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
子,他隱約瞥見香溪邊站著個人影,穿著寬大的雨衣,看不清是男是女高矮胖瘦。 吳新立雖然只是個普通的維修工,但剛參加完市政工程的搶修,心底不知怎么油然升起股政府工作人員的責任感,明明拿著兩千塊的工資卻cao著兩萬塊的心。 他停了車,朝那背影喊:“在那干什么呢?暴雨天河邊危險,快點回家!” 那人一動不動,吳新立心里毛毛的。中國傳統鬼故事多發生在夜半,尤其是這種極端天氣,鬧鬼和兇殺多得數不勝數,此刻的情景哪怕他一個大男人也覺得瘆得慌,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他裹緊雨衣,打算再喊一聲,能聽見就聽見,聽不見算了。 話還沒喊出口,那人影蹲了下來,將手里的東西插在香溪邊被雨水澆得泥濘的土壤里。 吳新立瞇著眼睛細看,隱約瞧見,那是朵已經被今夜暴雨摧折得打蔫的野薔薇。 西河市隨處可見野薔薇,這種花喜光忌水,被人插在雨夜低洼的香溪堤壩上,吳新立不由得心里嘀咕:這哪能活長久啊。 * 西河市警局。 賀豐寶端著兩碗泡面進屋,接線員小劉剛掛斷電話,滿臉驚恐。 他問:“怎么了?” 小劉是個柔弱的姑娘,雖然是人民警察,但生平最怕神神鬼鬼嚇人的東西,今晚她輪值,正泛著瞌睡,就接到通報警電話。 這種陰森森的天氣本來就嚇人,更嚇人的是電話那頭除了呼嘯的風雨聲沒人說話,小劉壯著膽子又問了聲,細聽竟然又聽到了人輕微的呼吸聲。 一陣難捱的寂靜過后,那人開口,嗓音嘶啞,只一句話就讓小劉全身上下泛起雞皮疙瘩。 他說:“香溪有尸體?!?/br> ………… …… “賀隊,你說是不是神經???大半夜打電話報案,問他具體信息就掛電話,再打回去又沒人接了,這不是故意嚇人嗎?真缺德?!?/br> 賀豐寶擺弄電腦查了下號碼:“公用電話,應該是惡作劇吧?!?/br> “每年值班總有幾個晚上要接到這種電話,不是香溪里有死人就是失蹤人口在香溪里泡著,感情西河市殯儀館不夠用死人都跑香溪里去了唄?這人最好別讓我逮著,這么大的雨天不回家還在外面晃悠,逮著姑奶奶給他塞香溪里做水鬼去?!?/br> 賀豐寶推了碗老壇酸菜面給她:“別耍嘴皮子了,吃宵夜吧?!?/br> 他端起面碗喝了口熱湯,又蹙著眉放下。 小劉問:“怎么了?” 賀豐寶走到窗前,寒風苦雨呼嘯,院里的探照燈亮得昭昭,他心里卻一陣沒來由的悶,往窗外一瞅,終于找到了那讓他煩悶的源頭——院里那棵打從他進警隊起就種下的白楊樹,剛剛被雷劈掉了半棵樹杈。 賀豐寶吃不下去了,從工具房找了把鐵锨,頂著風雨到院里給他的白楊收尸。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開文啦!這篇嘗試下新的題材和風格,不管以前咋說的,一切設定以正文為準~(因為晉江有題材限制,所以做了些改動) 每天11:00更新,感謝你們來看~ ps:不是戀愛小甜餅,自行排雷哦。 ☆、002 2019年,驚蟄。 雙喜特意起了個大早,興沖沖跑去早集買了蝦餃白粥水煎包,叩響江易家門時嘴角的笑還沒斂回去。 他對著門邊的窗戶照了照,窗上貼著彩色玻璃紙,呈像模糊看不分明,只隱隱約約照出個穿著立領小西裝的人形。 雙喜站得棍兒一樣筆直,就著玻璃倒影捯飭他那雞冠似的頭發。頭發是昨晚在阿盈發廊整的,整完順帶做了全套大保健,臨走前雙喜還討價還價要了人一管進口發膠,今晨起來精神奕奕梳了一早上終于弄出了滿意的發型。 今天是個重要日子,得打扮得隆重點,可他薅了半天都快把頭毛薅干凈了屋里還沒人應聲。 窗臺花盆里種的蟹甲蘭不知多久沒人澆水,已經變成枯枝爛葉了,雙喜挪開盆底,下面藏著片鑰匙。 說藏也不合適,江易家鑰匙放在門口的花盆下根本不是什么秘密,住這片的都知道。雙喜幾次建議他換個地方放鑰匙,可江易嫌麻煩,懶得裝也懶得帶,用他的話說,家里就一堆破銅爛鐵碎棉花,花錢請都沒人來偷,費那心干嘛。 屋不大,一廳一衛,床貼在靠窗的墻邊,兩邊墻上釘了釘子,中間扯了根線,上面掛布,全當床簾。屋子一宿沒通風有些憋悶,另一側是桌椅沙發,桌上放著江易昨晚吃剩的泡面桶,雙喜剛要收拾,又想起自己身上穿的是西裝。 ——西裝是高貴人穿的,高貴人是不吃泡面的,更別說做這種收拾泡面渣的瑣碎活。 雙喜收回伸出的手,跑去拉窗簾,清晨的光洋洋灑灑落進來。 被子動了下,江易從里面露出雙眼。 雙喜瞥見他淡漠的眸子,穿上新衣服那點小雀躍頓時躍不起來了,他干巴巴解釋:“你這太悶了,我開窗通通風?!?/br> “出去?!苯拙蛡z字,但擲地有聲。 雙喜麻溜關窗跑出去,走前特意從簾子后探出腦袋叮囑:“阿易,今兒別賴床了啊,咱現在有正式工作,上班遲了要挨罵?!?/br> 江易這屋逼仄,常年拉著窗簾,乍一進來的人看不清東西容易被雜物絆倒,可江易習慣了在這樣的黑暗里生活,睜開眼就能將屋里的一切物品擺件看得清清楚楚。 前些天下了幾場小雨,屋頂滲水,漏到墻的縫隙里,蔓延出一道道如蜈蚣足般丑陋的黑痕。 江易仰躺,面無表情盯著那道痕漬看了一會,窗外燦爛的日光從窗簾縫里悄悄溜出個邊角,有些刺眼。 他醒了會起床氣,翻身穿衣服。 雙喜正在鏡子前臭美,見江易穿著件舊T恤就出來了,一驚一乍的:“你就穿這個?還是換件好的吧?!?/br> 他挺直腰板,拍拍衣服:“瞧瞧我這身,龍城地下通道兩百塊錢買的阿毛尼西裝,一分錢一分貨,泡了兩遍洗衣粉都不掉色?!?/br> 江易坐到桌邊吃煎包。 雙喜繼續叨叨:“聽說霍璋眼高于頂,外國讀了幾年書覺得自己老牛了,對一般人都愛答不理的,你穿得像個撿破爛的,他鐵定不把你放在眼里?!?/br> “看不看得起你也不在穿什么衣服上?!苯椎_口,“咱們是三房過去搭手的,你就算穿成天仙,他也不會給你好臉色?!?/br> 他打量雙喜:“你去發廊了?” 雙喜下意識聞了聞身上:“有味?我明明洗過了?!?/br> 他沒正經工作,平時賺不了幾個錢,去次發廊包夜非要埋頭苦干一晚上才覺得回本,常常搞得第二天臉色蠟黃神情萎靡。有些事根本不用聞味,看看臉就知道,江易不說破,雙喜自己也明白了,