我在圣心福利院外等了你一晚上,你說忙完會趕來陪我過生日,可我等到的只有你一條分手的信息。我趙云今從來不吃回頭草,一段感情過了無意糾纏,可是江易——” 她聲音柔和,卻堅定:“——你有事瞞我?!?/br> “我是在玩你?!彼纳ひ籼鹨馐?,“在我查出事情真相之前,會一直玩下去?!?/br> 江易指間的那根煙燃燒過大半,幾乎快要燒到手指了,他一口都沒再抽,按滅在一旁的垃圾桶蓋上。 …… 院里有腳步聲傳來,是霍明蕓送霍璋出來,薛美辰跟在后頭。 霍明蕓指著江易說:“就是他救了我?!?/br> 薛美辰投來一瞥,見是個英俊精神的年輕人,施舍般給了個笑臉:“謝謝你救了明蕓?!?/br> 霍明蕓拉她衣角:“媽,我是你親女兒!一句謝謝就完了,我在你心里就這么不值錢嗎?怎么你也得拿出點誠意吧?!?/br> “江易,我這個人呢有恩必報,你救了我,我會好好感謝你的?!被裘魇|眼里星星閃閃望著他。 “說了別謝我?!苯讋倧内w云今的一番話里脫身,神色還未解冷漠,“如果不是霍先生要求,我不會無緣無故救你?!?/br> 霍明蕓雀躍的心情又壓了回去,小聲說:“果然是個爹?!?/br> 霍璋的輪椅行至車前,他和薛美辰道了別,拉過趙云今的手:“今晚去我那過夜,讓江易把你的車開回去?!?/br> 趙云今笑靨燦爛,回頭看了垂著眼眸的江易一眼:“好啊?!?/br> 她上了霍璋的車,江易的臉隱匿在晦暗的月亮影子里,低垂著眼眸看不清表情。 那邊烏玉媚也出了大門,車在門外接她。 保鏢下車來抬輪椅,霍璋擺了擺手,隔著茫茫夜色和她對望。 烏玉媚盯他良久,開口說:“霍璋,你好算計?!?/br> “烏姨言重了,我沒做什么,但有句話你應該聽過?!被翳暗?,“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br> 烏玉媚冷笑,轉身上了車。她大晚上忽然被一通電話叫走,于水生放心不下跟著來了,他坐在后排的角落,見她神色疲憊,問道:“怎么了?” “是你派韓巴去綁霍明蕓的?” 于水生蹙眉:“我綁霍明蕓做什么?” 烏玉媚沉默,于水生轉頭看她,她長紓一口氣:“我們都被霍璋給玩了?!?/br> 于水生聽她說完前因后果,沉著臉:“韓巴子這人空有膽識,但行事魯莽沒什么腦子,當初派他去松川卸霍璋的車,我不放心,全程找人給他搭手,就怕他脾氣急躁漏出馬腳,你說他自己一個人綁了霍明蕓還能不被警察發現,這我不信,他背后一定有人在策劃?!?/br> “但要說那人是霍璋,我也不信?!?/br> “韓巴到最后都沒攀咬你,他不可能背叛我轉投霍璋,至于霍璋這人,多疑又謹慎,更不會摒棄前嫌跟韓巴合作?!?/br> “那還能有誰?” “我會把這件事查清楚?!庇谒鷨?,“韓巴人呢?” 烏玉媚望向窗外:“在霍璋手里,不知道能不能活過今夜?!?/br> * 霍璋上了車并不說話,一直在想事情。 趙云今伸手幫他撫平眉上的褶皺:“總是愛皺眉,你也不怕老?!?/br> “江易給你開了兩個月的車,你覺得他怎么樣?”霍璋忽然問。 趙云今說:“我跟他接觸不多,他這人看起來挺沒趣的,但辦事還算可靠?!?/br> “不是可靠?!被翳稗D頭看她,更正道,“是可怕?!?/br> “我雖然查出他和于水生關系緊張,但舅舅的事我依然懷疑他,所以才提出讓他表示誠意,如果他真是烏玉媚的心腹,是絕對不會做出損害三房利益的事,可他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讓韓巴綁架霍明蕓,又通知我去做救兵?!?/br> 霍璋頓了頓:“殺了大房的氣焰,這是一,讓韓巴為當年車禍的事付出代價,這是二,把這件事栽給三房,讓父親震怒,很可能會改變最后的家產劃分,這是三,前些日子母親因為舅舅的事惱我,這下因為我救了明蕓又對我熱絡起來,這是四?!?/br> “一石四鳥,這手借刀殺人玩得妙。整件事我沒出力卻是最大的受益者,烏玉媚懷疑我理所當然,就連我自己都覺得像在夢里一樣?!?/br> “一個二十二歲的年輕人,心計深得可怕,就像一座冰山,露在水面的只是一角,藏在水下看不見的才是全貌,他有這樣的心機和本領,怎么可能對于水生一個混子頭頭死心塌地?可如果他不是于水生的人,又為什么甘心一直留在他身邊當只狗?” 霍璋眸光陰深:“江易這個人,我倒是開始感興趣了?!?/br> 作者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